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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青年盯著上官策,用詞很恭敬:“陛下,您應該早就發現臣弟了吧?!?/br> 第316章 真正的鬼都是披著人皮的(74) 這一番話下來,墨應斕和鄧澤汜都呆住了,尤其是鄧澤汜,他可是為了了解黑袍青年的真實身份而深入研究過北嶸古國的歷史的,但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可從來沒有記錄過末帝上官策有弟弟啊。 上官策的父皇貪圖享樂卻子嗣艱難,他是唯一的一位皇子,只有一個jiejie一個meimei,再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了。 那這黑袍青年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為何要稱自己是上官策的弟弟? 黑袍青年緩緩抬起手掀開寬大的兜帽,一張精致的臉露了出來。 墨應斕瞳孔微微放大,這黑袍青年的一張臉竟長的與上官策分毫不差,除了眼線更加狹長,面部輪廓幾乎可以說是殊無二致。 這是……雙生子? 鄧澤汜隱約明白了問題出在哪里,在數千年之前的北嶸國,民眾的思想也迷信,當時社會上普遍認為雙生子是大忌。 人們認為,雙生子其實本來應該是一個人,只是孩子被妖怪附身了,所以看起來有兩個。 之所以長相完全一致,就是妖怪為了混淆視聽故意做出的障眼法,所以其中一個孩子一定是妖怪,必需及時殺死,以防止妖怪長大后禍害整個家族。 普通民眾尚且這樣認為,更何況是上官皇室了。 當初翻閱史料記載的時候,鄧澤汜就覺得果然不愧是封建王朝,滿滿的迷信思想。 但眼前的男人,很明顯和上官策的年紀差不多,他的皮膚比上官策的看起來要更加灰白,眼瞳也是漆黑一片,沒有一絲雜色。 在將雙生子當成大忌的北嶸國,他很顯然兩兄弟之間是被放棄的那個,理應在剛出生的時候就夭折,但他看起來很平平安安的長到了成年。 一個健康的長大的成年皇子,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史料上毫無記載,就像他從來不存在一樣。 他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自然也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黑袍青年淡淡的開口:“陛下,國破家亡之后,那一次臣弟和您第一次重逢,卻一句話都來不及說,您就大打出手,實在令臣弟膽寒吶,對了,您可知曉臣弟當年是怎么死的?” 沒等上官策回答,他便撫摸著自己的袖口輕聲笑了笑,然后自顧自的說道:“自臣弟出生之日起,就一直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冷宮內,幼時臣弟也不明白,為什么偏偏自己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存在? 后來艱難的長到垂髫之齡,臣弟才懵懵懂懂的明白了,因為,我是妖怪啊,剛出生那會兒若不是母后拼死相護,甚至不惜犯下欺君之罪也要將假死的我藏起來,只怕我早已命喪黃泉?!?/br> 黑袍青年語氣冷漠,仿佛不是在說自己,上官策卻只是冷冷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黑袍青年似乎也早料到了上官策會做何反應,他雙指一松,寬大的袖口便從指尖滑落,幾乎能垂到膝蓋處。 他淡淡的開口,“可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茍且偷,所以我在成年的時候偷偷逃出來了,不過我運氣好,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皇兄?!?/br> 上官策冷漠的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黑袍青年笑道:“因為遇到的第一個人是皇兄,所以我才明白,我不能頂著這樣一張臉活著,才沒有被第一時間被人發現處死啊?!?/br> 墨應斕皺著眉,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上官策卻瞳孔猛的收縮,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結果。 他瞇起眼睛,雙手緊緊扣在墨應斕的肩膀上,把他整個人帶進自己懷中,然后冷冷的道:“所以,你原來是自己毀去了自己的臉?!?/br> 黑袍青年伸出灰白色的手撫摸著臉龐,手指下的觸感細膩光滑,絲毫沒有任何被毀容的跡象。 上官策周身的鬼氣驟然間翻滾了起來,如同沸騰的熱水在咕嘟咕嘟冒泡,這個弟弟心狠手辣的程度,就連上官策都覺得心驚。 他對自己太狠了,當年為了活下去居然能毫不猶豫的自己毀容,上官策只記得自己某日微服私訪,無意間在骯臟的小巷子里看到一個一閃而逝的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人。 那時他著急和心上人打好關系,便沒有過多的在意,只當自己是眼花了。 后來皇宮廣招侍衛的時候,一個戴著面具的青年以絕對優勢脫穎而出,大殿上,上官策提出看他的真容,青年便毫不猶豫的取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張交錯縱橫著深深刀痕的臉,面皮幾乎都被割裂,面目猙獰很是可怖。 縱然性格淡漠如上官策,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嚇了一跳,青年只是淡淡的解釋說自己被山匪滅了門,親人都被殘殺,他孤身一人活了下來,卻也毀了容。 話音未落他就重新戴上了面具,上官策心想反正他也戴著面具,不會嚇到別人,而且青年真的很出色,無論是武藝還是才干,都遠超其他人。 這個毀容的青年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只是平靜的站在大殿內等待最終的結果。 最后的結果是,上官策只選擇了他一人,但勒令他此生不許取下面具。 青年蠻不在乎的答應了,再之后,內亂加上外敵,皇城被踏破,血流成河,這個侍衛也失蹤了,上官策也只當他是被叛軍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