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福娃會種田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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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沒有月亮,但是有星星,也能讓他們避開一下大的障礙物。本來這樣可以的,但是后面周嬸娘的板車碰到了幾塊石頭,沒注意翻車了,在上面的觀音土撒了。他們趕緊報告給周里正。這些觀音土還是上次在那邊土丘上得到的,當時沒有很多水,所以只是蒸了一部分,剩下的說找到水了再去煮熟。 周里正不得不停下來。讓全村人原地休息,等到天亮把土給收拾起來在走。這觀音土可是能救命的,不能丟。 誰知道前面什么光景。 周郡其實并不困,因為在之前一直在休息,沒有趕路,而且在路障前又喝了水,他有了一點精神,水壺里還有一點水,周郡本想讓他們分掉,害怕被搶走。但是周立說讓他們不要怕,里正說了如果周家村的人敢搶自家人的東西,立刻就將他們趕出去,自己單獨走。 所以周郡就留了一點,這主要是給路拾喝得。周嬌和路云睡得很熟,這次兩人沒有皺眉,顯得寧靜。周郡把長袍給他們蓋住胳膊和腿,拿出了匕首,匕首沒有了匕首套,他用泥巴將刀刃裹住,又纏了兩層干草,免得傷人。 他把匕首泥巴弄掉,找了一塊石頭,開始磨刀。聲音有點大,有人不耐煩了,周郡便歇了磨刀的心思,壇子里還有他挖的觀音土,當初是想做瓷器,如今卻又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糧食。 黑夜中看不到城門和封家堡的形狀,但是這里有溫泉水,他們能不能想著法子用一用?可是這種想法,也只能在腦海里暢想一下,實現是不能實現的。 第二天天一亮,里正就吩咐上路。而這次他們看到了整個封家堡的樣子——高聳的又破敗的城墻,城門的青磚早就褪色,風雨侵襲后的敗落顯示出凋零的跡象來。 封家堡距離他們所在的山路有二三百米那么遠。但是可以看得清高塔和炮臺。周嬌喃喃道:“土匪會不會在上面看著我們?” “我們不往那邊走,他們不會過來為難我們吧?” 路云倒是不擔心,讓周郡把路拾給他抱著,“為難,我們也沒辦法?!?/br> 正走著,就看到封家堡城門打開了,有幾輛板車被推出來,上面是大水缸。接著他們朝昨日的路障而去。這應該是土匪們換班了。 路云道:“好想進去看看,里面一定有好吃的?!?/br> 周嬌小聲道:“土匪收不收人?”她也想當土匪了,有吃有喝的。 周郡聽著兩個小孩你來我往的說著沒邊際的話,也不制止。這十幾里路總要抱著某種信念才行。說著說著路云就提起了王丫,言語之間很擔心,說害怕她找不到她娘,白白丟了性命。周嬌就不說話了。 他們終于走完了這條山路,封家堡也被遙遙地甩在身后。 在正午,太陽高高掛在天空的時候,他們踏入了官道。路途變得坦途好走起來。而且官道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大多是像他們一樣的流民,卻沒有大規模的隊伍了。里正讓兒子周大福去問了路,原地休息片刻后,周大?;貋?,說這就是峴山官道。 這條官道通向豫章王的豫州,第一個城鎮是安水鎮。官道旁有驛站,最近的驛站離這有十五里。 峴山官道是前朝在的時候,集全國之力修建的一條官道。本朝建立后,朝廷重新休整啟動了這條官道,沿途設立了五十多個驛站。這條官道貫通南北,可惜前年北方地動,導致官道破碎塌陷了一百多米,又加之趙王起兵謀反,所以他封地下的官道被他把控著,斷絕了南北商路。 如今他們又重新站在峴山官道上,而且驛站就在不遠處——有驛站就說明有水源。 大家都激動起來。 第19章 驛站 這條官道通暢,但卻并不好走。因為他們短短不到三個時辰,就遇到有兩撥人馬在驛站上疾馳。 五個六刀槍鎧甲,全副武裝的人,馬蹄聲噠噠而嘹亮。他們是民,遇到這些人必須要退避,而且不能阻擋他們行動。所以大老遠的聽到馬蹄聲,他們就必須趕緊行動,退到官道以外,躲起來。 第三次剛踏上官道,走了不到一里路,第三波車馬過來。這次不光有駿馬和鎧甲,還有三輛四驅馬車疾行,掛著旗幟,馬車走的慢。幾十人躲在官道兩旁看著那豪華的馬車,還能看到車夫腰上掛著的水壺和rou干,羨慕不已。 等馬車過去,他們又重新上路,就這樣走走停停,十五里的路走到了天黑,月亮高懸。他們看到了驛站的標志。 幾十個高高的燈籠掛在一排青磚瓦建造的建筑上,離得老遠就能看到那亮如明月的燈籠。他們是不能靠近驛站的,在二三百米處停下來了??墒锹牭襟A站里傳來的聲音,吵吵鬧鬧的,帶著煙火氣,終于不再是滿地的哀嚎和痛苦的呻吟聲了。之前在官道上看到的那三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外面,真是氣派啊。 周郡看到那高懸的燈籠和建筑的時候,甚至覺得是重新活了過來。這一路他們都是滿目瘡痍,如今見到這樣完好的建筑,塵世的黑夜的熱鬧,又看看高懸的夜空的月亮,皎潔如水,預示著明日的順利。 驛站兩旁的空地上已經有災民在躺著了。見到他們這群新來的,大家也沒什么反應,甚至有的驅趕:“去那邊,這邊沒位置了?!?/br> 黑夜中里正大概也不想惹麻煩,便也不去爭吵,又往一邊退去五六丈。找了處雜石林立的空隙處,板車卻推不進來了,所有周大福讓兩個兒子去看著。 周郡帶著路云選了一處縫隙,稍微把亂石清理了一下,找了個兩個大的石塊,坐下來了。直接坐在地下能把屁股硌爛,周嬌就齜牙咧嘴地,“哥,我們不能在官道上休息嗎?” 沒得到回答,她也不在意,舔舔嘴,看著周郡把水壺里最后的幾滴水喂給路拾,又看了看周圍人,湊了過來,“哥,這里會有水嗎?” “有的?!敝芸ぐ崖肥敖o周嬌,讓路云拿著小鐮刀跟著他一起出來。月亮很大,加上遠處的燈籠,隱約可以看到東西。 趁著月色,看到這亂石中間還有雜草,他要挖出來看看,找人問問能不能吃。不用他去問,已經有人行動起來了。周大福媳婦早就收拾起這些雜草了,而且她經驗豐富,確定可以吃。 至于水源,外向又善于溝通的路嬸子早就打聽清楚了。驛站后面不遠處有一口人工水井,每天定時開放兩個時辰,驛站的驛夫們同意流民可以選出幾個好手去打水喝。 所以這里待著的流民才會那么多。聽到這里,周郡心底松了一口氣,能夠活下來了。 第二天里正帶著兩個兒子和孫子又找了兩個大漢,帶著能裝水的東西去打水。剩下的人則在驛站附近方圓二三里路的地方轉悠,挖能夠果腹的雜草和植被。 驛站建造在平地之上,在離官道二百米左右,有石子路聯通。而驛站周圍都是荒地。 周郡注目之處,荒地一片亂石,找不到地方下腳。古代的荒地可不是現在的荒地或者建筑工地那樣?,F在的荒地就算是未開發前也不會有有多少石頭在里面,頂多一些雜草碎石和土塊,高低不平地在上面。 而古代的荒地卻是有那種難處理的灌木和深埋地底下的根系發達的樹根,極其藏在土下的的堅硬的土層,和經常凸出來的巨大的石塊,硬的砍不動的土塊。這里的荒地還好一點,高植被不多,不然他們都走不進去。 周郡和周立周明等半大小子在前面走著,都拿著農具鐵鍬,這是里正特意發給他們用的,要他們來幫婦女們開路。 荒地中雖然是黃色的土和黑色灰色的石頭居多,但是綠色如起星星一般點綴在其中,應該是被流民薅過一輪了,但仔細找仍舊能找出掩映在毒草之中的能夠吃的草料野味來。 他們被婦女們帶著去挖那種能吃的棒頭草、豬豬草、看麥娘、通泉草、黃鵪菜、小根蒜、香附子、風車草、仙桃草等這些都是這個時節生長的能吃的。 周郡聽著幾位大娘大嬸描述著這些草什么模樣,雖然聽得仔細還是一頭霧水,但路云悟性比他強,很快找到了兩處大石頭下面的通泉草。方寸之間雖然不多,但采摘完畢也能有幾兩重。 周郡這次出來沒有帶路拾,這里蚊蟲更多,沒過半個時辰,他們全身上下紅腫發癢,露出在外的皮膚上全是那種包,紅紅的,發腫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蟲,格外的厲害,一碰還疼得很。周郡害怕有毒,后悔沒把長袍給裹上。 荒地也有刺,本就破爛的衣服更加破爛了。路云也被咬的嗷嗷叫。后來路陽嬸子給他們分了那種細細的尖尖的青色的野草,要他們碾碎抹在肌膚上。 說這種草有毒,不能吃卻能驅蟲。那應該是有藥用價值了?周郡尋思著,等安頓下來,他一定要搞一本中草藥記載書籍看看。 他們這邊熱火朝天的采集著,等回到昨日的睡處,水已經打回來了。周大娘和路陽嬸子們開始用野草野菜和觀音土混合在一起,做土菜膏。 周郡等半大小子們又幫著拾柴火和燒火。一些小的,比如周嬌和路拾就在旁邊看著他們的行李。他們不能再睡處煮,所以一行人尋了一百多米遠離了那些流民住處。 就這樣還有很多流民聞著味過來,問他們做什么好吃的。但他們這群人期中有近三十個都是年輕力壯的,也不害怕。拿著農具和家伙,有不懷好意的就瞪回去,怒目而視,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架勢。 很快他們就有飯吃了。 但這個時候驛站里出來兩個驛夫模樣的,要求他們這群流民再往旁邊退一里路,說是有貴人在驛站休息,讓他們不要在這停留。如果不聽,明日那口井就不讓他們去打水了。 流民們嘟囔著,卻不敢反抗,只能行動著后退,又往荒山出退了一百多米。這回只能遠遠地看著驛站了。 里正招呼他們重新找位置,等安頓下來,第一批觀音土糕點也蒸熟做好了。因為里面有野菜在,所以不是之前白白的如白面糕一樣的,而是帶著青綠顏色,中間還泛著點紅,聞著有野菜的清香。路云小聲說像是過年時候奶奶蒸的糖糕。 “一定很好吃?!甭吩贫剂骺谒恕,F在還不能吃,等全部做完,才能享用。 這種東西只能是應急,不能長期吃。周郡不敢讓周嬌和路拾吃這樣的東西,把壇子里的觀音土到了出來,也去里正那邊求了一點水,他藏了一點能吃的豬豬草搗成泥狀物喂給路拾吃,周嬌呢想等著吃那種觀音野草糕,但知道大哥擔憂她,所以直接嚼野草吃,之后再喝水。 到了傍晚時分,晚霞出沒。他們帶的觀音土和采集來的野草全部做成了觀音土膏。這是他們接下來的路途糧食。 里正做主分了,除了周嬌和路拾兩個小孩子,其余每人都分了三塊,周嬌兩塊,路拾沒有。 但是路陽媳婦路嬸子給了路拾一小碗的草泥膏,“這泥膏里面沒觀音土,是我用風車草合著一點剩余的蝎子蟲做的?!?/br> 聽到蝎子蟲,周郡一愣,路陽媳婦就說:“別怕,這蝎子蟲沒毒。他叫路拾吧,怪惹人疼的。這孩子命大,別愣著,喂孩子啊?!?/br> 路陽嬸子見周郡還發愣,忍不住把路拾抱過來,自己喂。路拾小臉有了水之后,眼珠和皮膚就變了,不再是之前的皺巴巴的,雖然很臟,但是手摸上去,是光滑的。她露出笑容,逗著路拾,然后開始喂他,路拾很給力,吮吸地極為順暢。小半碗很快就喝完了,還吐了個泡泡。 路陽嬸子哎呀呀的,“這孩子真招人疼?!彼е瘟嘶?,路拾就裂開嘴,沖著她笑。后來路陽嬸子把路拾還給周郡,還說了句:“我看這孩子是命大有福氣的?!?/br> 水不缺了,雖然不能洗漱,也不能大喝特喝,但是卻能解渴,周郡吃了一塊觀音土糕,又喝了半壺水后,感覺腹中漲漲的。他的胃長期處于饑餓狀態,如今一口氣啃了一塊觀音土,又喝了半壺水,竟然有些灼燒感,但同時這種感覺也可以說的是飽腹感。 “胃部活了?!敝芸っ嗣亲?,喃喃說了一句。 他讓兩個孩子躺在自己身邊,美美的睡上一覺。 第二天大家收拾收拾,等周大福他們十幾個人打完水來,把所有能裝水的東西再次裝上水。然后周家村的四十余人就離開了驛站,繼續趕路——目標是安水鎮。 啟程后發現驛站越往南,氣候越濕潤,綠色植被也越多。植被越多就代表著他們餓不死了,而且水源也不用發愁了。 周郡知道,自古北方夏季少雨干旱,而往南卻是夏季暴雨多,平原和谷底也多,所以糧食豐富多產。 而且這一路他們南下的流民都在罵趙王,有的懂得多的,還說了一下朝廷大事。他們都說在豫章王治下,百姓大多安居樂業。往南一帶商業和手工業也發達,如果沒有土地,幫人做工也能活下去。據說每年國庫賦稅是江南和皖南兩地區繳納的最多。 周郡就對安水鎮充滿了期待。 第20章 入城 安水鎮隸屬于豫州郡,在前朝是個軍事重縣。 一路上也遇到了一些流民,他們說安水鎮只是個小縣城,比不上禹城、王城、平城之類的大城市。但是這里的縣令聽說愛民如子,在城外設了粥棚,收納安置流民。不像別的縣城一樣,不準流民進城,還會驅趕流民。 周郡一行人走了三四天,終于看到了安水鎮的影子,城門是那樣的高大。走進看到了城門外的荒地上建造了幾個那種茅草棚,烏壓壓的人群緩緩流動著。他們個個餓得骨瘦如柴,面黃肌瘦。他還看到了有士兵在維持秩序,但更多的是散落坐在躺在一邊的流民,臉上是麻木的神色。 周郡有些奇怪,這些人為什么沒能進城,還是在門口待著。周里正讓他們先停下來,找人去打聽打聽。路云已經靈活地擠進人群了,周郡抱著路拾沒有動,而是仔細觀察著。 他發現在城外停留的多是老弱少殘的人,沒有多少青壯年。而且那粥棚里排隊的人群臉上是興奮的不同于坐在一邊的人的麻木;而且還有一些貨郎走來走去的叫賣;另一邊又許多小孩子跪在那頭上插著草標。這是賣兒賣女求活路了。 周郡不忍再看,可是一轉頭又看到許多婦女們跪在一旁,哀求著人買自己。那蹣跚著老翁拿著破碗或者伸出雙手在乞討,他們有的無法站立了,在爬著祈求。 周嬌看到那群頭上有草標的孩子,臉色慘白,她不自覺地去抓哥哥的袖子,卻聽到哥哥在喃喃地念著什么:“十日賣一兒,五日賣一婦……” 她聽不懂,又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周郡回過神來,趕緊安撫她,鄭重地向她保證,他們一家人就是死也會死在一起,不會將她賣掉的。 這時候有人抬著尸體從他面前走過。周郡帶著周嬌讓了讓,眼神順著他們抬著尸體的人走,發現他們像扔土塊一般將尸體往板車上一扔。板車上已經層層壓下了五六具尸體,黑黢黢的,幾乎沒有完整的衣物覆蓋。 他捂著周嬌的眼睛,收回了眼神,心底說不出什么滋味,以前在影視劇里也看到過這些情況,可是都沒有現場來的震撼。 路云很快就回來了,很興奮,“哥,他們在發粥,是米粥啊?!彼蛱蜃齑?,口水幾乎都流下來了,“只要排隊就有?!?/br> “不是的,要先去登記?!甭穻鹱右不貋砹?,她指了指粥棚不遠處的有面旗幟的地方,“要先去那邊排隊登記,領簽條,然后才能去領粥喝?!?/br> 周大福也過來,說明了情況,他不認識字,擠到了城墻那,看到貼了很多告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的兒子周立念了一兩年書,認識幾個字,連蒙帶猜的說安水鎮給流民施粥賑災。想要入城的流民需滿足條件。 兒子還沒看到什么條件的,就被人擠出來的,不過先不管了,先去登記領粥喝要緊。他就趕緊回來帶著隊伍去登記那邊排隊。周里正也顫巍巍地被扶著一起去,他手里可是有全村的那個繳納稅賦的憑證。他們平縣的收納糧食和繳稅都是由他和老村長帶著村民一起去的,還有每年的每個村里的出力修水利的人頭,他這邊都有記錄。 他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但起碼這能證明他們周家村的人都是良民,不是土匪。周郡他們排在后面,路拾睜開了眼睛,他這幾天有水有野菜,不是之前那樣干癟了。精神頭也比之前好太多,之前一直是昏睡著,如今倒是有精力左看右看,顯示出對外界的興趣來。 這個登記的隊伍有兩對,排得都很長。 他們在后面排著,前面幾人在說話。 “俺能進城去,俺娘不能,咋辦?俺總不能扔了老娘,做不出那事唉?!?/br> “俺也發愁,俺家就俺爹和俺符合,老娘和兒子也沒法進城,好不容易逃到這了,這咋辦?!?/br> “那大人說可以去吉縣,那里荒地多??墒前尺@一大家子走不動了?!?/br> “是啊是啊,累死累活到了這,不想走了。求大老爺開恩??!” 周郡聽到這話,想了想,扯了扯自己的面皮,和路云換了個位置,湊到剛才說話的那一隊中,問問情況。 那個大漢一張長臉,滿面風霜,見周郡還抱著一個嬰兒,露出苦笑:“你這個娃娃縣太爺不收?!?/br> 周郡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說自己是從平縣逃荒來的,那個大漢就說他們是隔壁縣來的,比他們早來了兩天。他說這里的縣太爺收治流民,但是有幾個標準,一是不要年齡大的也不要年齡小的。單身的男女年齡要在十四歲歲到三十五歲之間。要是一家人逃荒的話,最大的不能超過五十歲,最小的不能小于八歲,且還要有保人。 進城之后可以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去軍府做屯種,戶籍就是軍戶。這個管吃管住就是不自由。第二個是分到下面鄉、村開墾荒地,這個戶籍是農戶。這個好處是人身自由,但是不管吃住,開荒種子和農具還要借用縣衙的,要交一筆費用。 “什么是軍戶?”周嬌也聽到了,她覺得第一個好,但是看大家都想去第二個。周郡小聲解釋道:“軍戶就是受軍府管理,必須要承擔兵役,但朝廷會按時發餉。不能隨意走出軍府之地,出入要申請。農戶就是我們之前在周家村那樣?!逼鋵嵵芸ぶ赖墓糯姂艉娃r戶最大的區別就是自由,農戶可以讀書參加科舉考試做官也可以參加武舉從軍做官。而軍戶不能參加科舉考試,子孫后代要想做官,很難,但軍戶也有好處,江南這邊的駐地軍民多,不會上戰場,大多是開墾種田,沒有徭役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