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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涼亭里一人寂靜無聲自己與自己對弈,離遠瞧著,身上雪色的大氅將他襯托的幾乎與景色融為一體。 景安侯接下來兩天沒再上睿王府,景長霽落得清凈自在。 京中傳聞景大公子「死」的第六日,睿王府大肆購買冰塊,有人詢問打探之下才得知,竟是睿王府要建冰窟。 說是為了給景大公子停尸,因著景二公子說了,一日不尋到幕后殘害兄長的兇手那絕不給景大公子下葬,不愿讓兄長死不瞑目。 眾人稀奇的同時也好奇:“那位主就這么任景二公子這么干?好端端的王府停著一具尸體算怎么回事?”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那府邸缺尸體似的,你可別忘了,這些年來來去去,那府里有進無出,誰知死了多少人?如今好了,一個草菅人命的碰上一個不學無術的,還真是混到一起去了?!?/br> “嘿,你這話要是傳到那位耳邊,別想落得好!” “這話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旁人也都在說,這位行事作風這般,上頭就這么縱容?” “誰讓那是老睿王留下的唯一骨血?老睿王戎馬一生勞苦功高,上頭也是念著舊情才這般。不過我倒是聽說一件事,還是跟這位景二公子有關?!?/br> “什么事?這位又干什么混賬事了?” “還真不是,我在景安侯府有親戚,是當廚娘的,昨個兒回府說是景安侯與侯夫人吵架了,說是侯夫人故意將景二養廢,景二實則不過是裝的,如今景二因為大哥的事與景安侯鬧翻講出實情,景安侯不信回去試探,結果……” “難道發現了什么?” “這鐵定是了,聽說昨個兒景安侯直接是歇在書房,一夜都沒回房?!?/br> “鬧翻?他怎么敢的?誰給他的底氣???” “還能是誰?睿王府那位唄?!?/br> “呃……”坊間這些傳聞越傳越邪乎,但睿王府建冰窖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只是冰塊運到王府怎么建就無人可知,畢竟也沒人敢進去,誰都知道那是有進無出的地方。 但傳言卻也愈發朝著詭異的方向,一開始只說景二公子運氣好,竟是得了睿王青眼,進了那地方不僅活的好好的,甚至還頗為得勢。 后來變成睿王這怕是瞧上了景二公子。 畢竟論容貌,景二雖說紈绔不學無術,但皮相當真是一頂一的好,整個汴京都找不到比他姿容還俊的公子。 一開始有人不信,隨著細想小王爺如今二十有三,但從未有納妃娶妻的心思不說,也沒聽說府內有姬妾通房,甚至府中連婢女都很少。 這么一想,還真的說不定睿王是有斷袖之癖。 消息越傳越像是有這事,稟告到衛殷面前,管家頭疼不已:“王爺,這事越傳也不好聽,可要屬下去安排?” 衛殷卻像是得了趣兒:“安排什么?本王覺得傳的好?!?/br> 管家:“這……可如今這樣,怕是沒人敢與王爺結親?!?/br> 衛殷并不在意:“你當本王如今這名聲,有人敢?”更何況,大仇未報,身體有恙,他也沒有這個心思。 管家:“那就這樣繼續讓他們傳?” 衛殷:“以本王如今的戾名,坊間突然敢傳出這些,你當是誰允許的?” 管家琢磨過味兒,渾身一寒:“是皇上他……”剩下的話管家沒敢說出口,但也不敢繼續問,如今也好,王爺名聲越是如此胡鬧,那位也對王爺愈發沒有警惕,甚至巴不得王爺名聲更加不好。 衛殷一局棋下完,把手里的棋子一扔,以前覺得自己對弈還不錯。 但如今總覺得不對味:“不過既然都在傳本王看上景二,那就讓他們好好瞧瞧得了。明個兒頭七,在府外給本王掛上白幡?!?/br> 管家:“王爺??!”這事兒還能這么干? 衛殷卻是混不吝,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好歹是「大舅子」頭七,冰窖都建了,怎么能不更「沖冠一怒為藍顏」一些?” 管家對上衛殷決定的目光,知曉再說也改變不了什么,只能去辦了。 于是,景文惟「頭七」這天,適逢二駙馬下葬,睿王府外竟是掛起了白幡白燈籠。 這一幕著實讓坊間的人看不懂了。 第17章 會心疼 “這到底是為了二駙馬掛的,還是為了……那位?” “你傻啊,二公主見到那位也要行禮,喊一聲皇叔,為二駙馬掛?可能嗎?但為了哄心上人給「大舅哥」掛,倒是也說得過去?!?/br> “不是吧?這般胡鬧,那不會是玩真的吧?” “景安侯府這一脈怕是要貴不可言啊?!?/br> 消息慢了一日傳到景安侯耳邊,他一口氣沒上來,愣是氣暈了。 倒是景長霽聽完沉默片許,該干什么干什么,睿王都不介意,他本來就是斷袖,更加不會在意。 因為景文惟與外界失了聯系,消息并未傳到他耳邊,只悉心養傷,并不知道外界已然起了軒然大波。 景文惟頭七過了后,離景長霽與衛殷約定救治高伯的約定之期還剩七日。 先前因為景文惟的傷勢加上他要假裝兄長出事他傷心過度也不便出府,所以一直忍到現在。 如今相信要將兄長滅口的幕后之人應該也信了兄長已死。 畢竟這些時日睿王府并未請御醫,連個大夫也沒過府,只有府中一位秦大夫,加上當日是一箭刺穿胸口,也不會覺得兄長能活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