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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禮服就送來了。 梁野合試了一下,是條高領長袖禮裙,紋以花樣,細看還能看出花的樣式來,大露背,深藍色。怪不得蔣應時這廝昨晚弄得再狠都沒對她后背下手。早就打好主意了。 她掀了他衣服的盒子,深藍色西裝,領帶。 她溜下樓,到他辦公區。 “詭計多端?!?/br> 他見她來了,松了工具,撿了邊上的布擦了擦手,拉起幕布蓋住了,才回身道:“試過了?” “不合適?!?/br> 他脫了圍裙,眉輕皺,“哪里?” 假的,合適的很,他把她維度摸得一清二楚,那裙子穿起來襯得不能更顯氣質了。只是她想看看他為難的樣子。 “胸圍?!彼材苎b,說的和真的一樣。 他推了下眼鏡,眼神挪到她胸上,沒多久,邁步朝樓上走去。 梁野合不服了,也就件t恤,能看得出什么。她跟了上去。 就見他把裙子拎在手中,端詳了一番,表情嚴肅,似是沒看出什么不妥,又遞給她,“穿上我看看?!?/br> 她不接,轉身坐在沙發上,“沒意思?!?/br> 他手扶額,低了頭,輕笑,“你幼不幼稚?!?/br> “你不幼稚。把我啃的就剩個背沒印記?!彼藗€白眼,無語得很,“西裝還選一個顏色的?!?/br> 他挪到她邊上去,一個順勢,躺了下去,腦袋枕在她腿上,就這么看著她。 梁野合受不了他這直白的目光,手覆了上去,“又干嘛?” 他牽住那手,挪開了,“看看你?!?/br> 她沒再擋住他,只是拿掉了他眼鏡,把他也上下打量了番??吹侥怯颐嫉陌?,眉都長出來了。 她手摳了下,“剃了?!?/br> 他笑了,露齒而笑,“我是你男人的這事兒宣揚的還不夠?” 她懶得和他廢話,總得有件事她拿捏在手里吧。她掐住他脖子,往上提了提,“剃不剃?” 他手一撈,勾住她脖子,把她人壓下來,正好方便了他吻上去。 “你想剃就剃?!?/br> 她把他從腿上挪開,躍下沙發,去房里找了把修眉刀。蔣應時就在那乖乖坐著呢。 她彎腰,端起他臉,打量了下,沒立刻動手。 他看她這姿勢費勁,把她抱起來,放自己腿上,“坐著,方便?!?/br> 這下確實方便了,她俯視,直接把那塊地方剃了,又往后坐了下,平視看了眼,沒刮壞。 蔣應時看到她表情,扣住她腰,把她拉近,仰著頭,蹭到她面前去,“滿意了?” 她捧著他臉,長得是真好看,眉眼屬于濃系,有對桃花眼,鼻梁也挺,薄唇,每個拎出來也能打。遑論在他臉上,和諧相襯。 但她從不夸他,“還行?!?/br> 他又哪里不知道,只是吻了下她下巴,把她放下,“洗澡睡覺。明天早上先去酒店,然后我去場地看看,晚上再接你過去?!?/br> 她沒意見,點點頭準備睡了。 蔣應時照例,不知道什么時候回的床,把她攬懷里。 隔天倒是起的晚了,直接去了酒店。 梁野合沒吃早飯,送走他就下樓吃早午餐了。 都是普通樣式,她隨便挑了些??赡遣蛷d里的人卻不普通??磥矶际峭砩蠒⒓又閷氄沟娜?,別說珠寶界的,現下這里坐著的多少都是商界叫得出名字的人。偏的孔韞清不在這,非得和周明槐晚上一塊出現。 蔣應時去看場地,她吃飽也沒事做,回房休息了會,又隨便選了個電影,《無間道》。 她窩在軟椅里,沒什么興致。實際上,梁野合對什么都沒有很大的興致,談不上喜歡,卻也不討厭。 電影是以涅槃經開篇的,到是讓她來了興致。她聽不懂粵語,卻不否認這是門有魅力的語言,更別說是從一群長相出眾的男人口中脫出。 開始還沒什么興趣,現在卻想知道結局。不過她有耐心,人愣是窩在那里一個半小時沒動過。 電影快播完了,門也響了。蔣應時回來了。 他看了眼,電影已然是結尾,“受身無間者永遠不死,壽長乃無間地獄中之大劫?!?/br> 梁野合信佛,自然明白這無間乃無間地獄,十八層地獄。死去的人會永遠活著,而活著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蔣應時看過,自然也明白。 他脫了西裝外套,非要和她擠在一張軟椅上,“怎么突然看這個?” “隨便摁的?!?/br> “什么感想?”他撫她發,撩到耳后。 梁野合想了會,一本正經,“很多靚仔?!?/br> 靚仔還是她那趟從廣東學來的。只學了個皮毛,但就是一個詞,還不至于不標準。 “挺標準?!?/br> “你會?” 門鈴響了,他站了起來,去給她拿餐。 “吃點,等會過去?!?/br> 她沒放過那個話題,“你會?” “少少?!?/br> 蔣應時說的粵語,一點點的意思。他講粵語的聲更低些,也厚。她這才想起來,既然以前在廣東住過,會說粵語倒也不奇怪。說起粵語來倒是有沒想到的魅力。 蔣應時看她撿著餐后的沙拉吃,拿過她的盤,換了份面到她跟前,“想學?” “一般?!?/br> 這是實話,粵語是有魅力,可是學一門語言費勁,她身邊也沒廣東人。學一門用不上的語言,就是不必要的。 “我會說就行了?!彼麛嚵藬嚹欠萆忱?。 梁野合把眼神移到他臉上,那人還神態自若拌著沙拉,拌完微微俯身遞給她。他站著,她坐著。 他一俯身,領子就藏不住了。脖子上雜亂的吻痕,咬痕,指甲印。更抓她眼球的是那條珠鏈。 “你戴它干嘛?”她人起了,去夠他脖子,讓那珠鏈顯露出來。 他任她動作,“替你宣示主權?!?/br> 她松了手,坐了回去,“有必要?我的出席還不夠?” 他沒接這話,只是幫她把餐擺好,坐她對面,看著她吃。 那不是她的脖子,她沒法做主,他愛戴就戴吧。她吃飯慢,但是胃口小,沒吃多久就不吃了。蔣應時就坐在外頭等她換衣服。 昨天他沒看見她試,今天一看,裙子是長袖高領又有什么用,背上一對蝴蝶骨,背溝延伸到腰臀處。她又是短發,讓這大露背更加顯眼。 他走到她跟前,把自己的外套披她肩上,蓋住那片風光。 梁野合翻了個白眼,沒脫,但也只是暫時的。 果不其然,一下了車,她就把外套遞還給他。蔣應時沒接,梁野合懂,給他面子,也不多。 她挽上他臂,“自己拿著,我不穿?!?/br> 她都做到這了,他有什么不知足的,接過她手臂的外套,自己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