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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同學雖然都出生富貴,但也嘩然于戴弦出手之豪奢。站在一旁的孔晴眼睛都紅了,有了這筆錢,就可以送阿弟去法國留學了。 安坐在馬上的蔣雙也有些驚訝,她大伯父是南方最大的紡織商人,她的陪嫁也不過20根大黃魚,沒想到一個申城市長之女家底如此豐厚。 蔣雙笑了笑,“賽馬自然可以,不如這樣。我若輸了,我也給戴小姐一根大黃魚。我贏了,也不需要戴小姐作什么小丫鬟。只要戴小姐給我這馬兒道歉,說前幾日不該鞭打它。你說怎么樣?” 戴弦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轉學生氣得倒仰,怒極反笑,“好好好,想不到班上還藏了你這么位牙尖嘴利的人物?!?/br> 兩人繞場賽馬,戴弦自然是不敵蔣雙。下了馬,蔣雙笑得溫婉,等著戴弦給小白馬道歉。戴弦敷衍的說了聲對不起,恨恨的跟著她的蘭芝會走了。 孔晴也不敢和蔣雙同行,遮遮掩掩的像躲瘟疫一樣躲著蔣雙快步走了。 蔣雙愛憐的撫著小白馬,她從前就是御靈宗中人,相信萬物皆有靈,何況是這么純真的小馬呢。 晚上回了家,蔣雙便坐在大廳的餐桌上寫作業,水晶吊燈的繁復枝盞間,她鴉青的長發仿若錦緞,烏黑秀麗。更襯的欺霜賽雪的小臉楚楚動人。 姚軒進屋時便見她轉眸笑得溫婉,“大哥回來了?!?/br> 姚軒踏著長靴,一邊解扣脫風氅一邊問道:“你怎么在大廳作功課?!?/br> 蔣雙起身接過大氅,頗為不安的說道:“大哥,我好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特意等著向你請罪?!?/br> 姚軒腳步一頓,語調深沉,“哦,你得罪了誰?” 蔣雙抬起頭,柔白的小手緊緊攥著風氅,纖密的睫毛不安的抖動著,“是戴市長家的女公子?!闭f著將事情的原委一一將給姚軒聽。 姚軒聽到戴弦毫不猶豫就甩出一條大黃魚時雙眼微瞇,眉間有了戾氣??粗粺o所覺的蔣雙又強行壓下疑怒,淡淡的說道:“這種小事不必放在心上,那馬你若喜歡,就讓副官去買下來。屋后也有個小馬場,你喜歡騎馬就在家中多騎騎好了?!?/br> 蔣雙這才長舒一口氣,露出了開懷的笑,眼睛彎成一道月牙,露出清湛瀲滟的波光:“太好了,我生怕給家里添麻煩?!?/br> 姚軒隨手點燃了雪茄,微微吸了一口,伸手撫了撫蔣雙的長發,“以后不要這么戰戰兢兢的,在申城,你不用怕任何人?!?,平淡的語調下是男人強大的自信與掌控欲。 蔣雙小貓一般在姚軒手中蹭了蹭,點著頭,眼中波光瀲滟。 戴弦回了家后氣得摔了不少杯盞,恨恨擰了幾下只會求她息怒的小丫鬟,又擔心弄斷剛做好的法式指甲。細細端詳了半天,這才伸出染得艷紅的蔻甲招手喊管家,“你去找陳秘書,請他幫我調查一位女學生。叫蔣雙,新轉來圣瑪利亞女子中學的?!?/br> 管家低頭應諾了,戴弦這才稍稍平復怒火。敢公然和她做對,她到要看看這個蔣雙是何方神圣。 小白馬很快被送到姚公館,蔣雙精心養了幾天,小白馬身上的傷也就漸漸痊愈了。 姚公館屋后有個小小的馬場,估計從前是供姚家兩位少爺練馬用的,此時成了蔣雙的天地,還特意叫了裁縫上門,裁制了幾套騎馬服。 學業上蔣雙也漸漸如魚得水起來,只是班上同學礙于戴弦的面子都不敢同她搭話,孔晴也時常用抱歉的眼光看著蔣雙,卻不敢再同她交好。 蔣雙便無形間被孤立了。不過她本就不在意這些,一個人淡定的上下學,絲毫沒有惶恐不安。 很快就又是一次月考,這次蔣雙不再保存實力。她代數與英文都拿了滿分,綜合下來成了學年第一。 戴弦早已習慣了當第一的風光,忽然被早有舊怨的轉學生擠了下去,心中恨得生生握斷了精心保養的指甲。面上卻依舊笑得燦爛,陳秘書還沒有把蔣雙的身價背景送過來,她也不好輕舉妄動,免得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次蔣雙拿著成績單請姚軒簽字時就自信多了,黑白分明的杏眼中寫滿了“求表揚”的小得意,嫣紅薄唇微抿,露出頰邊的小梨渦。 姚軒看得眼神一深,手指不自然的動了動,極力抑制想要輕撫她臉頰的沖動。 “這次進步很快,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獎勵?” 蔣雙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唇,她嫩紅的小舌讓姚軒頓時小腹一緊。然而他意志堅定,面上依舊冷著一張臉,只是深邃的雙眼越發幽黯,死死盯著蔣雙。 “我聽說波爾克俱樂部定期有白俄人演音樂劇《羅密歐與朱麗葉》,想要進去看看不知可以嗎?” 姚軒本想說讓副官陪她去,然而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后天波爾克俱樂部會舉辦一年一度的拍賣會。到時候你陪我去好了?!?/br> 他的聲音深沉低啞,仿佛在極力克制什么。 第18章 兄弟鬩墻 蔣雙自然是點頭應諾。 姚軒卻因為突如其來的欲望連夜趕去了別院,連夜打了一整夜的槍才稍感紓解。 到了拍賣會那天,蔣雙一身桃紅塔夫綢長裙,平肩設計露出精致鎖骨,鴉青長發燙得蓬松卷曲,盤成公主發髻,簪一朵白玉雕琢的山茶花。耳邊垂著幾縷發絲,配著光華生暈的珍珠耳環,美的清艷。 姚軒也不再穿軍裝,一身深灰條紋西裝,舉手投足間袖口的黑曜石袖扣熠熠生輝,位高權重的冷肅壓抑中帶著幾分風流倜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