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女有旺夫命 第135節
“這就是你阻止我外出的原因?” 王氏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徹底蔫兒。 “是啊,早上我去廚房里熬粥時,就聽到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我想著那些不真的話,讓你聽見了,不白白生頓氣嗎?如果不理會它,過幾天人們都忘了,也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br> “可它的的確確這樣傳開了,而且還溜到了我這里來?!?/br> 王氏沉默了,她想說幾句勸慰的話,可在看到阮蠻蠻那副認真的模樣時,又吐不出口了。 “那,那咋辦???他們說的都是假的,祁堯他是真的在意你,你倆都是兩情相悅的?!?/br> “那……能怎么辦?就讓你的好女婿自己想辦法唄,畢竟這事是他惹起來的?!?/br> 王氏太小看蘇祁堯,以阮蠻蠻對他的了解,這件事他一定會出手的。 阮蠻蠻千等萬等,終于在當天下午等來了王氏的喜訊。 “我就說祁堯這孩子是好樣兒的,他對你也是真心實意的疼。你瞧,經他一出手,這件事立馬就變成了好事?!?/br> 阮蠻蠻看了眼眉飛色舞的王氏,轉過身去生悶氣。 “他都快把你女兒給毀了,你還夸得他像一朵花似的?!?/br> “沒有??!他不是在榜上解釋清楚了嗎?你倆本就是夫妻,是他死乞白賴想要表達心意的,為得就是想要再為你補辦個隆重的婚禮?!?/br> “你瞧,這不是里里外外都在為你著想嗎?”王氏越說越覺得這么好的女婿被她撿著了,往后要多多對他好,才能留得住他。 往往現實多于想象是相反的,這件事過去了沒多久,就在王氏歡天喜地的為阮蠻蠻準備成親時用的東西時。忽然接到了衙門里來的傳話,讓她過去一趟。 她一個婦道人家,在這西楚人生地不熟的,最近又忙活成親時用的東西,怎么還跟衙門里打上交道了? “差爺,你看我閨女也沒在,要不等她回來了,我們再過去?” “大人傳的人是你,與旁人無關。如果你要是怕家人找不到的話,可以給這里的人留個話,讓他捎過去?!?/br>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氏也沒有再拒絕的理由了,只能跟著衙役進了官府。 “大人,是她,就是她把老婆子我趕出來的?!?/br> “娘?你,你怎么在這兒?”王氏剛進門,就看到劉氏跳著腳來到了她跟前。 “你還有臉叫我娘?我可沒有你這么黑心、不孝順的兒媳婦兒?!?/br> 王氏有些聽不懂了,“娘,你這是怎么了?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就聽他們說你去南邊了?!?/br> 啪! 驚堂木一響,王氏這才想起來她們是在公堂上,“民婦王氏,見過青天大老爺?!?/br> 周文博不冷不熱的說了句,“你確定身邊人是你的婆母?” “是?!?/br> 啪,又是一聲驚堂木的摔響聲。 “那就是你承認了自己虐待老人,并將她趕出門,由其自生自滅?” 周文博的這番問話,王氏當場就傻愣住了。 “不,沒,沒有啊。她不是自己失蹤的嗎?” 周文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劉氏就吐了王氏一臉的吐沫,“你放.屁!你當誰是三歲小娃呢?這種謊話也虧你說的出口!” “我自己失蹤的?你倒是跟我說道說道,我是咋失蹤的?就算是我出去轉轉,走丟了不會打聽著找回去嗎?還是說來這衙門里,他們把我送不回去?” 劉氏不這樣說,王氏到這會兒還沒有意識到,失蹤這個說法根本行不通。 “我,我也不知道啊。是蠻……不,是我自己腦子笨瞎猜的?!?/br> “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了嗎?還是說你覺得本官,根本就是個黑白不分的昏官,任由你胡編亂造,歪曲事實?” 周文博冷了臉,抽出一根簽子來,毫不遲疑的扔了出去。 “來人啊,先將這個滿口謊言的刁婦拖下去,重罰十板子?!?/br> 劉氏眉梢一挑,晃悠著腦袋跪謝道,“多謝大人為民婦主持公道?!?/br> “不是,我沒有。娘,你快跟大人解釋,我沒有趕你出去,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 王氏瘦弱又嬌小,一個衙役就輕輕松松的將人提了起來。 王氏又慌又害怕,拼命的去掙扎著夠劉氏的衣服,苦苦哀求著她說句實話。 “大人,”劉氏看了王氏一眼,突然又跪了下來。 王氏的眼中終于升起了一絲希望,她激動的啞聲喊了句,“娘……” “大人,這個惡毒的小賤婦不止是趕我出去,還虐打過我。你看,至今身上還有傷。您可一定要重罰她啊,要不然她肯定不知悔過,還要這樣對待老婆子的?!?/br> 王氏徹底傻了眼,她以為劉氏會開口為她求情。沒想到劉氏張口就是刀子,往她身上戳滿了傷口,還一腳踢進了深淵。 “不,我沒有,娘你怎么能誣陷我?” “我誣陷你?你看看,看看這傷在不在?只要不瞎,都能看得見。還用得著我誣陷你嗎?” 劉氏挽起一截袖子來,懟在了王氏的臉上,讓她仔仔細細的看清楚。 “怎么樣?現在還有什么話可說?” “我,我沒有……”傷是真真實實存在的,王氏看得清清楚楚,但這確實不是她弄的。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頓時有種百口難辯的無力感。 “看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來人啊,再加十板子,打到她說實話為止!”周文博一聲令下,衙役們硬拖著王氏走出了公堂。 阮蠻蠻趕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王氏的慘叫聲,“都給我住手!” 阮蠻蠻到底是在衙門里辦過公的,那些衙役見她來了,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阮姑娘,怎,怎么了?這是周大人剛剛審的犯人,她虐打婆婆,還將婆婆趕出家門。這不是還在狡辯不說實話,大人才讓我們問出實情來?!?/br> “虐打婆婆?” 難道劉氏回來了?還胡攪蠻纏到了公堂上? “你說,周文博讓你們打的?!比钚U蠻明知道這個衙門里只有周文博有權利做這事,可是,她還是不愿相信曾經那個公正無私的書生,竟然能做出屈打成招的事來。 “放了她,這里面的事我比她更清楚!” “這……”衙役們有些為難了。畢竟他們的官老爺是周文博,但是阮蠻蠻平日里對他們也不錯,這兩邊都不太好得罪。 “這樣吧,你們有個人隨我進去見周文博。如果他執意要將人屈打成招,你們也不用為難,照做就是了?!?/br> “成,那就聽阮姑娘的安排?!?/br> 沒進來之前,阮蠻蠻還抱了絲幻想,是她想多了。但是,當她進入公堂之上,坐在正大光明牌匾底下的周文博,竟然絲毫驚訝也沒有,仿佛早就知道她會來似的。 這一刻,阮蠻蠻算是徹底夢滅,死心了。 “見過周大人?!?/br> 阮蠻蠻冷淡得像個陌生人,周文博比她還要淡漠幾分。 “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娘子才無需下跪,堂下何人,有何身份?” “無名分的普通百姓?!比钚U蠻仍舊沒有屈身下跪的意思,她冷笑道,“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再跪就是身懷正義的恩人,懂得是非黑白的好父母官。不知道周大人屬于哪一類?” 周文博瞇了瞇眼,“你這是在明指本官不公正,不明是非?!?/br> “這還用我說嗎?但凡是個為百姓做事的好官,都不會用屈打成招這一套。很顯然,你用了?!?/br> 啪,驚堂木在周文博手里摔響了。刺耳的聲音隨著風聲,傳到了外面。 隨即,外面院子里便飄來了一串歇斯底里的叫喊聲,“蠻蠻,蠻蠻快走,不要管我……” 阮蠻蠻沒動,她以強硬的態度告訴周文博,她不怕他! “阮蠻蠻,你可知道誣陷本官,是何等的罪名?哪怕你有個在營里當千戶的未婚夫,他也替你扛不起這種大罪!” “那你知道,無憑無據,肆意草菅人命又是何等的大罪嗎?” “好!你認為我無憑無據對不對?那我就明明白白的讓你看看,什么叫證據確鑿!” 周文博大手一揮,“來人,去把仵作和大夫找來,給劉氏好好驗驗身上的傷!” “用得著那么麻煩嗎?你只要告訴我,她身上的傷怎么能確定是我娘下的手?有誰親眼看見嗎?” 雖說阮蠻蠻沒見過劉氏身上的傷,但周文博能這么肯定的說,那就跑不了了。 “你個水忄生楊花的小賤人,張口閉口就是她?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奶奶嗎?還知不知道尊重長輩?” “長輩?”阮蠻蠻滿臉都是驚詫,“你是哪位???我們之間有什么關系嗎?我怎么記得在北涼的時候,就有人罵著斷絕關系?怎么這會兒又冒出個認親的?” “大人,你都看見都聽見了吧?在這公堂上,她都敢這樣對待老婆子,私下里就更別說……” “好了!我來這里不是聽你唱大戲的。你們只要有證據,直接證明是我娘打的人,這個懲罰我認了!倘若要是沒有的話,必須雙倍償還!” 王氏還在外面趴著挨疼,阮蠻蠻可沒有功夫跟劉氏這樣磨嘴皮子,浪費時間。 “有啊,我們當然有證據了,是不是啊大人?” “既然你有證據,那就把證據拿出來吧?!?/br> “啥?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哪有……”劉氏傻了眼,剛剛還在幫她說話的周文博,怎么轉眼間就撒手不管了? “這話該是本官問你才對,你沒有證據,難道本官就有證據嗎?到底是本官告狀,還是你有冤情?” 阮蠻蠻冷眼看著,周文博擺著仁義公正的架子。如果說剛才只是氣憤,現在心里又多了份鄙夷。 “周大人,這話說的怪有意思的。合著到現在,你還沒拿到真憑實據?。??那你這案子是怎么斷的?又拿什么標準來執行懲罰的?” “我斷案,自有我斷案的方式。你只需聽結果就好,其他的不在你該知道的范圍內?!?/br> 以前,阮蠻蠻還真沒有看出周文博有這么不要臉的一面。如今她算是開了眼,漲了大見識了。 原來之前那副人模狗樣的正義書生形象,都是假的?,F在才是他真正的本來面目。 “你到底說不說?要是還拿不出證據來的話,本官要判你誣告,到時候要受雙倍的懲罰?!?/br> 劉氏壓根就沒有證據,這些傷是怎么來的,她心里比誰都清楚。但是不說點什么的話,豈不是又要受苦了? “我……哎呦,我的頭好疼??!” 說完這句話,劉氏便倒在了地上。 阮蠻蠻只是掃了眼沒說話,她倒要看看,接下來周文博會怎么判。 “來人啊,讓她拖下去重打十板子,再將外面的王氏放了,退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