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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錦也瞬間出現在房間里的時候,隨希聲已經擺好了造型。只見對方一頭秀發如瀑,頰邊發絲半遮不遮,掩映著的雪白側臉安靜又憂郁,似乎無聲控訴著他這幾天對人不管不問的罪行,一身衣物慵懶地掛在身上,什么都遮了,又好像什么都沒遮,白皙光滑生畏肩頭露出大半,被烏黑的長發映襯著,顯得肌膚更加蒼白,是久未見光的顏色。 當他望來的時候,就如一只被主人無視了許久的瓷娃娃,精致又易碎,渴望而生畏。 錦也在原地頓了幾秒,才抬步走過去。 “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瞧著隨希聲重新低垂下的眉眼,內心無緣無故升騰起一股悶氣,不由得冷笑道:“之前不是挺厲害?” 隨希聲心道那還不是被你打打殺殺的行為嚇回去了,他一直記恨著這件事,遲早要把這筆賬同錦也結算。 但明面上他只能乖巧地如一只布娃娃:“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br> 先裝個傻,反正他在錦也眼里應該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果不其然,錦也的話語梗住了。 他凸出的喉結很明顯地滾動了一下,看似是動怒的表現,但隨希聲看他微微波動的眼神知道,他應該是心里某塊地方被自己刺激到了。 這個世界最原始的錦也,很喜歡單純無知又干凈的類型。 裝無辜,裝可憐,裝純潔,隨希聲深諳其道,持續輸出:“你可以教我嗎?” 配合微微祈求的語氣,隨希聲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只充滿求知欲的純潔小花貓。 即使主人冷酷無情地拋棄過他也沒有關系,他依然期待著得到主人的回應。 有點惡心,但是也很有用。 錦也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隨希聲身邊,一只因為習武練劍而布滿繭子的手掌緩緩撫摸著隨希聲的腳踝,鎖鏈在他手邊被戳碰到,輕聲「叮鈴」作響。 貓咪身上掛著鈴鐺,這樣一看,就是有主的。 手上動作如此挑逗,但錦也一雙狹長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隨希聲,沒有挪過眼。黑色的眼珠看人時顯得非常專注,暈染上一絲時又顯得極其具有侵略性,像是黑色深淵中會突然鉆出一條惡龍,啖食血rou,吞噬靈魂。 隨希聲不喜歡他的眼神,這總讓自己感覺毛骨悚然,貞cao岌岌可危。 “你這么看著我,是想吃了我嗎?”他這樣問道。 錦也突然笑了,也不知道是隨希聲那句話戳到了他的笑點,他嘴角那個弧度看上去很壞:“是啊,不聽話的貓是要被吃掉的,像這樣——” 他張口咬上了隨希聲的嘴唇。 猝不及防的吻,趁人不注意霸道地占據了心防。隨希聲睜大眼睛,眼底映出錦也微闔的眼簾和專注的神情。 他好像在笑,笑容沒有多少尋常人的溫度,但唇瓣卻是炙熱的,驟然把隨希聲的心烙得guntang。 好像灼燒的太陽,突然降臨在心房。但它分明就在眼前,一個近在咫尺的距離,伸手就可以觸碰到。 隨希聲開始頭疼了,幻覺疊成晦暗不明的光,在他眼前炸裂般撲來。 “你怎么哭了?” 很熟悉的聲音,曝光般沖淡了些許幻覺。隨希聲深呼吸幾口氣,用力推開了對方。 嘴唇火辣辣地疼,最后分離的那一刻,錦也還不忘狠咬了一口。 回過神來,錦也在面前坐著,面容依舊那么冷峻,只是臉色顯而易見的差,陰沉地可以滴下暴雨天的降水。 隨希聲舔舔嘴唇上的血珠,摸上自己的臉頰,在眼下摸到一股濕意,思緒云遮霧罩,也有些茫然:“我不知道?!?/br> 這回的單純不是裝的。 不知道是不是隨希聲的錯覺,他感覺錦也的臉色好了些許,但依舊是暴雨黃色預警。 “和我接吻感覺這么差?” 一句冷冽的質問,裹挾著寒冬臘月的寒氣,尾音飄著一層鵝毛大雪,霜都凝塊兒了。 “不知道?!彪S希聲用一種非常真誠的眼神看著錦也,“只是覺得靈魂都要升華了?!?/br> 沒頭沒緒的話,卻正是隨希聲的真實感受。 他真沒感覺出錦也的技術好到哪里去,說到底沒經驗的毛頭小子只會像老鼠一樣亂啃亂造。 但是他剛剛一親上自己,和之前的「某也」們在一起后,很少出現甚至接近消失的精神幻覺又重出江湖,把隨希聲殺了個措手不及。 【按理說精神分裂和基因遺傳與大腦病變有很深的聯系,換了身體之后我的癥狀一般會減輕不少,3002,你幫我去查,這具身體是不是有遺傳性的精神疾病?!?/br> 隨希聲自覺事情不對勁,想思考更多,但眼下必須得先把正在過冬的錦也應付過去。 “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這樣的?!彪S希聲傾身上前,雙手按在錦也寬闊結實的肩頭上,態度極其誠懇:“只要你愿意放開我,我以后隨便讓你親?!?/br> 他指了指被錦也下了禁令解不開的鐵鏈。 “是嗎?”錦也冷冷勾唇,抓住隨希聲一只手,大拇指在細膩的手背反復磨蹭,狀似狎昵:“就算我不放,不一樣可以隨、便、親?” 他忽然譏誚一笑,旋即狠狠咬住了隨希聲的手腕。 隨希聲一聲不吭,幾乎冷眼看他將自己的手腕咬出一個深可見骨的痕跡,疼痛讓他找回了些許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