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陽謀
這個吻比記憶里的,要溫柔得許多。 男人的唇輕輕貼上她的,并不急著入侵,而是唇揉著唇,一點點壓,一點點碾,直到唇面交碰的溫度彼此交融,仇紅的呼吸亂了,他才輕笑一聲,舌尖遞出去,輕輕地去舔她的唇縫。 他渾身上下都是涼的,就連舌尖也毫無人的體溫,甫一舔上仇紅的時候,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很快體內的蠱蟲便沸騰起來,隨著他留在她唇上的觸感,一點點發酵,一點點放大,牽動著她神經的每一處,一并燥熱起來。 唇縫被舔出一道濕痕,仇紅有點呼吸困難,無意識地微喘著張開唇,男人旋即遞進去一點舌尖,毫不費力地撬開了她的齒關。 他越吻,便越有些發急了,仇紅能感覺到,他本想慢慢地開始“享用”她,就像從前在神廟里做的每一次一樣,他想將這個過程無限地放慢,放長,卻還是沒抵過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原本溫柔的動作也變得粗暴起來,在犬牙與她的唇rou磕碰在一起時,毫不猶豫地便張口咬向她飽滿的下唇。 “嘶——” 她疼得哼出一聲,男人卻沒有安撫,他在聞到血的那一刻,整個人靜了一瞬,旋即面具之下的那雙眼有了神采。 他仍站得很直,肩膀持平,面上毫無血色。 呼吸卻亂成一團糟。 他一邊吻她,一邊伸出冰涼的五指攀上她的脖頸。 五指微微收緊,指骨緊緊貼著她肌膚之下繃緊的青線。 疼和麻的滋味交織在一起,窒息的感覺令仇紅的意識仿佛抽離了身體。 ...可體內的蠱蟲卻叫得更歡暢了。 仇紅只是怔住了一瞬,便微微仰起脖子,順著他的力道,承受這個吻。 男人逼迫她抬頭迎合自己,這樣他不需低頭,就能幾近病態地去舔弄她下唇上,流著血的傷口。 舌面粗糙的倒刺舔過那道血痕,令仇紅又疼又麻。 血沫從他的舌尖被卷走,又入侵她的口腔,與她的唇舌交織在一起。 她的呼吸全亂,脖頸上的窒息之感令她只能下意識地順著他掌下的力道,去找一個可供安穩的姿勢,她已經完全揚起了臉,但還是不夠,不足以讓她完全順應他的力道。 但她不想踮腳,于是這個吻便成了男人單方面的施虐。 他隱隱察覺到了她的脾氣,眸中暗了暗,旋即一把掐上她的腰,微微用力,將人整個帶起,隨后抵在了一旁的墻壁的窗臺之上。 這下,她要高一些了,但他還是沒松開箍住她脖頸的手,反而更加使壞,指尖向后摩挲,去摸她的后頸。 唇同時也不放松,他吃夠了血,便又去糾纏她的舌,舌尖勾著舌尖,津液在交抵之間于唇縫淺淺地溢出一道銀線。 這個昏天黑地的吻不知持續了多久,院中的風從鬧又到了靜,直到男人肺腑之中全都渡滿了她的氣息,他才勉強飽了胃口一般,堪堪放過了仇紅,卻只是微微拉開了一些的距離,并沒將她從懷中剝離。 這一吻結束,仇紅卻不自在了。 只不過是這樣掐著她的脖子,吻著她,便有隱秘的潮濕在體內暗暗醞釀,下身無聲無息地暈開一點濕痕,褻褲已經濕濘一片,她微微一動,xue縫便黏膩得厲害。 這感覺令她失措,旋即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動作很輕,卻還是被男人捕捉到了。 “把腿分開?!?/br> 這四個字幾乎是從舌尖上逼出來的。 親吻過后,他的嗓子啞成一片,話音混著響,每個字都帶著無比的難耐。 仇紅靜了一瞬,察覺到然后出口罵了句臟。 以往她不痛快的時候,絕不會咬碎牙齒往肚子里咽,而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卻只能用這種口頭上的方式,企圖占一點上風。 “你這樣大費周章地出現...就是為了這個?” 男人此刻正與自己的耐心做著斗爭。 他隱隱有些懊惱,因為方才那個cao之過急的吻,他實在是想慢慢來的。 他們這么久沒有見,他實在不想cao之過急,更不想...嚇到她,不想令她抗拒。 可他還是沒做好,話沒有說上兩句,就又到了這種地步。 他沒辦法克制自己的眼神不去往她衣物之下的地方看,也沒法克制自己掐住她脖子的手不往別的地方探去,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復地去摸她脖頸上的肌膚來解渴。 他不想把這事做得太唐突。 卻還是適得其反。 這一吻盡的時候,他隱隱對自己有些不快,他已經忍不了了,仇紅只是站在這兒,什么都不做,就對他有著莫大的吸引,他沒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他們曾經有過的肌膚之親,也沒法克制自己現在做個體面的正人君子。 可仇紅的反應卻令他驚喜。 她微微夾緊了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那是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只是這輕微的一下,他心頭那些不快便一掃而空了。 “回答?!彼哪樕€帶著被他吻過后凌亂而曖昧的紅,“你就為了這個來的?” 男人微微一頓,話到嘴邊,卻又忍了下去。 旋即在她泛著水色的眼神注視下里,極為混蛋地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說:“還能為了什么?” 仇紅閉了閉眼,體內的氣息莫名翻涌,克制著不知從哪升騰起的想要殺人的欲望。 “聽話?!?/br> 男人卻似乎是一刻都等不得了,五指摸進她雙腿之間,低聲誘哄道:“把腿打開?!?/br> 這一聲,昏昏沉沉間,有一瞬斑斕色彩擦過眼底,留下曖昧的殘影。 仇紅心頭像有蠱蟲在咬,面上卻還是不為所動,看著他,仍舊默不作聲。 男人的下身已經硬得發疼了,看著仇紅的時候,腦中從前曖昧的殘影依然在眼底不斷翻涌、閃現著。 他耐著性子,閉了閉眼,試圖將那些艷景揮滅,頓了頓話音,打算再哄哄人,忽然一個極熱的身體直直落進了懷里。 女人的身體,帶著極致的柔,撞上他的骨頭,仿佛都要變形,又guntang得很,恨不得將他燒化。 這一刻,男人天靈之中的神經,全炸開了。 仇紅從沒有主動投懷送抱過。 她一向抗拒他,遠離他,即使短有的被迫屈服于蠱毒而安分在他懷中,她也一定要以彼此折磨為樂,從不肯像現在這樣,主動且溫順地被他圈在雙臂之間。 男人的呼吸緩了一瞬。 “你想讓我放松警惕,還是做了別的打算?” 他當然知道,仇紅一定動不該有的念頭,從那一晚,她與那個該死的男人同床共枕來挑釁自己,逼迫自己出現的時候,他就猜到了。 她想殺自己。 她天真得以為,自己這么多年不露面,是有所忌憚,害怕她找出一個法子,能對付自己。 她還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逃出他的掌心,過回從前自由的生活。 可是仇紅。 男人的眸子暗了暗。 是不是自由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你真忘了你從哪里來,身上又背負著些什么了嗎? 把她困住吐谷渾的那些時日,男人本不想將她放走。她當年那樣瀟灑,那樣不顧一切地轉身就走向了自由而明艷的大千世界,她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恨? 把她困在身邊,給她下蠱,真算他仁慈了,他原本的計劃是,將她一輩子囚于身邊,讓她贖罪,只做自己的祭品,百年之后再與他同歸于一葬,這才算圓滿。 卻被那些該死的蠢貨打亂了計劃,不得不將她放回后梁,這么多年,也無法再將她重新搶回身邊。 不過之后都會慢慢好起來的,他真切想她得緊,也十分有興致,她既然想殺他,有意布局,那他大不了陪她玩一玩。 他寂寞了這么些年,是時候該嘗點甜頭了。 而且...老實說,他的腦子已經不足以提供理智,能再去思考仇紅的目的和想法了。 他腦海中現在只能存在一個念頭。 眼前的人,活生生的,散著熱氣,衣襟之下裸露了些許光潔的肌膚,只是光闖入他的視線,便是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快感。 那些記憶里的艷色在這一刻凝了實狀,化了層層迭涌的波浪,入侵了他身體的每一寸。 軟而嫩的胸乳點在他胸膛上,蹭上他的胸懷,隔著那一點聊勝于無的衣料,不要命一般地膽大妄為,乳粒輕刮著他的衣物,肆意蹭弄。 連大腦的神經都被麻痹,荒謬又溺人的快感層迭地涌上神經末梢。 但她給他的刺激還遠遠不及于此。 她不知何時已褪去了褻衣,身體下面,那一方軟rou淌著濕液,不輕不重地撞上他已硬得發疼發燙的陽具。 一下、兩下、三下...... 而懷中的人,還順著這節奏,微微閉了眼,輕輕地叫起來。 那真是一把叫他靈魂都發癢的嗓子,含著不該有的媚,勾著顫著,叫人發瘋。 她在勾引他。 明目張膽的、游刃有余的、勢在必得的。 他的骨頭一根根腐蝕在這臀浪里,消融殆盡,脊髓都跟著酸軟。 人到底為什么要上班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