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茶 第104節
她曾在那里和江昭元一起用晚飯,曾坐在門邊夜夜等他,也曾在廚房里琢磨著怎么給他做一頓晚飯。 回到了這里,仿佛前世與今生都交匯在一起,她曾經極力避免前世再上演,可冥冥之中,她還是來到了梁京,江昭元也還是進了中書省。 離他的丞相之位,只有一步之遙。 她并不懷疑他的真心,也相信他是真的愿意去揚州與她白頭偕老,可她隱隱擔心,約定好的事,真的能夠做到嗎。 在揚州的時候,兩人相隔很遠,她的不安可以用距離來解釋,如今,他們同在梁京,她的不安卻在加重。 ——他們的身份差距越來越大。 他還只是侯府公子的時候,便有人說她配不上他,如今他已經是三品大員,而她卻是個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 這樣的落差,讓她對自己生出懷疑。 她真的能縛住他的欲//望嗎。 走著走著,耳邊漸漸聽到一些閑言碎語,隔著墻,從一旁的院子里傳來。 “你們聽說了嗎,侯爺下午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是侯爺的外室!” “豈止啊,我看她總扶著肚子,定是已經身懷有孕了?!?/br> “先前老侯爺的妾室不就是挾子求恩嗎,這回又來了一個,這寧遠侯府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孽?!?/br> 那聲音有老有少,玉黎清聽了沒幾句,就知道她們說的是自己。 她還是個清白的姑娘呢,怎么就成了挾子求恩的外室了? 才進府不過半日,竟生出這樣的謠言來,若是放置不管,只怕到明日會傳得更加離譜。 她走過門去,看到聚在墻根下的三人,是一個小丫鬟,和兩個年紀大的婆子。 瞧見正主來了,三人趕忙噤聲。 玉黎清站到她們面前,怒道:“你們胡說什么呢!” “見過姑娘?!比瞬磺樵傅男辛藗€禮。 “你們嘀嘀咕咕的在議論我?”玉黎清擺了個兇臉出來,不把這事兒說明白,絕不放過她們。 小丫鬟不敢答話,那個看著年紀最大的婆子開了口:“姑娘您聽錯了,我們哪兒敢呢?!?/br> 看她們一副不服氣的模樣,玉黎清咬牙道:“我和侯爺不是那種關系,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們再編造謠言胡亂揣測,當心我在侯爺面前不給你們留情面?!?/br> 另一個婆子趕忙應聲:“是是是,姑娘身份高,我們怎么敢議論您呢?!?/br> 年紀最大的婆子卻嗆聲道:“姑娘可別傲氣太過,侯爺要是真心想娶您,何必偷偷摸摸的把您接進來,說到底還不是為著您肚子里的孩子?!?/br> “你胡說什么!”玉黎清羞憤難當。 兄長不過是對她親近了些,怎么就被人傳出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 她家里的下人都知道不該議論主子的事,這侯府里竟然這么沒規矩! 那婆子看玉黎清是個小姑娘好欺負,也怕她以后真成了氣候,威脅到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于是提前來打壓幾下。 她驕傲道:“我統管著全家的丫鬟婆子,連老侯爺都沒曾說過我半句,不成想姑娘來了不過半日,竟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真是讓人寒心?!?/br> 統管全家? 玉黎清看著這張陌生的面孔——前世她沒見過這婆子。 她好像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沒見過這婆子,這副倚老賣老的模樣,江昭元主管侯府,怎會留此人在府里。 她氣得臉都紅了,怒道:“你不許再亂說,否則……” 那婆子刁蠻勁兒上來,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怎么著,您還真把自己當成貴客了?無名無份,連我們這些下人都不如呢?!?/br> “你!”玉黎清跺了一下腳。 面前三人突然變了臉,剛才還偷偷得意的笑著,臉色一下變得鐵青。 園中只有燈籠的微光照著,朦朧著看不清他們的表情,玉黎清還未意識到她們神情的變化,便見她們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對著她猛的磕頭。 她還在氣頭上,忽然就被這三人的舉動給嚇懵了。 這是在做什么? “奴婢……給二公子請安?!毙⊙诀哳澛暤?。 聽清她說的話后,玉黎清睜大了眼睛,后背不自覺的縮起來,脊椎發麻,眼眶有些發酸。 她沒有回頭,后背貼上來的胸膛帶著令人心安的氣息。 結實的手臂圈住她的身子,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耳垂上,耳邊響起的聲音帶著低沉的磁性,穿過耳膜,激得她蜷起了腳趾。 “清清,我好想你?!?/br> 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添了幾分青年的成熟與難以壓抑的欲//望。 作者有話說: 長大了要做什么? 吃清清! 感謝在2022-08-25 23:55:53~2022-08-26 23:55: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ngc7293 3瓶;27428371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4章 三個奴婢跪在面前戰戰兢兢不敢抬頭,仿佛站在前頭的是隨時能要了人命去的閻王爺, 聽他一聲喑語,都能把人嚇得抖三抖。 侯府里誰人不知曉二公子的古怪,老侯爺還在府里的時候, 侯府里的下人便都要避著些二公子, 生怕跟他扯上關系,哪天就遭遇不幸。 如今大公子承襲了爵位, 侯府里的人仍舊是該做什么便做什么,可誰能猜到二公子竟然考了個狀元回來, 不過十六歲, 一躍成為了得到皇上信任的重臣。 自從老侯爺被送到城外莊子里, 侯府換了主子,二公子便越發肆無忌憚, 先前回來一次便把前院辦事不利的家丁發賣了一批, 聽說還打死了好幾個,直嚇得人頭皮發麻。 只要二公子不在, 侯爺也沒心思管他們這些下人。 二公子都已經半個多月不回侯府了,府里的人都猜測他做了大官, 要從侯府搬出去單獨立府了, 沒成想今天突然回來了。 還被他瞧見了她們對“客人”不敬。 丫鬟和婆子并不覺得二公子會替這位陌生的姑娘說話, 可余光瞥見他從身后將姑娘抱在懷里,溫言軟語,撒嬌一般——在侯府待了十幾年, 從沒見過二公子對人這般親近過。 難道這個姑娘不是侯爺的外室, 是二公子的? 瞧見二公子對那姑娘的親昵, 三個奴婢驚恐萬分,哆嗦著不敢說話。 夏日夜里有些悶熱,微起的夜風吹拂著身旁的綠樹,樹葉沙沙的聲響,草叢中蟲鳴陣陣,無人說話,只聽得自己逐漸加速的心跳聲。 玉黎清站在原地,感受著身后的青年圈緊了手臂,將自己的身子送上來,前胸緊貼著她的后背,相觸的地方隱隱升起熱意。 他的聲音變了許多,不再有少年的稚嫩可愛,倒與前世相見時的聲線一模一樣,不過比那時多了幾分生氣。 雖然是在他家的院子里,但在人前摟摟抱抱,屬實不成體統。 “咳咳?!?/br> 她輕咳兩聲,伸手去按下他圈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故作從容的從他懷中走出,側身對著他,有話想說,卻要顧及著眼前這幾個奴婢,還有他身后的方毅。 “見過二公子?!彼肓讼?,還是給他行了一個禮。 起身時,抬頭瞧見了身子挺拔的青年,還有那張不染纖塵的俊美清顏。 棱角分明的臉廓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逸,眉如柳葉,唇色淺淡如桃花酒色,一雙冷清的鳳眸輕飄飄的掃過來,定格在她緊張又克制的面容上。 一眼就看懂了她的心思。 江昭元背起一只手,問面前跪著的三人:“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沒,沒說什么?!币琅f是那個年紀最大的婆子回話。 “那我聽到的是什么?”他向前走了一步,三人緊張著往后縮。 “兄長的外室,身懷有孕?”江昭元冷冷的說著,視線移到身側的少女身上,在她的肚子瞄了一眼。 發覺他在看著自己,玉黎清垂下袖子遮住自己的小腹,羞憤道:“看我做什么,這是你家里的人,你自己處置,我……與我無關?!?/br> 不過是些無憑無據的謠言,聽旁人說出口尚且讓她覺得羞恥,江昭元竟然還重復了一遍。 他真是壞透了。 玉黎清覺得自己站在這里,像是個外人摻合旁人的家事,說了句,“你忙,我就先回去了?!?/br> 說著就原路往回走,離了這是非之地。 看到未婚妻生氣,人都走了,江昭元忙收斂視線,招手讓近侍過來,“方毅?!?/br> 高大的男人從他身后走來,再往后還能看到偷藏起來圍觀的丫鬟和家丁。 青年的語氣平淡到冷漠,跪在地上的三人頓時感覺不好,不約而同道:“二公子饒命,我們真的什么都沒說?!?/br> “兄長溫和,把你們這幫奴才縱的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慢待貴客?!闭Z氣淡淡的,厭煩的抬了一下眼,吩咐道,“拔了她們的舌頭,找個人牙子來發賣了?!?/br> 聞言,三人凄慘的叫喊起來。 “二公子饒命??!” “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方毅領了吩咐,叫了幾個人過來,將三人強行帶下去。 三人掙扎著,涕泗橫流。 “等等?!苯言鋈唤凶∷麄?,指著三人之中的婆子,問道,“這個年紀最大的,叫什么來著?” “奴婢姓周?!蹦瞧抛涌吹搅艘痪€生機,收斂了丑陋的哭臉,畢恭畢敬的回答。 江昭元點點頭,指著她說:“把她拖下去杖斃?!?/br> 周婆子愣了一下,猛然哭得更兇,還想再說什么,卻被人綁住了嘴,連一個清晰的字都說不出來了。 不遠處偷看的丫鬟家丁嚇得連一點聲音都不敢出,先前還在背地里猜測著那位姑娘與侯爺之間不可說的關系,如今親眼看到多嘴多舌的下場,是怎么都不敢再胡說了。 處理完三人,江昭元急忙往玉黎清離開的方向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