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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濯應該是沒懷疑了吧。 其實說想見裴母,也有他的一點私心在。 他和原主的經歷太過相似,但和家人間的關系卻截然不同。 他已經太久沒感受過和父母之間和睦的氣氛,他想看看原主mama,就當再見一次自己的母親。 裴煬心不在焉地想七想八,卻不知道傅書濯心里已經是驚濤駭浪。 裴母已經去世一年多了……裴煬卻以為她還活著。 是失憶的同時,記憶也在錯亂? 記憶錯亂是病情惡化的征兆之一。 按照之前的檢查,醫生說裴煬的病情發展不算很快,正常吃藥,再加上保持良好情緒,是有可能控制住的。 可剛剛的對話徹底讓傅書濯沉了心。 兩人先去拿了西點,才重新回到公司。 傅書濯看了看周圍,沒發現前臺口中那個跟裴煬長得很像的大叔。 這人大概率是裴煬的父親,傅書濯見過幾面,父子倆確實長得很像。 也不知道他來是為了什么,明明可以直接叫前臺轉接他們公司聯系他,卻一直在一樓徘徊。 “?!?/br> 電梯停在了二十三層,前臺站起身:“傅總,裴總?!?/br> 傅書濯回以頷首,再看被他拉著的裴煬,還是一副陷在自己思緒里的樣子。 穿過員工辦公室,大家已經很久沒看到兩個老板在公司手牽手了,紛紛姨母笑。 等老板們進了辦公室,大家才開始議論紛紛:“誰說傅總跟裴總要離婚的,打臉了吧?” “哎喲,但之前就很奇怪??!”八卦小團體又湊到一窩,“裴總突然撤下副總經理的職位,還那么久沒出現,大家以為傅總想把他踢出公司不是很正常?” “七年之癢度過去就好了,現在不又很恩愛了?” 一個男同事理智分析:“再說,這兩人想離婚哪那么容易,這里面牽扯的利益可太多了,財產怎么分?股權怎么分?” “到時候媒體再大肆渲染一下,對公司影響很大的?!?/br> “我看你們就是想太復雜了?!敝炖蚝俸僖恍?,“老板這對cp還是能磕到老的,太甜了?!?/br> “我話放這了!傅總跟裴總一天不離婚,我就一天不離職!” 路過的秦楠衫清咳兩聲,語氣嚴肅:“都沒事干是吧?” 八卦小團體一哄而散,坐回各個辦公區表情正經得不得了。 秦楠衫正想去給傅書濯報告項目進展,去透過沒關嚴實的百葉窗看到溫馨一幕。 裴煬坐在沙發上,傅書濯單膝觸地半蹲在他面前,握著他的手給他上藥。 秦楠衫腳步頓在門口,一邊又覺得有些心酸。 兩人感情那么好,又那么年輕,病魔偏偏要找上門來。 “很疼?” 裴煬看著傅書濯沉凝的表情,猶豫回答:“還成?” 傅書濯差點氣笑。 這傻貓握了幾顆碎石子在手心磨了一路,血淋淋的都沒發現,還是回到辦公室準備吃蛋糕才覺得疼。 傅書濯用生理鹽水仔細地清理傷口,傷口都不深,但手心好多地方被磨破了。 “疼就說,我會輕點?!?/br> “哦?!迸釤峭话愕拇竽X差點想歪。 他家混蛋先生也經常說這句話,不過每次都是在床上說,說了還不算數。 裴煬上過好幾次當,他一說疼,那混蛋反而更興奮了。 傅書濯抬眸,正對上裴煬幽幽的眼神:“……怎么了?” 裴煬別開眼:“沒事?!?/br> 他才不會承認,看到傅書濯這么耐心對待原主的樣子,他有點想先生了。 再不見面,他都要想不起對方的樣子了。 裴煬大腦倏地一陣空白……好像真的想不起來。 傅書濯的聲音把他從木楞中拉了出來:“蛋糕少吃點,等會兒就要吃中飯了?!?/br> 裴煬一時忘了剛剛在想什么,聞言老實點頭:“嗯?!?/br> “……” 突然這么聽話,傅書濯還有點不習慣。 裴煬很熱衷于吃,但偏偏有個嬌氣的胃。 不能吃太涼、太雜,西點不能跟太油膩的正餐一起吃,可樂炸雞不能一塊吃。 只要一折騰,鐵定拉肚子,傅書濯只能管著。 這一管就是十來年,從高中到現在,還差三年滿二十載。 別人都覺得結婚第七年才是七年之癢,可傅書濯跟裴煬的結婚與不結婚真的只是多了個證的區別。 要真細究,他們第三個七年之癢都度過一半了。 時間過得真快。 裴煬把他從回憶中拉回來:“那我能再喝杯果汁嗎?” “……不能?!备禃獰o情拒絕。 聽話個屁,就是失憶后沒以前那么放肆而已。 傅書濯開始秋后算賬,他意味深長地說:“今天亂跑勉為其難放過你一次,再有下次——” 裴煬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屁.股猛得往后挪了一步。 他小聲嘀咕:“變態?!?/br> 傅書濯微笑:“說什么?大聲點?!?/br> 裴煬一噎,他提高聲音:“我說知道了!不會亂跑?!?/br> 還是想辦法離婚吧。 原主保不齊就是被傅書濯威逼脅迫在一起的,離婚還算他助人為樂呢。 第8章 摔倒 吃完中飯,裴煬一下午都坐在沙發上,表情凝重地仿佛在思考人生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