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他不肯和離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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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茂笑著看長樂王,舊事重提,但彼此境遇卻大不一樣。 “阿叔意下如何?” 長樂王抬手,他眼底的血絲到現在為止還未散去,到了如今,已經沒有他回絕的余地了。 “是。想來李家的小娘子定是好的?!?/br> 元茂點頭,“阿叔放心,到時候朕會親自主婚?!?/br> 長樂王叩首,“多謝陛下?!?/br> “另外還有一樁,”元茂言語里滿是笑意,連帶著雙眼也成了月牙,“到時候封后宣旨,朕會點阿叔為使者?!?/br> 他看向長樂王,“阿叔可愿意?” 長樂王趁著混亂定親,他心知肚明。對于臣下,寬宏有,但是威懾更是必須。兩管齊下,才能駕馭朝堂。 對長樂王表明了仍然會重用他之后,還要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敲打。 元茂見到長樂王臉色褪去了僅存的那點血色,點頭應是。 元茂撫掌笑道,“這樣最好,我替阿叔主婚,阿叔替我宣旨,再好不過?!?/br> 這個時候正好到了用膳的時候,元茂要留長樂王用膳,但長樂王固辭不受。元茂也只好放他回去,不過又令人賜了些許罕見的瓜果。 長樂王在外面宮道上,迎面見到了白悅悅。 白悅悅所在的福德殿就在太華殿旁,進進出出,幾乎一張頭就看見了。 兩人相見,她很局促,也很愧疚。 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最后竟然變成了這樣,元茂這次是下定了決心,也下了死手。完完全全沒有半點退路了。 對面的長樂王看到她,腳下略有些遲疑,但還是對她頷首,然后腳下加快步伐離開。 “娘子?”中常侍從殿內出來見到白悅悅站在那兒,“娘子是來見陛下的?” 白悅悅才說不是,結果又聽中常侍道,“陛下已經在殿內等著娘子了?!?/br>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娘子還是快進去吧?” 白悅悅見狀,毫不客氣的提起裙子就進去,見到元茂正在批閱公文奏疏。那些東西她每日里見元茂從下朝開始就一直在看,這其中還不包括他召見群臣。一路要忙到丑時。寅時就要準備上朝。 算下來,元茂這個皇帝整日里如同一直陀螺不停的轉。沒見有半刻停過,白悅悅覺得再這么下去,元茂鬧不好年紀輕輕能上西天。 元茂見著白悅悅盯著他手里的奏疏,他記得她上輩子就有咒他死從而取而代之的野心。 前生知道的時候怨怒,哪怕重生之后也很怨懟。但是到了這會反而被壓了下來,失去她的恐懼和慍怒占了上風。 他放下手里的簡牘,“三娘到朕這兒來?!?/br> 白悅悅磨蹭了兩下,還是在他的注視里慢慢的過來。 元茂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白悅悅遲疑了下還是坐了過去。 她才坐下,元茂手臂就伸過來,握住她的手。他掌心泛著涼意,在這個天里格外的明顯,激得她一激靈。 “陛下手冷?!彼p聲道,“怎么不用手爐?” 現在天已經涼了,她自己都要裹著爐子過日子,被他的手一激,真的恨不得馬上甩開他躲回福德殿。 白悅悅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小黃門,“去拿個手爐過來?!?/br> 小黃門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天子,見著天子先是滿臉驚愕,然后眉梢眼角里都是融開的笑。 小黃門立即去了,不多時取回一個手爐。 “陛下暖手?!彼阉氖址旁邳S銅手爐上。 感覺到自己手上一輕,白悅悅不禁笑道,“這樣好多了吧?” 手爐上的暖意傳到他的掌心上,他垂著眼,濃密像是扇子的眼睫動了動。那暖意從手掌上一路傳到了心里,將他眼底都氤氳出了一層霧氣。 “很舒服?!?/br> 他抬眼看她,“也只有你才想到朕還手冷?!?/br> 那是因為他的手把她凍著了!自己去放爐子上不好么,壓她手上怎么回事。 “方才在外面見過長樂王了?” 元茂問。 白悅悅剎那警醒,她飛快的暼一眼元茂,見他眉眼都是笑??雌饋硇那闃O好。 她點頭答道,“見到了,” “朕給長樂王說了一門婚事,是中書令李緣家的女兒?!彼?。 “李緣出身士族,家風也算嚴謹。其女想必也有過人之處?!?/br> 他說著端詳著她面上神情的變化,哪怕只是絲毫也不放過。她聽后只是滿臉的迷茫,沒有他預料里的怒氣又或者悵然若失。 “李令家的小娘子……”她滿臉茫然的看向他,“長得什么模樣,我怎么沒聽過?” 她去看元茂,“陛下知道么?” 白悅悅這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元茂笑出聲,“朕怎么能知道,朕沒見過她?!?/br> 李家女兒在元茂不管是前生還是此世,都是一團他模糊不清的影子。和其他人沒有人任何區別。 白悅悅很是失望的哎了一聲,她整個都趴在隱囊上,整個人都坐沒坐相。 “我原來還想問問陛下,那位李娘子長得怎么樣,好看不好看,若是好看的話,我還想問問到底是我好看,還是她好看呢?!?/br> 元茂哭笑不得,“比這個做什么?” 白悅悅看過去,“我就是喜歡旁人夸我?!?/br> 說完,她看元茂,“陛下難道不覺得我天下第一好看么?” 元茂笑的肩膀都在抖,但是不答她的話。 白悅悅等了小會,見元茂只是笑,不由得沒了耐心,“笑笑笑,笑什么呀?!?/br> 元茂搖頭,白悅悅又想了下,緊接著又高興起來,“也沒關系,真正的美人自小就是被夸大的,再夸聽著心里也毫無波瀾了?!?/br> 中常侍在一旁看著,對這位小娘子說高興就高興的本事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剛剛進宮的時候還哭天喊地,鬧著要絕食。后面被陛下摁著強硬吃了點東西之后,再也不想這回事了。每日里都給自己找樂子。 陛下那話未必沒有試探的意思,可是看著就被這位給一塊帶得高興起來了。 白悅悅自己說了還不夠,又去看元茂,“陛下說對不對?” 元茂點頭,“你說的很對?!?/br> “長樂王成婚的那日,你和朕一起去,現如今大婚還在籌備,沒有個幾個月是辦不好的?!?/br> 元茂見著白悅悅臉上的笑略淡,心沉了下來,“怎么了?” 白悅悅靠近些許,“這,太后那里真的能成嗎,她可不喜歡我了。太后一直都想四娘做皇后,換了我上。她一定會很生氣的。難道不會從中作梗?就算成了,太后不會把四娘塞進來,封什么昭儀貴人之類的吧?” “不會,封嬪御的話,更要過朕一關?!痹矒岬哪罅讼滤哪橆a,“門下省現如今不敢忤逆朕的意思?!?/br> 他一場南下,收獲的何止是威名和聲望,更是實打實的軍權。掌控兵馬的臣子支持他,既然如此,聽從太后命令的門下省也只能俯首帖耳。 經歷過改朝換代的元茂知道,在兵權前,一切都可以視而不見。 她聽后沒有半點驚喜,哦了一聲靠在隱囊上,百無聊賴的撥弄腰下的絲絳。 他笑得溫和,“過幾日朕要去華林園聽訟,要不要和朕一塊去?” 華林園聽訟,是他前生就開始的制度?;实塾H自過問廷尉署的案件,于華林園東門親理冤獄。 白悅悅一聽就來了精神,“我真的能去?!?/br> 元茂頷首,白悅悅高興起來,她現在除了皇帝寢宮之外,哪兒都去不了。只要有想要到別處走走的跡象,宮人黃門就會一擁而上勸說她回去。 說實在的,和被關起來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可能還要不如,那些蹲大牢的都還有伴呢,她連個伴兒都沒有。 “這是當然?!痹吹綄m人們把擺滿膳食的食案抬上來,他看她,“你和朕一塊用膳?!?/br> 用膳完之后,白悅悅困了,回福德殿午睡。 “陛下,看著三娘子方才的話,看來是真回心轉意了?!?/br> 元茂笑了下,語氣一如方才“你難道沒看出來么,她是故意那么說的,為得就是把長樂王給干干凈凈的摘出來?!?/br> 中常侍啞口無言,他不敢說話了,深深低頭下來。 “罷了?!痹?。 他早已經對她的情愛不懷期待,哪怕這輩子她對他不動情,那也無所謂,只要她這個人在他身邊就好。 這時候有長信宮的人來,說是太后讓天子過去一趟。 太后和他只是維持著面上那淺淺一層的和睦,私下早已經各自枕戈待旦,只等機會一來就翻臉。 元茂起身去了長信宮,臨走的時候叮囑人好生看著白悅悅,“她午睡醒來有頭疼的毛病,記得把用上的都備好?!?/br> 一切都叮囑完之后,元茂才上了行輦,往長信宮去。 長信宮里的太后,臉色并不好看。元茂視若無睹,行禮過后,太后讓他坐下,“如今這宮里既然要有皇后了,那么自然也要有內命婦?!?/br>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四娘虞寧,“正好四娘就在這,封一個貴人,侍奉皇后應該正好?!?/br> 虞寧聽了太后的話,慘白著臉。 元茂斷然拒絕,“這倒是不用了,后宮女子眾多,只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br> 太后這段日子,被追封安貴人為皇后的事,弄得很是惱火。十年的臨朝稱制,養成了她霸道的性情,安貴人的死在她看來完全是咎由自取。雖然她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留這個皇長子生母的性命,打得就是留子去母的主意。但心底里多少還是怨安貴人自己不知趣,非得她花了些許手段,弄出點麻煩,才把皇長子弄到手。 這樣的一個人,太后從來沒有放在眼里。如今元茂突然提出要追封生母為皇后,她詫異之余便是憤怒。 她習慣唯我獨尊了,哪里忍受的了多出一個人和她共享皇后的名分,一同進入宗廟享受香火。光是想想就根本無法承受。 所以她選擇退一步,但是她的條件便是四娘入宮為貴人。 貴人為三夫人之一,后宮位份次于昭儀。算是高位了。 有她在的話,假以時日,若有機會,四娘未必不可能做不了皇后。 誰知元茂否決了。 “你這是要皇后在后宮無內命婦侍奉?” 太后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