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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野合自打知道那酒吧是他開的后,再也沒去過。少惹事,少沾邊。不去酒吧她就開始物色一串新手鏈。 之前那串是她養了好幾年的,宗教這事兒,她信點兒。 文玩這東西她就圖個樂趣,好聞。先前那串是沉香,戴得久了,她身上也是股花香帶著清涼味。 現在也剛好換個味道,她盤那么久就盤了那一串。當初買的時候也不懂,盡挑貴的買。 雖然現在也是一知半解。 后來,她其實不是很喜歡花香味,但因為錢都花了,還是戴上了。 一戴就是七八年。她聯系了之前的朋友,想要一串老檀香的。那味兒她喜歡。 搭橋連線后,她就天天跑人家文玩店里盤串珠去了。 這回的老板她不認識,是個女人,笑起來很溫柔,也有耐心。 梁野合也不打擾人家,就擱人家店里找個角落坐,盤盤她的新手串。 這日子過久了,她都要從良了。不打架不喝酒不熬夜。遛遛狗逗逗貓的。 這一個月都快過去了,她才收到條短信。 地址是蔣應時酒吧。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讓他發個更具體的。 沒一會就收到了時間,房號。 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過去可能有點來不及。那就只能飆車了。 她緊趕慢趕才在規定時間到了,有點緊張,有點期待,還有怒氣。 她進酒吧就發現局部裝修了一下,一個多月,就裝修成她認不得的地步,看來是砸了不少錢。她找房間都找了半天。 梁野合推開門,還沒開口,就見蔣應時坐在里頭。一個多月沒見,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怔了一下,又四處看了看,沒見到其他人,眉頭就皺了起來,眼里盛滿怒氣。 “你耍我?” “我沒說他在這?!?/br> 她忍住罵他的沖動,誰知道他查到什么了。 “那你叫我來干嘛?” “你好意思問?他做什么的你知不知道?” 梁野合坐他對面,把腿翹起來了,人撐在膝蓋上,“我要找的到還要你干嘛?” “最多查到這。再深查不到了?!?/br> 蔣應時把眼前資料推給她。梁野合把資料拿起來看。 梁野合翻了一下,掠過了前面的幼小時期,直接翻到了高中大學。 高中和她一起上的,大學寫的是鄰省的一個音樂學?!,F在在大學當音樂老師。 她看到這就笑了。扯。 許鳴寒五音不全的,他也不喜歡那東西,讀什么音樂學校,還當音樂老師呢。 那時候他們明明要考的是警校,只不過他們都食言了。 她把資料扔回去,“你查這么久,就查到這些?” 蔣應時喝了口酒,把資料撿起來,“你要不認識他,覺得這份資料完美嗎?” “說人話?!?/br> “有人給他做的。這里面真假參半?!?/br> 梁野合沒接話,她在想有什么必要做假。想著想著自己都覺得不可能,面上表情都藏不住了。 蔣應時證實她的猜測。 “緝毒警。資料做假,那就是臥底了。這樣消失也合理?!?/br> 她不相信,大學報道那天,他去的壓根兒不是警校,怎么可能是警察,還是緝毒警,臥底。 “人呢?” “查不到,再多就惹禍上身了。不過大概率不干緝毒了。按他消失的時間算,之后幾年的時間抓到的毒販,大概鎖定了位置。南邊。這幾年南邊都沒什么毒販落網?!?/br> “他還活著?” “不確定。死了也是可能的。要么不干了,要么被發現了?!?/br> 梁野合不知道說什么,蔣應時說的是對的。也沒什么能問的了,活著,許鳴寒總會回來找她,要是死了,問他有什么用。所以她走了。 回到家她還是愣的,直到豹子在她腳邊打轉,她才回過神來。 豹子就是當初他給她送的升學禮物,結果狗長大了,人丟了。 她還沒想好怎么和孔韞清說,要是活著,還能告訴她??墒侨绻懒?,告訴她徒增什么煩惱? 蔣應時看到了,梁野合出去的時候眼角紅了。其實他查到了。 梁野合挺新鮮,有臉蛋有身材有腦子,他起了玩心。連被他掐著脖子喘不上氣都沒哭,還能把男人按墻上揍,這會眼角就紅了? 不過告訴她的也都沒錯。沒告訴她人在哪罷了。 只要這個叫許鳴寒的不回來,他能玩的時間就是無限。 他都到這邊一個月了,也還沒來找她,那就是不敢來。不敢來好,他想看梁野合哭出來。 他就沒見她臉上有點別的情緒,別的女人會哭會笑的。她倒也會,都是假笑,要么就是一副厭世臉。 哦,也會發火。反正她都見到了他的不堪,那他就想看看她的。 接下來倒也簡單,他找到了文玩市場,發現梁野合確實隔叁差五到這來。 他也來,時不時再給她透露點消息,說些猜測。梁野合每次就嗯哦的,看起來興致缺缺。 這天,她眼前又黑了一塊,后頭來人了,以為是他又來了。頭都沒回。結果聲倒是讓她意外。 “你是他女朋友?” 梁野合回頭去看,許久不見,女孩長高了些,也發育了,臉還是小的,就是神情說不上高興。 “不是?!?/br> “那他為什么總是來找你?!?/br> “他是來找珠子?!?/br> “他要對我負責的,你知道嗎?” 梁野合有點震驚,這有點意思了,聽這話,他們倆真是情人?蔣應時真是不做人,這meimei才高中吧? “不會影響你學習?” 梁野合的表情林芮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她想歪了,臉都紅了一下,“你真下流!” “你們做這事我都沒說你們下流,你還罵我?” “骯臟!我的意思是他撫養我,養到我死,懂嗎?” 梁野合每個字都懂,串起來就不懂了,但她還是點點頭,無所謂,關她什么事。 林芮見她那樣,氣不打一處出。 “我哥犧牲救了他哥。所以他必須照顧我?!?/br> 梁野合聽著,把之前的事串一串。 難道說野格是她哥訓的?或者說是她哥和他哥共同的戰友?那為什么他也會訓狗那一套? 林芮看梁野合還走神,半點兒不在意她的樣子,拋出了炸彈,“許鳴寒是你朋友?” 果真梁野合就回神了,眼里是嫌惡,“你怎么知道?” “還能怎么知道?” 梁野合不相信這事兒他能四處說,不為了許鳴寒,為他自己,他也不可能往外說。 所以這小姑娘是偷著知道的。 “你不怕他知道?” “你不想見他?” 林芮沒說誰,但梁野合知道這個他肯定不是蔣應時。 梁野合嘴角定住了,眼神也呆呆的,“什么意思?你知道他在哪?” 林芮看她這樣,也傻了,看來蔣應時沒告訴她許鳴寒在哪。她現在說漏了嘴,自作聰明,要是被蔣應時發現了,不知道會怎么樣。 “你在這干嘛?” 怕什么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