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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野合才走了幾步,手臂就被拉住了,后頭聲音緊接著,“我讓你走你就走?你有這么聽話?” 梁野合翻了個白眼,轉身,“要么和我去吃東西,要么你一個人在這接著喝。選吧?!?/br> 他撒了她手,往外走了。梁野合跟上。跟他上了樓。她這才想起來她什么都沒買,就來了個人。 “冰箱里有吃的?” “不知道?!?/br> 蔣應時走向飯廳,她也跟著。然后那人兀自在餐桌前坐下了,還趴下了。梁野合很無語,開了冰箱,是有菜,但是她不會啊。 她拿了一把菜葉,還有捆面,幾個雞蛋。她往鍋里倒水,等開了就往里撒鹽,倒醬油,然后扔面條,打雞蛋,放菜葉。隨便攪了一下,就端出來了。 她拿了套餐具,擺他面前。去推他,“吃?!?/br> 那人就抬起頭來,眼神朦朧,看起來呆呆的,嘴上卻不是,“真沒賣相?!?/br> 梁野合坐下了,“不想吃我就倒了?!?/br> 蔣應時拿了筷子,裝了碗面。他才吃了一口,就想吐了。他喝了幾天酒,嘴里突然來這么一下,怪的很。對面那女人也無所謂,撐著臉玩手機呢。 蔣應時忍著,真的是有夠難吃的。白水煮面條,還是咸的。梁野合看他吃了碗,也夠了,起身,想幫他把碗收好就走了。 她人走到他面前,手臂就被握住了,拽了一下,人就側坐到他身上了。她皺了眉,蔣應時看得出來,她很煩,可能還想罵他。他把她箍死了,人往她脖頸湊,熱氣都灑在她耳邊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是sao擾?” 他不理,還往那噴灑氣息呢。梁野合熱的要命,才反應過來他哪都燙,去探他額頭。 “這多久了?” 人還是不理她,改靠在她肩上了。 梁野合一巴掌就沖他臉上去了,“說話?!?/br> “不知道?!?/br> “松手?!?/br> “不放?!?/br> “我打電話喊人救你,別死了我還要負責?!?/br> 他松了她手,給她拿手機的機會。梁野合拿了手機也不知道該打給誰。 “周明槐,我沒他電話?!?/br> 蔣應時拿過她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那面很快就接通了。 “我要死了,快來救我?!?/br> 他說完就掛了。梁野合倒是覺得他定位清晰,可不是要死了嗎,誰知道燒壞腦子沒有。 “松開?!?/br> “松了你就走?” 被他說中了,但她神色只有一瞬的變化,“沒有,這樣不舒服?!?/br> 蔣應時放開她,卻還牽著她手,帶她到客廳坐下了。神色有些得意。 “這個舒服?!?/br> 媽的,沒生病的時候是瘋狗,現在是什么,奶狗嗎? “放手?!?/br> “不放。我頭疼,頭暈?!?/br> “你活該。喝那么多野格,你不頭疼誰頭疼?” 蔣應時側了身,像被提醒似的,又埋在她肩側,“野格死了,他也死了?!?/br> “你明天別后悔?!?/br> 他現在一股腦往外倒,不計后果的。要是說多了,她聽到了當沒聽到嗎?等他醒了,又要怎么收場。 他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好一會沒有反應,然后梁野合肩側就猛地一疼。他又在咬她。開始很疼,梁野合打他推他都不管用。她不知道有沒有出血,但是腦子都梗了,火也沖上來了。 “疼??!” 然后身上那人動作就輕了,舔舐著傷口,很慢很慢。梁野合真不樂意了,另一手推開他,很突然很用力,這一下他確實沒反應過來,被推開了。 梁野合低頭看了看,被他咬出了圈牙印,上面還冒血珠。她起身就要走,忘了另一手還被他牽著,給帶了一下。 蔣應時用了力,把梁野合扯了回來,上半身帶他身上,她腦袋就在他肩頸處,和剛剛一樣的位置,對稱的。偏他另一手就扣著她后腦,讓她沒法再起身。 他腦子有病,梁野合可沒有。到底是誰教他生氣了就咬人,道歉的方式是讓別人咬回去的? 梁野合還沒想好,門口就傳來響聲。 “放手?!?/br> 蔣應時就放了,后腦的手。梁野合坐好了,把頭發順了順,又看了眼肩側的印子,也遮不住,就算了。 周明槐進來就看到這么個場景,沙發上一對男女。男的面色蒼白,眼神還是厲的,只掠過他一眼,眉還擰著。女人嬌艷孤傲,眼里滿是煩躁,眉也鎖著。兩人手卻牽一塊。 周明槐也不廢話,帶著醫生就進來了。全程蔣應時也不撒開她手。梁野合從開始的煩躁轉而到陰沉,看不出煩不煩了,倒是冷了,看起來挺不好惹。 醫生快速診斷了下,要給他吊針。 “吃東西了嗎?” 蔣應時點了下頭。 醫生來的時候聽這人好幾天沒吃東西,本來準備了葡萄糖吊水,暫時也用不上了。 “找個能躺的地方,掛個吊針,明天再看看情況?!?/br> 蔣應時就起了,帶著梁野合,進了他房間。他人躺下了,梁野合還在邊上站著。 “你不放怎么弄?” “我放了你就走?!?/br> 梁野合心道腦子還沒壞呢,想的挺清楚。她翻了個白眼,“你想怎樣?” “起碼等我吊完針?!?/br> “成交?!绷阂昂纤α怂κ?,松開了。 他手是放了,嘴還能威脅她。 “我要是睡過去了,醒來沒看到你,你就別讓我有抓到你的機會?!?/br> 有病。梁野合就一個想法,管他睡不睡的,針一吊完她就走。她轉了轉手腕,人往后走,在沙發一角坐下了。 醫生這才給他吊上針。梁野合想起來手機還在餐桌上,就要去拿。 周明槐跟著她出去了。 “謝了?!?/br> “別謝太早,等會他睡了我就趁機弄死他?!?/br> 周明槐笑了,很輕,還是被梁野合聽見了。她餓,看著餐桌上面條想著將就兩口。去廚房拿了一筷子,夾了點。才吃了一口,就吐出來了。太難吃了。 她回身問周明槐,“有沒有帶吃的?” “沒有?!?/br> 那就餓著吧,最多兩小時。也餓不壞。她撈了手機就回去了,還是坐在沙發那角。蔣應時針已經吊上了。 “吊兩瓶,睡一覺。藥我開在這,明天退了就吃。要是吊完還是沒退,直接去醫院?!?/br> 醫生把藥放在床頭柜上,這話也不知道對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