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茶 第52節
…… 她看著他不為人知的表情,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滿足感。好像她曾短暫的擁有了一輪明月,將他握在掌心,用她的體溫融化他所有的寒冰與尖刺。 她看著江昭元,像是在看一只被困于囚籠中的金絲雀。 卻從來不知,自己早已身處他精心設計的圈套之中,散發一身光熱與他一同燃燒。 越陷越深。 …… 眼前一片黑暗,不知睡了多久,直到窗外照進來的陽光落在床榻邊,房間中的陰暗才漸漸消散。 從床幃間伸出的手腕上還帶著一串猩紅的珊瑚珠串,在陽光的照耀中折射出溫潤的光澤,印在白皙的手腕上,更添了幾分好氣色。 手背被陽光照的發熱,玉黎清收回手來,翻了一個身,面向床里,繼續睡。 淺淺的睡了一會兒后,頭腦清醒了過來,漸漸睜開眼睛。 她什么時候睡著的醒? 玉黎清慵懶得打了個哈欠,想著昨日去了賞花會,喝了點酒,然后醉醺醺的回來,還沒去見過父親。 打算一會兒起了床先去陪父親用早飯,好讓他別擔心自己。玉黎清揉揉眼睛,感覺嘴里發酸,是解酒湯的味道。 她什么時候喝的解酒湯? 一個接一個的疑惑中,她漸漸回想起一切,江昭元把她扶到床上,然后和她……再后來,過了好一會,才有人來送解酒湯,江昭元喂她喝了以后,一起躺下…… 混亂的記憶在腦子里不斷上演,玉黎清驚得不知該做怎樣的反應。 是做夢吧,她和江昭元……她怎么可能給他…… 從被子里傳來的淺淺的呼吸聲打斷了她的猜想,玉黎清緊張的咽了下口水,輕輕抬起被沿,順著縫隙向下看去。 少年正躺在她床上,就如同以往一般,乖順地蜷縮在她腰腹間,唯一不同的是,這回——他身上連件遮蔽的衣裳都沒有。 玉黎清默不作聲合上被子,把少年嚴嚴實實的藏著,恨不得就讓他這樣永不見天日。 她慢慢從床上坐起,為了不驚動少年,只一點點挪動身子。 坐在床頭,撩起手邊的床帳。 床下一片凌亂的衣裳散的到處都是,而少年昨夜貼身穿著的雪緞,此刻正在床尾的角落里,被揉的皺巴巴的,訴說著昨夜的不堪回首。 玉黎清無奈扶額,她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 明媚的陽光把房間里照的亮亮堂堂,玉黎清看了看自己,只被脫了外衣,腰上的腰帶也還是原樣。 這么說,是她占了江昭元的便宜。 如此一想,更是羞愧。 她常常自詡心善,看不上江昭元用心險惡,這回卻是她壞了他的清白。 坐在榻上愣了一會,等反應過來,立馬下床去把他的衣裳都收拾起來,疊好了放在床上,借著另一半床帳的遮掩,不至于被人一眼發現。 做完這些事,玉黎清仍舊沒能從羞愧和后悔中回過神來,坐在床沿上,雙腿垂在床下,看著身后被下凸起的一塊,心情復雜。 等他醒了,她要怎么面對他呢? “小姐?” 外頭的敲門聲打斷了玉黎清的憂心,等她應聲后,若若端著水盆從外頭走了進來,“小姐要起床嗎?” 玉黎清看著她,委屈的咬著唇,“若若……我,我……” “這是怎么了?”若若放下水盆,緊張的走到她身邊。 “我真是沒臉見人了?!庇窭枨咫p手捂住臉,愧疚道,“我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兒呢,要是讓父親知道,一定會打死我的?!?/br> 話語中帶上了哭腔。 若若一時不知發生了什么,安慰道:“小姐您別哭啊,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走到床前,便看到了被下凸起的一團,若若好奇的看了一眼,正要靠近些,被玉黎清攔了下來,“別碰他?!?/br> “又是江公子過來了?”若若稍微松了一口氣,安撫道,“小姐別憂心,江公子愛跑過來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像往常那樣遮掩過去就好了?!?/br> 若是像往常一樣就好了。 這回她可是把人衣裳都扒干凈了,吻了他,還碰了人家的身子。 千言萬語堵在心里,只敢說一句:“這回不一樣……” 若若一副被蒙在鼓里的不解模樣,歪頭問:“怎么說?” 玉黎清看著她,醞釀了許久,支吾道:“哎呀,我說不出口,你別問了……” 什么都問不出來,若若也沒辦法替她分憂,只問:“那現在怎么辦?” 主仆兩個說了一會,蜷縮在被下的人突然動了一下,玉黎清立馬比了一個噤口的手勢,“噓——” 不知道該怎么辦,先離開是非之地再說。 難道要等到江昭元睡醒了,抓住她為他的清白負責嗎? 她還沒那么傻。 她還沒把家里產業的管理權從玉晟手上奪回來,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親的。 輕手輕腳的洗漱打扮過后,離了春棠軒。 主仆兩人剛走,方毅便從另一旁的路轉進了春棠軒,熟練的進了臥房,正瞧見從床上坐起的少年。 他身上一絲//不掛,上半身露在陽光中,被照的一片白亮,下半身遮在薄被中,隨意的穿著衣裳,面上是淡然的微笑。 方毅看著微笑的少年,總覺得他跟先前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主動問了一聲:“公子,您的心情好像很好?” “不該你問的,不要多問?!苯言皖^系著腰帶,淡淡的說?;叵肫鹱蛞勾呵?,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是?!狈揭愕拖骂^。 江昭元穿好了衣裳走下床來,體態輕盈,眼眸中是難得一見的滿足與喜悅,“替我備水洗漱吧?!?/br> —— 夏末快要結束,即將入秋的時節,天氣卻沒有很快涼下來,太陽曬到中午還是熱的厲害。 玉黎清早上陪父親用了早飯,上午去私塾讀書,下午便來了織坊處理事務。 先前混紡的那一批布料賣的很好,她便找了兩個經驗豐富的女工,一起研究絲綢的混紡,以蠶絲做原料,再往里添加一些不同的材料,嘗試著織出不同的布料。 想要做出與眾不同的混紡,要經過成百上千次的嘗試,一下午試過了三種不同的材料都沒能成功,兩個女工有些氣餒。 玉黎清安慰她們道:“沒關系,若是這么輕易就成了,那旁人想要模仿一定也簡單的很,今天做不成,那就明天再試,總有一天能成功?!?/br> 女工重新振作起來,“既然小姐有信心,那我們就都聽小姐的,一定把這事兒給做成?!?/br> “嗯,你們先回屋里去吧,我再在這兒坐會兒?!?/br> 為了方便試驗材料,玉黎清讓人把倉庫里一臺老舊的紡織機清理干凈,就坐在倉庫里試,一下午,織出來三塊巴掌大的布,都放在一旁,沒有辦法用。 布料的事沒有進展,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還一直堵在她心里,真是郁悶。 那種事她不好意思說出口,越想便越覺得羞人。 她要怎么面對江昭元…… “小姐,小姐?” 身邊響起的聲音將她從糾結中拉出來,玉黎清轉頭看過去,緊張問:“是江昭元找過來了?” “不是江公子?!比羧魺o奈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小姐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人坐在織布機前,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她小聲道:“先前您不是讓我找人去梁京打聽打聽消息嗎,他昨天晚上剛回來,今天就過來跟我說了?!?/br> 聞言,玉黎清來了精神,“快說說,他打聽到什么了?” 若若看左右沒有人,才道:“江公子的母親出身不太好,從前在青樓妓館里待過,因為生下了侯爺的子嗣所以才被贖了身接到侯府里,在江公子才六七歲的時候,他母親便去世了,侯爺對江公子也頗為冷淡?!?/br> 這種王侯貴族家的丑事都是民房間最愛流傳的,稍微在侯府附近一打聽就能知道。 聽他身世頗為凄涼,玉黎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寧遠候只能看到他生母出身低微,有些人又只能瞧見他才智過人,冷漠疏離。所有人都只會關注他們想看到的一面,真正深入了解下去的能有幾個呢? 完整而真實的江昭元究竟是什么模樣,或許連她都不曾知曉吧。 玉黎清又問:“那可曾問到他來到揚州的緣由?” 若若道:“說是侯府里死了兩個家仆,侯爺不愿意把事鬧大,并沒有深究下去,之后,江公子有幾天沒露面,等再現身,便是離開侯府啟程往這兒來了?!?/br> “原來是真的?!庇窭枨遴?。 先前聽方毅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有八分信了,這回聽到自己人在梁京里打聽到的和方毅說的一樣,她才總算確信。 至少這一回,江昭元沒有騙她。 把織坊里的事做了個七七八八后,玉黎清和若若打算散著步回府里,走出織坊沒多久,就聽身后有人追了過來。 “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br> 玉黎清回過頭,見是父親身邊的朱陽急匆匆的跑過來,問他:“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急急躁躁的?!?/br> 朱陽喘著粗氣道:“小姐快隨我回府吧,老爺正在府里等著您呢?!?/br> “父親找我做什么?”玉黎清不解。 朱陽答:“府尹那邊派人來請了,說是要見老爺和小姐,有要事相商?!?/br> 府尹? 玉黎清心里有點不好的預感。 她家和盧家向來沒什么交情,同為布商,周家與盧家的往來可比她家多得多。府尹這回請她們父女過去,是為公事還是私事? 跟著朱陽坐上馬車回府,出去訪客用的馬車已經在府門前備好了,玉黎清直接坐上去。 玉天磊已經坐在馬車里等了一會兒了,見她上來,趕忙讓車夫趕馬。 玉黎清試探問:“父親可知府尹大人為何請我們過去?” 玉天磊搖頭,他也很不解,“按理說我們與盧家交集甚少,即便是要談生意,他們也應當與周家更為親近,怎么會找上我們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