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京越關山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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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顧灼仰著的小臉和帶著詢問之意的眼睛,他扯了第二個謊:“不這么穿?!?/br>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浮出更多的疑惑:“不先穿這個嗎?” “嗯?!甭曇魡〉脜柡?。 這是第三個謊,他實在沒本事再由著她這么無知無覺天真爛漫地試下去了。 “那……” 沒等她再問,裴簡已經展開一件衣服,停在她肩頭:“穿這個,抬手?!?/br> 薄似蟬翼輕如煙霧的絳紅綃紗,柔軟滑膩,穿著睡覺不會讓她不舒服。 小姑娘醉酒時甚是好騙,從善如流,任他擺弄。 兩只袖子穿好,前襟一攏,裴簡把人打橫抱起,大步朝里間走。 “還有好多沒穿的……”軟軟的聲音里是不解和不舍。 “洞房花燭夜不用穿那么多?!?/br> “哦?!?/br> 裴簡都被氣笑了,這小丫頭喝醉酒怎么什么話都聽。 一到床邊,迅速拽過被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放倒在枕上,雙臂壓在她身體兩側:“該睡覺了?!?/br> 小姑娘被動地縮在被子里,只露半張酡紅的小臉,撲閃著眼眸,顯得那么乖:“嗯?!?/br> 裴簡起身去滅了屋中的幾盞燈,披一身清冷月光回來。 躺下后隔著被子把人攏進懷里,親親她額頭,溫聲哄:“睡吧?!?/br> 他自己倒是一點困意都無,閉著眼,平心靜氣。 可小姑娘顯然沒打算放過他。 從被子縫隙伸出一只小手,戳他腰,細聲細氣:“洞房花燭夜不是這樣的?!?/br> 裴簡抓住她亂摸的手,以為她還像穿衣服的時候一樣好哄:“是這樣的?!?/br> 沒成想,得來小姑娘一句不滿的嘟囔:“才不是?!?/br> 裹著被子在他懷里拱呀拱,一刻都不老實。 裴簡覺得額上青筋都在突突地跳,舌頭抵了下內腮,索性放開她:“那你說,是什么樣?” 他也說不好自己是個什么心理,明知道什么都不能做,也忍得難熬,偏偏就想看看她今天晚上到底還能怎么折騰他。 委實惹火燒身。 小姑娘得了自由,就像一尾靈活的魚從被子里鉆出來,隨即細腿一伸,跨他腰上坐著。 動作行云流水,仿佛預想已久。 屋里沒了燈,暗得影影綽綽,視覺受限,觸覺就變得那么讓人無法忽視。 顧灼覺得裴簡腰上太硬實,坐得不舒服,扭著身子蹭了蹭。 裴簡呢,就那么清晰地感受到她最柔軟的地方,熱熱的,帶一點潮濕,貼著他。 然后,她整個身子趴下來,像兩團軟棉花壓在他胸膛上,觸碰,變形。 鼻息之間不過寸許,她的小手捧著他的下巴,嬌嬌的聲音很是認真地回答他:“要親親抱抱的?!?/br> 沒給他反應時間,就開始親他。 從唇角,到下巴,再到喉結、頸窩。 那些吻,又香又軟,幽幽柔柔蠱惑著裴簡的心志。 腦海里最原始的欲.望,要多強烈有多強烈。想掐著她的腰,狠勁兒地弄她,看她顛動哼.吟,再說些惡劣的話問她下次還敢不敢再這么勾他。 可行動上,他連回應她的親吻都不敢,怕一發不可收拾。 好在小姑娘親完他的脖子,似乎就有點不知所從地停下了,嬌聲細氣地埋怨:“你怎么都不抱我呀?” 太惹人疼。 - “后來呢?”顧灼略有些緊張地問,絞了下腿,暗暗分辨著感受。 好像沒什么不適。 此時,天光大亮,她被橫抱在裴簡懷里,一同坐在外間的羅漢床上。 裹著她的被子早已經被剝離,胡亂堆在角落。 香肌玉體只覆那件絳綃,薄透之下,什么動作都被瞧得清楚。 裴簡的視線慢悠悠地由下至上,停在她臉上,勾唇笑得撩人。 動作也曖.昧,輕拍了一下她臀側“教訓”她,偏偏話說得清白至極:“瞎想什么呢?” 顧灼氣得鼓腮。 那他干嘛要說到這里特意停下等她問??! 倒打一耙!壞死了! 她不客氣地打他肩頭,控訴:“你又欺負我!” 裴簡攥住她的手,親了下:“沒欺負你?!?/br> 一語雙關。 “后來我抱著你哄了哄,你就趴在我身上睡著了?!?/br> 顧灼并攏的腿松弛下來,無意識晃著,腦海里乍一下想的,竟是—— 幸好,不然洞房花燭夜她什么都不記得,她虧死了。 應一聲“噢”,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簡沒她這么云淡風輕,圈著她腰的手漸漸攏緊:“冷了就手腿并用纏著我,熱了就把我踢開,躲一尺遠?!?/br> 眸色幽深,嗓音也低沉:“夭夭,你挺沒良心啊?!?/br> 顧灼縮肩躲他熱到燙人的氣息。 裴簡不放過她,湊得更近,欲氣更重:“知道我這一晚上怎么過來的嗎?” 捏著她細腰的大手往上移,配合著話,步步緊逼。 知道她怕癢,故意隔著綃紗揉她,像揉一朵粉紅的軟云。 云在他手里變形,溢出指縫,又滑走。 捏一下,惹來一聲難耐的貓叫似的輕哼,嬌嬌細細的,讓人想更過分地捏她。 顧灼也情動,長睫顫著,眼眸濕潤,想與他一起沉淪。 卻仍是伸出細白的手指沒什么力道地按在了他手腕上,軟聲叫停:“等、等一下?!?/br> 裴簡很聽話。 他忍了一夜,沒怎么睡著,也不差這一會兒。 耐心十足。 顧灼斟酌了下,還是想跟他確認:“裴簡——” “嗯?” “你真的不是因為我才要離開京城的,對嗎?”她神色語氣都認真,卻有些情怯和試探的意思。 就像是得到一件世所罕見珍貴至極的禮物,太貪心地想據為己有,又擔心,是否來路不正。 裴簡擔著輔佐皇帝的重任,長期離京的決定,該慎之又慎地權衡,不可摻雜私情。 顧灼不希望自己在他的權衡里占太多分量。 她承受不起。 方才,裴簡跟她說昨晚的事兒時,解釋過一遍,離京的決定與她無關,甚至去北疆也不全是因為她。 她不是不信。 只是,總覺得心落不到實處,像空中樓閣,像夢幻泡影。 聽出她溫軟話音里的不安,裴簡心疼得厲害。 兩手一圈,把人抱得很緊,想給她安全感。 他同樣很認真地看著她,聲音溫和鄭重:“夭夭,不是因為你?!?/br> 把那些打算掰開了揉碎了解釋給她聽: “離京一事,兩年前就定下了。 是因為裴昭。 他性子溫良仁厚,年紀又小,剛登基時,根本鎮不住朝堂上那幫人。 世家鬧得最嚴重那次,是我出面處置的盧家,手段殘忍,震懾效果也立竿見影。 我當時只想著,裴昭要坐那個位子,最好不要讓史官記一筆‘暴虐狠毒、登基便殺舊臣’的名聲。卻忽視了,他剛坐那個位子,正是需要向朝臣立威的時候。 自那以后,朝臣皆怕我,卻對裴昭這個坐龍椅的人沒了敬畏。 上朝時,裴昭敲定的事,朝臣敷衍回應,轉頭問我這個攝政王是否同意。平日里,裴昭批過的奏折返到朝臣手里,朝臣都要拿來攝政王府讓我過個目。 朝堂上的事很多時候非常無奈,并非是我說一句‘本王謹遵圣意’就真能打發這些人去敬畏裴昭的。 你作為皇帝,收服不了朝臣,朝臣就是會輕視你。 這種輕視,大多時候也并非刻意。 科舉入朝的臣子,或有濟世安民之志,或有拜相封侯之愿,或兩者兼而有之。不論是哪種,都需其經略之策、治國之法能被采納、被施行、被重用。 臣子覺得皇帝軟弱、無能、不堪指望,就會去找別的能掌控朝堂的人。 他們不會刻意輕視皇帝,但輕視成為了一種自然而然的結果。 我時常慶幸,小昭這孩子被皇兄和皇嫂教得很好,心性堅毅,與我也關系親厚,才沒在朝臣的這種輕視中選擇懷疑我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