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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姐兒好似也發覺了什么一般,每日到了夜里便會嚎哭不止,哭的撕心裂肺再不肯停下來。 蘇和靜聽得心如刀絞,一時想到了在戰場上生死未卜的鄭宣,便抱著兒女落下淚來。 大長公主也擔心不已,整夜整夜的失眠,不是憶起兒時兒子的乖巧,便是想起初到西北時她們一家人的不容易。 七日后。 軍營里仍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連帶著林大將軍的親兵也未曾現身。 朝息縣的宵禁時辰又提前了兩個時辰,每日太陽一落山,各家各戶都閉起了門窗,不敢再游蕩在街上。 大長公主瞧著消瘦了許多,每日與蘇和靜在小佛堂前祈福的次數增多了不少,連雀兒也怏怏不樂了起來。 他雖是知曉少年兒郎該去戰場上為國為民奮斗,可卻不知生死為何意,也不知父親去了何處,為什么這般久了都不回家? 一日午后,雀兒便鼓起勇氣問蘇和靜道:“娘,爹爹去了哪里?為什么還不回家瞧我?” 蘇和靜紅了眼眶,只對兒子說:“你爹去保家衛國了,再過幾日就要回來了?!?/br> 鄭宣如今入軍營用的是假身份,除了林大將軍外旁人只將他當成是個普通人,再無可能像在京城時那般捧著他處處照顧。 聽聞那些韃靼各個驍勇善戰,以一敵十,也不知這一仗是勝是負。 蘇和靜與大長公主日日夜夜皆活在焦心之中,終于,七月底之時,邊關那兒傳來了捷報。 一是說這一回我軍大勝,大挫韃靼。 二是說林大將軍受了重傷,全縣的醫師大夫皆圍在將軍府為他看診。 大長公主和蘇和靜趕忙趕去了林將軍府,也在府里瞧見了受了些小傷的鄭宣,他被安頓在一間廂房,手上臉上俱有些傷疤,只是呼吸平穩,應當是睡著了。 大長公主與蘇和靜紛紛落淚,待鄭宣醒后,才撲在他床榻邊上痛哭道:“這是怎么了,怎么被傷成重傷?” 鄭宣醒來的第一時間卻是越過母親和妻子去問外頭立著的護衛,道:“將軍怎么樣了?” 那護衛只道:“屬下不知?!?/br> 鄭宣立時便紅了眼眶,哽咽著與大長公主說道:“我被韃靼們圍了,大將軍不顧危險沖過來護住了我,我不過受了些皮外傷,大將軍卻被那韃靼的暗器傷到了肺腑?!?/br> 第56章 女主人 大長公主聽了這話后, 黑亮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憐惜與痛心,蘇和靜沉默不語,只捏著鄭宣的手半晌說不出話來。 林大將軍是愛屋及烏, 可救命之恩,當是沒齒難忘。 大長公主見鄭宣臉色好轉了不少, 當下便也放下了心,只道:“你好生養著,我出去一會兒?!?/br> 鄭宣含著淚點頭, 乖順地躺回了床榻之上。 大長公主往外頭廊下走去,即便她遠離了京城四年, 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矜貴氣度依舊令人無法忽視。 直至到了林大將軍所居的正屋前,她臉上高高蹙起的柳眉依舊未曾松泛下來。 守門的小廝見了她,俱是湊上前恭聲問好道:“見過夫人?!?/br> 只稱夫人, 再不稱前頭的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的眸光落在眼前緊緊閉合的屋內之上,聽著里頭大夫們此起彼伏的議論之聲,心也被提到了最高處。 她對著小廝和煦一笑, 問道:“大將軍怎么樣了?” 那小廝愁容滿面地說道:“不太好呢, 聽大夫說是至今未醒,如今他們正束手無策呢?!?/br> 大長公主聽了更是高懸了一顆心, 踟躕之下,便與那小廝說道:“可否讓我進去瞧瞧?” 那小廝頗有些訝異, 回身見大長公主面色凝重,便道:“府里如今沒有個主事的人……” 里屋的門忽而從里頭被推了開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打斷了小廝的話語,連忙說道:“夫人, 請進罷?!?/br> 大長公主知曉他的身份, 他是林大將軍身邊最受信任的副將, 如今正面如土色地望著自己。 大長公主愈發害怕,莫非是林志的傷勢回天乏術。 她謝過那副將后,便一徑走進了內屋,昏迷不醒的林志正躺在正中央的床榻上,周邊圍了一群胡子花白的大夫,正憂心忡忡地望著床榻上的林大將軍。 見姿容出眾的大長公主近身后,那些大夫都在副將的眼神示意下退了出去,給她和林大將軍讓出了地方。 床榻上的林志雙眼緊闔,臉上身邊到處是白布纏繞下的傷痕,在黝黑膚色的映襯下愈發顯得觸目驚心,大長公主瞧了一眼便不忍再看。 身后的大夫與其余的小廝皆退了出去,離去時還不忘將屋內緊緊閉合之上。 大長公主便坐在了林志的床榻邊,見他搭在床沿上的左手有條極長的傷痕,心下愈發酸澀,只道:“值得嗎?林志?!?/br> “二十年前我不過是在陛下面前為你解了一次圍,你便這般費心費力地護著我,和我的兒子,值得嗎?”大長公主對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林志喃喃說道。 她雖是對著林志問出了這些話,可心里卻早早地有了答案,見往日里他那般龍精虎壯的模樣,如今卻無比孱弱地躺在床榻上,一時便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嫁過人,也像無家之犬一般逃出了京城,不值得你這般妥善對待?!贝箝L公主哽咽地說道。 她的眸光落在林志胸膛蒙著不知多少層的白布之上,見上頭還滲出了些血跡,一時便有些手足無措,心內的憂傷之意又深厚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