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虛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嗎？怎么可能？這樣的話，蘭堂的背叛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這樣的問題困擾著，他們乘坐電梯離開，將首領辦公室里的事拋開。

    ……

    首領辦公室里的氣氛非常輕松——對于童磨來說。

    “好久不見，無慘大人～”在時也離開后，童磨便迫不及待地和落地窗前的鬼舞辻無慘打招呼，笑容燦爛，“您最近過得還好嗎？我想還不錯，您看上去是如此的精神煥發，連陽光都能長久地停留在您身上，真是太好了～！”

    神無抱著鏡子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語，而伏黑甚爾嫌棄地跨遠好幾步，饒有興致地在看首領之前，打量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無慘大人”。

    落地窗前背光的男人一身白大褂，面色蒼白，模樣俊美，被昔日的部下熱情地打招呼，表情卻很難看。

    “怎么是這家伙過來？！”他沒搭理童磨，轉臉質問辦公桌后的虛。

    伏黑甚爾有點詫異地挑了下眉。

    他其實覺得自己來了也沒用，不過沒人讓他走，他也就留了下來。

    他看向辦公室后的猩瞳青年。

    殺過人，血腥氣很重，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吉田松陽……打扮風格也很像，這是什么流行嗎？

    “他是萬世極樂教的教祖?！碧撈届o地說，“你要是不想見他，可以回去工作?！?/br>
    “不可能！”鬼舞辻無慘想也不想地說。

    “我好感動，無慘大人?！蓖ツㄑ劢堑臏I水，“沒想到您竟然愿意放棄工作，與我待在一起，那位想必也會高興我們關系好吧?！?/br>
    不止是伏黑甚爾，連一邊一直保持沉默觀察的森鷗外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你這話是認真的嗎？無慘看上去想把你的腦袋揪下來啊喂！

    不過“那位”是誰？森鷗外記下這個。而且萬世極樂教的教祖竟然與鬼舞辻無慘認識……好像與虛也認識？

    “……”鬼舞辻無慘神情變了又變，到底還是維持住了冷靜，“你這不是什么都沒變嘛，童磨?！彼爸S地說，“背叛我尋找所謂的意義，進行幫助他人這種無聊的行為，你得到了什么？”

    “我將大家從痛苦中解救?！蓖ノ⑿χ?、從容道，“無慘大人你不能理解，實在是很遺憾，不過我很高興?！?/br>
    “哈?！蹦w色蒼白的男人咧開嘴笑起來，比常人尖利的牙齒閃著寒光，那雙赤紅的眼眸涌動著血腥氣，“你能理解什么是痛苦，什么是高興嗎？”他古怪地說，表情似憤怒似憐憫，“為那個女人所流的眼淚、沒有丟棄的記憶，你直到現在都不明白吧？”

    “……鬼舞辻無慘?！鞭k公桌后的虛開口，態度平靜、卻像是警告地喊出名字，“閉嘴?！?/br>
    鬼舞辻無慘惱怒地瞪他一眼，不再說話。

    伏黑甚爾沉默地看著童磨。

    白橡發色的非人類微微合上那雙琉璃般絢麗的彩眸，這一刻，他看上去宛如真正的、悲天憫人的神佛。

    “但我知道，”他輕聲說，竟是默認了鬼舞辻無慘的指責，“琴葉的一生，從未有過幸福?！?/br>
    辦公室里一片安靜。

    “開始吧?！碧摬恢每煞?，出聲打破沉默，平靜地轉移話題，“這里沒人能與你交流關于人類的幸福理論?！?/br>
    伏黑甚爾＆森鷗外：……微妙地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第六十六章

    “是是～虛閣下, ”在虛這么說了后，童磨重新露出慣常的、無憂無慮的笑容，晃著鐵扇道, “那么，最先要做的事是什么呢？”

    “簽署文件, 達成正式合作?！碧摵唵蔚卣f, 森鷗外適時將他們來之前打印好的文件拿出來。

    伏黑甚爾扮演著保鏢，上前接過后塞給童磨。

    童磨歪著頭慢吞吞地看了起來。

    “虛閣下……”半晌，他面上流露出古怪的笑意, “我與你說不定有共同語言哦？”

    “一切行為與決定出自我本身?！碧撐⑽⒌匦α? 似乎知道他的意思，那雙猩瞳并無波瀾，“你太年輕, 要學得還有很多, 童磨?！?/br>
    伏黑甚爾下意識思考這人知不知道童磨是人類變成的咒靈，絕非外表那樣年輕。

    鬼舞辻無慘嘖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么又生起氣來。

    森鷗外想著那些文件里自己也無話可說的項目, 已經懶得去思考虛究竟在想什么了。

    童磨簡單地翻看一遍后，就爽快地簽字了，順口道：“對了，虛閣下, 無慘大人為你做事, 有成果嗎？”

    虛似乎是思考了一下。

    “研究加快進度吧?！彼麑砦柁y無慘說, “森, 你暫時先不要忙著批文件了?！?/br>
    鬼舞辻無慘：“……”

    他看上去很想擰掉在場所有人的腦袋。

    被提到的森鷗外苦笑著點點頭, 而童磨像是才注意到他一樣看了過來。

    “醫生果然都很厲害呢?！鼻嗄暧描F扇抵住下巴, 露出了回憶的神色, “無慘大人，對吧？”

    鬼舞辻無慘面上浮現出被踩中雷點的惱怒。但他只是冷淡地道：“這個小鬼是奈落的？一樣的腥臭味，有什么能力？”

    “這孩子有自己的名字哦，無慘大人?！蓖フ浀匦Φ?，“來，向大家介紹自己?！?/br>
    “我是神無?！币恢卑察o的女孩微微鞠躬，“請問有什么想看的嗎？虛閣下，無慘大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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