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卿卿 第89節
不把人查個底朝天,風昭然根本不會留在身邊聽用。 “那太子妃娘娘答應了嗎?” 空虛此時還沒有經驗,要到很長一段時間之后,他才總結出一個道理——但凡太子殿下沒事下廚房,那么肯定是在太子妃娘娘那里吃癟了。 此時風昭然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娘娘是什么個反應?”空虛問。 風昭然再次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眼神。 空虛很明白這不是嫌他不該問,若是不想他問,風昭然根本不會起這個頭,這是風昭然看不起他沒牽過小手沒經驗的意思。 “殿下別小瞧人啊,俗話說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貧道游歷之時驅過多少邪做過多少法事,不老少都是因情生怨成仇,對這種事情再了解不過了?!?/br> 風昭然想了想,估且死馬當活馬醫,便告訴了他:“她沒有反應?!?/br> 聽完就睡覺了。 本來之前還鬧得挺歡。 其實那番話他是被逼得狠了才說出口的,原本在事成之前,他不想讓她知道。 但她知道后毫無反應,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空虛聞言搖頭,長嘆:“殿下,您這是下下之癥?!?/br> “怎么說?” “男女之間一般到了捅破窗戶紙的時候,女孩子要么是歡喜地答應,要么是嬌羞地跑開,即便是惱怒也不是惱得很厲害,畢竟只要不是男的太討厭,被人喜歡總歸不是什么壞事?!?/br> 空虛說著摸了摸下巴,“但沒反應就是最糟糕的那一種,說明她對你既不喜歡,也不討厭,就是完全沒有感覺,甚至覺得你有點煩,她只想早點睡覺?!?/br> 風昭然:“……………………” 手里的包子捏扁了。 “不過殿下你們成婚這么久了,怎么這才捅破窗戶紙?” 空虛拿了個包子吃吃,一咬之下只覺得皮薄餡大,汁水橫流,頓時驚為天包,吃完才續上思路,接著道,“按說你們都是夫妻了,還玩表明心跡這一套做什么?直接共赴巫山不就好了——” 風昭然拿起一只包子堵住空虛的嘴,眼神有點幽然。 空虛咔咔把包子吃了,驚異地看著他:“殿下,別告訴我你們到這會兒還玩發乎心止乎禮那一套?!?/br> 風昭然再次拿起一只包子堵住他的嘴,這只是生的。 空虛呸呸呸把包子吐出來,震驚地看著他:“殿下,您是不是不行?” 這就難怪娘娘不喜歡你??!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19 12:14:33~2022-07-21 10:16: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維win尼ni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吳言儂唔 5瓶;碳烤兔爪爪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十七章 可惜他上輩子欠你的 姜宛卿進廚房的時候, 就見桌上已經擺著好幾屜雪白柔軟的大包子。 這包子她一瞧就知道是風昭然做的。 風昭然做的包子,每一只上面不多不少一定是十八道褶,大小渾然如一。 空虛則垂頭喪氣地坐在灶前。 姜宛卿問他怎么了。 “殿下讓貧道明日便回京?!笨仗摽迒手樀? “娘娘你到底有沒有為我求情???” 姜宛卿:“……” 不得不承認,她跟著風昭然學壞了,當初說要求情本就沒幾分真心, 主要是為了套話。 套完話便丟到了腦后。 “回頭我便去求?!苯鹎湔f著, 在他身邊坐下,“我試過了,確實如道長所說,他對我說謊便會心痛。道長可知道這是為什么?” 空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只道:“說不定他就是上輩子欠了你的?!?/br> “……”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這是惡人有惡報? 姜宛卿正要離開的時候,空虛抓住了她裙擺, 抬起來的臉上淚眼汪汪:“娘娘,皇宮真的太可怕了,貧道不知道為什么那樣的人可以當皇帝,每天看著他拿人命不當一回事,還要給他歌功頌德, 貧道真的受不了……貧道求求娘娘了嗚嗚嗚……” 姜宛卿回憶起了上一世在皇帝寢宮里情形, 真是不堪回首。 不由道:“我知道了, 我會盡力一試的?!?/br> 空虛謝過, 起身, 吸了吸鼻子,忽然道:“……娘娘之前是不是沒有打算試?” 姜宛卿:“……”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說是這么說,但風昭然的逆鱗都這么明顯了, 她要是直接為空虛求情, 那空虛今天就得上路。 空虛看出了她的猶疑, “娘娘打算怎么求?” 姜宛卿不是很有底氣地道:“我會和殿下好好說一說?!?/br> “單只是說一說,只怕沒那么快,不如……” 空虛一語未了,就聽外面傳來帶著哭腔的聲音:“卿卿妹子,救我!” 是方嫂。 她披頭散發,衣裳破了角,眼角帶青,面頰紅腫,手里牽著金寶和銀寶,直撲進姜宛卿懷里。 方嫂向來彪悍,威名震懾整個方家村,就算遇到再大的麻煩,也是咬牙頂上直接開干,干完不管結果如何,都是哈哈一笑,絕不多嘆一口氣。 姜宛卿從來沒見過方嫂這樣狼狽的樣子,呆了呆才扶著方嫂坐下。 姜宛卿和她們稔熟,頭也沒抬就想吩咐兩個孩子去打水,但一抬頭,就見兩個孩子此時都有些呆呆的,神情發涅。 姜宛卿便喚來未未,帶兩個孩子去看貓。 然后姜宛卿打水替方嫂清洗傷口。 方嫂的傷遠不止臉上rou眼可見的,右手已經完全抬不起來,也不知是脫臼還是骨折,臂上明顯好幾道青紫痕跡,每一道都有一寸來闊。 好在空虛懂醫術,替方嫂看了看,說是傷了骨頭,即刻出去準備做夾板固定。 院子里宋延正在鋸木頭,很快便做出了空虛需要的大小。 包扎好傷臂之后,空虛再為方嫂全身檢查了一遍,確定只有外傷,沒有內傷,方出去找藥。 這里姜宛卿咬牙問道:“是金寶爹下的手?” 方嫂滿面是淚:“我今日是臉面也不要了,他用門栓打我,這條胳膊也給他打斷了,我再不出來,只怕要死在那個畜牲手里……” “好,好,出來了便好,到了這里我定會保你無事?!苯鹎漭p輕摟著方嫂。 方嫂靠近姜宛卿的懷里,失聲痛哭。 方嫂體格健壯,聲音洪亮,看上去比一般男子還要結實,姜宛卿真的沒想過她會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 原來金寶爹昨夜回來了。 方嫂原以為他能在農忙時候回家,應該是良心發現,知道自己身上挑著一家人的擔子,回來種地了。 結果金寶爹根本沒有提一句田地,夜里便和方嫂商量,要把金寶和銀寶賣到桐城做丫環。 姜宛卿猛然一驚,上一世方嫂死后她本想帶金寶與銀寶去京城,金寶爹說的要把兩個孩子送到桐城親戚家教養,原來假話? 他上一世便把女兒賣了。 “他不是人!是畜生!畜生還知道護崽,他連畜生都不如!” 方嫂自然不肯答應,他起先還軟磨硬泡,又是說那邊的日子多么好過,兩個孩子絕不吃虧,還能在大戶人家學點本事,將來也好說人家,又是說孩子多嚼用大,反正是兩個女兒,送走便送走,兩人好再生一個兒子傳宗接代。 他說一句方嫂便罵一句,最后兩人動起了手。 就在動手的時候金寶爹說了實話,原來他在桐城賭場輸了錢,若是籌不出銀子去還,賭場的人就要砍他的手。 方嫂誓死不肯,金寶爹下了狠手。 平時兩口子時常打架罵戰,基本都是你來我往,互有輸贏,但到了生死關頭,男子天生的力量就壓倒了女子,最后還是鄰居聽到動靜出來勸架,才勉強將金寶爹拉開。 方嫂罵也罵過了,打也打過了,后半夜一個字都沒有再說。 金寶爹估計當她已經屈服了,得意洋洋:“都說女人就是該打,不打不聽話,果然不錯?!?/br> 天色剛蒙蒙亮,方嫂便悄悄帶著金寶與銀寶奔山里來。 她無路可去,只記得風昭然說過,姜宛卿是她的貴人,她的救星。 她一夜未睡,身心俱疲,痛哭之后,終于睡著了。 姜宛卿輕手輕腳帶上房門,讓方嫂好好睡一覺。 然后在屋檐前的臺階上坐下。 階前青草開出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姜宛卿無意識地揪了一朵又一朵。 一只靴子踏入眼簾,緊跟著是一截衣擺。 姜宛卿抬頭便看見了風昭然。 春風輕軟,柔柔撫動他的發絲衣擺,他手里端著一只碗,碗里兩只包子。 他把碗遞給她,然后在她身邊的石階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