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的名字被擬定下來，后面就是一堆廢話了，林知意當然毫不感興趣，只是有一些隱隱約約的激動。

    木已成舟，徐云移不可能再做狀元了——去他的連中三元吧！

    *

    圣旨擬定好之后，唱名的官員叫到了所有的士子，挨個報出來了名字。

    “探花——徐云移士子?！?/br>
    本以為自己狀元之位穩穩的徐云移愕然抬起了頭，面上的不可置信被林知意盡收眼底。

    盡管徐云移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接旨，但小狗還是牢牢記住了這下飯的表情，輕蔑地蹲在飼主腳邊，朝著徐云移露出來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徐云移不甘地低下了頭，當然也無從探究那個得意洋洋的笑容里面，到底有幾分他熟悉的內容。

    林知意只想歡呼——果然，他就不信沒有改變不了的劇情。

    但是林知意沒有注意到的是，不但小皇帝給了徐云移一個鼓勵的視線，小皇帝身后的那個老太監也不著痕跡暗示著徐云移要保持冷靜。

    左星辭負手站著，待唱名結束之后，眾人都離去了，才帶著狗崽子出宮——離開之前還不忘囑咐了一下小皇帝明日還有課。

    出宮的路上小狗顯然比來的時候要興奮的多，昂首挺胸走在前面，讓飼主都難得有了一些深深的不解。

    但是有些事情，當事狗自己不想記住，那還是不記住為好，左星辭覺得并沒有什么問題。

    他……也沒有那么在意了。

    于是，直到幾天之后，整個京城都傳得沸沸揚揚，才終于有勇士敢于親自詢問攝政王本人的意見了——

    “師兄！師兄！”

    路神醫大呼小叫的出現了，“小狼該不會真的是一條狗吧！不會吧不會吧！”

    “呃……”左星辭沒好氣道，“閉嘴?！?/br>
    “呃……”路神醫倒是想說話，才發現自己被點了啞xue，支支吾吾大半天之后，左星辭終于大發慈悲解開了他的xue位。

    “呃……”路神醫做賊一樣說道，“小狼在睡覺？”

    “沒有?！?/br>
    小崽子忙著摳墻呢。

    “那為什么要我閉嘴？”

    “你的話太多了，為什么要在小狼面前提出來這種話題?！弊笮寝o不悅道，“下次再說的時候不要讓它聽見?！?/br>
    不是不能說——是不能讓它聽見？

    路神醫滿臉寫著迷茫，但是八卦的心情勝過了一切，足以讓他做出來一些不那么理智的行為。

    當著飼主的面，他伸出一只手在小崽子面前晃來晃去，成功把小狗崽晃到頭暈眼花倒地不起之后，又一次湊到了左星辭跟前。

    “現在可以說了吧師兄！”

    “說什么？”

    “小狼是狼還是狗??！”路神醫理直氣壯道，“說實在的所有第一眼見到它的人都覺得這是一只小狗吧——會搖尾巴會汪汪汪叫哪里像狼了，而且還這么肥?！?/br>
    在左星辭的眼神里面路神醫很識趣的收回了后面那句話。

    “小雪不肥，還能再長長?！?/br>
    飼主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后道，“說它是狼的是鎮國公府的人——現在可能已經流放到了嶺南挖礦去了?！?/br>
    “呃……”路神醫沉默了一下道，“所以師兄你是真的也不知道他是狼是狗？”

    “起初覺得是狼，但是后來查了一下，西域有雪狼，但只是以雪狼為名，并不是雪白色，而當初那兩個賣狼給鎮國公的客商，早就找不到了，的確像是騙子?！?/br>
    左星辭淡淡道。

    “那你還養……”路神醫把自己后半句話吞了回去。

    “是狼是狗，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嗎？”左星辭平靜的反問道。

    路神醫坦誠道：“不是，就是有點丟臉而已?！?/br>
    “大殿之上，陛下親口說了小雪是狼，那么小雪就是狼。有什么丟臉的？”

    路神醫愣了一下，不知為何感到了一股涼意和自脊髓深處生出來的畏懼感。

    “確實啊?！?/br>
    就算種種表現都像是一條來歷不明的白狗，會搖尾巴會汪汪汪還會像一條小狗一樣啃骨頭，所有人眼中都像是一條狗，可在大殿上的時候所有人只會承認這是狼。有左星辭在，又有誰敢說一句不是呢？

    路神醫本能的覺得不妥，但是找不到緣由，于是默然了一瞬，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那為什么不能讓小雪聽見？”

    “因為小雪不想知道?！弊笮寝o道，“它好像不怎么愿意接受這件事情?！?/br>
    “呃……”路神醫忍住了自己跟著套娃「你怎么知道它知道你知道它不愿意接受這件事情」的沖動，滿臉崩潰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不會在小雪面前再這么說了?！甭飞襻t對于這對主寵的德行終于有了更加深切的理解。

    但是吐槽的欲望是壓抑不住的。

    “但是，師兄，你真的覺得小狼能分得清什么是狼什么是狗嗎？你的狼有這么聰明嗎？該不會是成精了吧？哎你別說還真的有犬妖傳，演的還不錯呢……”

    路神醫頓了一下，忽然被左星辭的眼神看得有一點發毛。

    “你剛剛說了什么？”

    “犬妖傳……呃，你想看嗎？”

    “不是這一句?！?/br>
    左星辭只是這么說了一句話，就擺出來送客的姿勢。

    路神醫不滿道：“什么意思啊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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