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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圓圓初中開始抽條,原先頗具rou感的小身板恍如一株向上蜿蜒的嫩芽。四肢纖長勻稱,五官的輪廓跟著清晰醒目,誰見了都會真心夸一句“這姑娘長得真漂亮”。 她當時讀的初中由于是按區劃分,里頭魚龍混雜,什么樣的學生都有。某個體育生聽說她的名字,晨跑時跑去認臉??吹交颐擅傻那宄?,從霧里跑出個白嫩嬌俏的小姑娘,頓時猛漢心動了,當下就確認自己一見鐘情了。 體育生被同學一慫恿,大白天就敢找到盛圓圓教室,問她愿不愿意和自己談戀愛。她當然是委婉拒絕,表示只想好好學習。 體育生自認長得不賴,往往都是女生哄著他。這一次他被盛圓圓拒絕,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想著要出口氣,嚇唬嚇唬她。當天放學趁她落單,就給她堵在學校外邊的小樹林里。非要她改口答應自己。 面對比自己強壯無數倍的小流氓,盛圓圓那個怕呀,轉身就跑。她這細胳膊細腿還沒邁出兩米,就被體育生抓小雞一樣拎回來。體育生本想以理服人,見她不吃這套,只好換招,來個校霸式強吻。 盛圓圓當時覺得天都塌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雙手在體育生臉上瘋狂抓撓。 體育生一連串“我草,你小點力氣”“靠,別抓眼睛啊”,圈住她的手打算按住她腕骨時,后頸突然像被只堅硬的鐵鉗緊緊夾住。隨之側腰一痛,身體被人一腳猛地踹了出去。 盛圓圓失去支撐,頓時跌倒在地,驚魂未定的她這才發現有人來救了自己。 那人身影頎長,出手干凈利落,叁兩下就將體育生打得屁股尿流,連滾帶爬逃走。 陽光從綽約的枝葉縫隙里穿出,毫不吝嗇撒在他身上,恍若為這個人鍍了層若有似無的金邊。距離盛澤川搬出去已經叁年,眼前的人是如此陌生,猶如一團無法捉摸的迷霧。 他回過身,漠然一睨,眉宇間的輕佻一閃即逝,嗤笑道:“是你啊?!?/br> 盛圓圓在那一瞬仿佛看到一顆渺小遙遠的星辰,脫離軌跡的束縛,從星河中直直下墜,穿透云層,哐當一聲,砸中她的心臟。 她不是喜歡而不自知的笨蛋,清楚明白這代表什么。她只是選擇了做清醒墜落的傻子,縱容這種有悖倫常的情感野蠻生長。 之后,盛圓圓利用各種機會靠近盛澤川,在周玉嬌和盛平面前毫不避諱她對盛澤川的偏愛。沒人會另作他想,大家只會說“哎呀,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喜歡熱臉貼他的冷屁股”“是不是你媽為了那房子,讓你巴結他的”。 就連多疑的周玉嬌也僅僅是讓她別過于打擾哥哥,偶爾還主動讓她給盛澤川送吃的用的,仿佛她是架起兩方的和平橋梁。 盛圓圓也會思考,她到底喜歡的是救她的人,還是因為救她的人是盛澤川,所以才會喜歡這種奇怪的問題。想得多了,沒有頭緒,她便懶得再想。誰能預判自己會在什么場景,喜歡上什么人呢,至少她做不到。等到發現喜歡的人是誰的時候,早就為時晚矣。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平靜又美好,直到盛澤川高叁那母僧假。大年初一那天,落雪覆蓋城市每一寸角落。她從朋友家回來,發現小區外圍的花壇邊,坐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揚起自認最美的笑臉,小跑到他面前。 “哥哥!” 聽到她的聲音,盛澤川緩緩抬眼,眸光猶如一把寒冷的利刃。 盛圓圓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見他只穿了件薄絨毛衣,肩頭鋪了層薄薄的雪,冷白的手指凍得青紫。 “哥哥怎么不穿外套,”她取下圍巾,傾身在盛澤川脖子上繞了兩圈,“這樣會不會好一點?我上樓給你拿衣服?!?/br> “盛圓?!?/br> “嗯?”她在樓道口轉身,“mama應該煮了姜茶,哥哥等一下,我馬上就?!?/br> 話未說完,盛圓圓看見了盛澤川冷懨懨的目光。 “以后,別再做這種事,”他扯下圍巾,隨手扔到地上的污泥里,“特別討厭?!?/br> 這種輕蔑的模樣,足以殺死一個十四歲女孩的全部勇氣。她在樓道口站了好久,凜冽的北風混雜著雪粒劈頭蓋臉割到臉和脖子上,可她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刺骨的冷。 自那后,除了周玉嬌的吩咐,盛圓圓絕不主動去盛澤川面前惹人嫌。有時在外面偶遇,能躲就躲,躲不過便禮貌打招呼。 待盛澤川上大學,除非必要,兩人單獨見面的次數漸漸減至沒有。年少的糾葛被塵埃掩埋,她開始學著像一個大人一樣,假裝遺忘那種羞辱感,做一個和盛澤川不太熟,但偶爾還能說幾句話的meimei。 少年時期,她跳脫周玉嬌管束,膽大妄為做的兩件事,情書和追逐,最終均以慘淡的方式收尾。 * 盛圓圓從被子里鉆出腦袋,剛才哭得過于給勁兒,這會人昏昏沉沉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她無聲抽噎著摸到手機,在屏幕的反光里看到那個眼腫如核桃的姑娘,自言自語道:“其實你哭起來也還蠻好看的?!?/br> 說著說著,她打了呵欠,臉頰使勁往枕頭里揉了揉,暗暗想著: 沒什么大不了,總有一天她會從“盛澤川”這個牢籠里逃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