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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茵伸手彈了彈故作深沉的小熊貓,轉眼看向桌上的拍賣會請柬。 “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我才是薛茵了,畢竟,先禮后兵。先確認了他們的態度,我才好徹底的替薛茵報仇不是嗎?” 古色古香的會所里,雪青色的羅紗垂幔上垂墜著一顆顆珠光四溢的珍珠,服務員各個身著襦裙,梳著精致的翻荷髻,行走間環佩叮當,置身其中,宛如夢回大唐。 薛茵一身祖母綠塔夫綢小禮服,周身上下沒有佩戴什么珠寶,仿佛一朵盤在烏黑長發間的香檳玫瑰便足以點綴她姣花照水的美。 “徐秘書,何總交代了,您今晚有什么喜歡的只管拍?!?/br> 何瑞然有會議不能到場,助理楊路便陪著薛茵一起來參加拍賣會。身為何瑞然的心腹,不知何時起,楊路就把對薛茵的稱呼換成了您,仿佛不這樣便不足以顯示他對薛茵的尊敬。 薛茵似笑非笑的看了楊助理一眼,“艾迪,你這樣也太客氣了,我今天,也只是來看看熱鬧罷了。你不用一直跟著我的?!?/br> 楊助理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昂冒?,那你先逛,有什么事情call我。我去那邊吃點東西?!?/br> 不愧是在職場摸爬滾打多年的精英,體貼又不失分寸,看著楊路的背影,薛茵勾了勾唇角,轉眼看向坐在角落里的薛家夫婦。這兩個人,只會更加老jian巨猾吧。 薛茵從身旁仕女高舉的托盤上拿起了一杯清酒,轉身向薛父薛母走去。 “都怪你,我說了C輪融資的方案太過分了,肯定會得罪美國人。你非說沒事,這下好了,他們把薛茵又找回公司了?!毖δ笖n了攏披肩,緊皺的眉間滿是不悅。 千算萬算,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DF資本會繞開他們,聯系上薛茵,更和薛茵一起聯手否決了他們的提案。 眼看如茵就能上市,這一下就是上百億的損/失。要不是今晚的拍賣會主人和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他們兩夫妻是決計沒心情出席的。 薛父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悶悶不樂的說道:“算了,畢竟如茵是茵茵一手創辦的公司,將來如茵上市,10%的股份也不算少了?!?/br> 薛民柳眉一豎,疾言厲色道:“不算少?薛懷高,你怎么不為你兒子多想想?如今高端酒店越來越不好做,就算將來把璧月山莊都給小蘇,又能值多少錢?” “難道就讓我們小蘇眼睜睜的看著他jiejie拿走大部分錢嗎?你給我搞清楚一點,到底誰才能給薛家傳宗接代,是我們小蘇你懂不懂!” 薛父長嘆了一口氣,他怎么不懂,但是事情已經發展成了今天這個地步,他又能怎么樣? 薛父悶悶不樂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正要仰頭喝下,就被一只突然伸來的小手奪過。 “爸,你可是有膽結石的人,這汾酒喝起來清爽,度數卻不低。再喝,您明天可又要不舒服了?!?/br> 爸?看著眼前陌生的女/人,薛父薛母面面廝覷,半晌說不出話來。 薛父下意識的對妻子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她。這位小姐,你是誰???你喝醉了嗎?我不認識你啊?!?/br> 本就心情不好的薛母扭頭就要喊保安,卻被薛茵一句話駭得全身僵直。 “我是薛茵啊,你是我爸薛懷高,你是我媽蘇晴。小時候,你們經常出差,我是跟爺爺奶奶一起長大?!?/br> “對了,我們家從前住在南山區的時候,你們總吵架,最激烈的一次,mama都收拾行李打算離婚了。我記得,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家里還停了電,mama點著蠟燭燒了好多照片,所以到現在我都沒有九歲以前的照片不是嗎?” 薛母手心微潤,這些都是他們一家三口才知道的往事,她,她怎么會知道? 薛茵與兩人相對而坐,泫然欲泣的說道:“幾個月前,我不是發生了一場車禍嗎?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和一個叫徐碧蓉的女/人交換了身體?,F在頂著我的臉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徐碧蓉?!?/br> 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薛父揉了揉眼睛,第一直覺就是不相信。 這一定是什么針對富豪的新型騙術。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從哪打聽來的我們家的一些往事。但是不好意思,你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就要請保安了?!?/br> 薛茵咬了咬唇,從手包里拿出了一支筆,“臉會變,但字跡是不會變的不是嗎?” 她抬筆在紙上寫下了幾行字,“從下,我臨摹的就是奶奶的字。甚至來這彎鉤的轉折都是學得奶奶的。你們大可以讓現在的薛茵也寫一寫。爸,你是最熟悉奶奶的,不會認不出來吧?!?/br> 薛家奶奶早年出身名門,飽讀詩書,寫的一手簪花小楷。后來又留學海外,精通三國語言,英文花體字更是極富個人色彩。 而眼前這個女/人寫的字,確實和自己去世多年的母親一模一樣。 “奶奶去世前將她家傳的湖水綠冰透貔貅給了我。小蘇四歲那年,無意中見到后,就喜歡那只玉貔貅,媽就讓我把貔貅給了小蘇?!?/br> “后來小蘇不珍惜,摔碎了貔貅,我還因為這個和媽大吵了一架。還是爸找老師傅幫忙修復,做成了金鑲玉?!?/br> “還有……” 薛母掃了一眼丈夫,出言打斷了薛茵,“夠了,這件事情太荒謬了。我們也不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辭就懷疑自己的女兒。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