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女有旺夫命 第116節
“這加急信今兒早上才收到,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別廢話,看病要緊!” 阮蠻蠻知道軍營有軍營的規矩,到了里面,她便和大夫們下了車。一路小跑著,不帶停歇的來到了蘇祁堯的營帳里。 天知道,當帳子被打開的那一瞬間,阮蠻蠻第一時間鎖定在了榻上的蘇祁堯身上。 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她都能看見那張慘白無血色的臉,有多么的死寂沉沉,毫無生機。 “蘇,蘇祁堯……”阮蠻蠻帶著滿臉淚痕,扭頭對身后的大夫說道, “快,快去看病。求你們一定要治好他!” 阮蠻蠻歪歪斜斜的坐在一旁,看著大夫們將蘇祁堯圍了圈兒。她不會診脈看病,但是會看那些大夫的臉色。 “怎么樣?他哪兒受的傷?要用什么藥?什么時候能醒來?” “姑娘啊,他,他得的這個病實在是怪異的很。全身上下就手上有道傷口,但那也不能致命 ??!” “是啊是啊,除了這個傷口,沒有找到其他有創傷的地方。但他脈象又非常的薄弱,都跟……” 第73章 神秘的男人 “跟快要死了的人一樣, 有時候都摸不到?!?/br> 阮蠻蠻早就從他們搖頭皺眉中得出了不好的念頭,但是她始終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承認。 現在, 他們吐出了最后的答案,心里抱著的那點兒幻想, 瞬間破滅了。 “怎么會這樣?!想辦法救救他啊,續命,你們有沒有續命的辦法?只要能留住他一口氣在也行!” “這……我們盡量試試吧?!?/br> 一句盡量試試,徹底擊破了阮蠻蠻的最后那一根弦。這么些天來, 硬挺著的一口氣頹喪到底, 人也就跟著崩塌了。 “姑娘,姑娘你醒醒……” 阮蠻蠻記不清自己是醒著的,還是做了一場夢。她竟然看到了蘇祁堯,他滿臉焦急的看著自己,好像還在喊著, “你要是敢倒下, 我立刻下去陪你!” 阮蠻蠻一個激靈驚醒, 猛地坐了起來,“不要, 你不能死!” 指尖觸碰到了溫涼的體溫, 阮蠻蠻扭頭看去,竟然是蘇祁堯。 “蘇祁堯……”阮蠻蠻俯身捧著那張熟悉的臉, 一遍遍呢喃著, “你是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不是告訴你要平安回去嗎?為什么, 為什么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讓我擔心,難過?!?/br> 阮蠻蠻越想越害怕, 她抱住了蘇祁堯,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哭過了,該發泄的也發xiele,剩下的就是打起精神來,趕緊找到救命的法子。 “昨兒著急救蘇祁堯了,也沒有來得及過來看你們。傷口怎么樣了?換過新藥了嗎?” 阮蠻蠻頂著一雙哭腫了的桃眼,來到了大小蛋兒兄弟倆的帳子里。 她來的時候,還想著這會兒兩人是不是躺在床上休養呢?等她進來后,發現這二人活像沒事人似的,正倒騰著書不知道再翻找什么。 “嫂子,哪怕你今天不來,等會我倆也得過去給你請罪。是我們無能,沒有照顧好堯哥,讓他受了重傷,至今還在昏迷不醒?!?/br> “你們這是干什么?快起來,起來??!” 兩個大男人,說跪就跪在阮蠻蠻面前了,她拽哪個也拽不動,只能說道, “你們起不起來了?不起來的話,就甭想讓我原諒你們!” ‘對付’他們,還就得用這個法子,要不然憑蠻力,明兒早上也撼不動他們半分。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嫂子你來的正好,你快看這里?!?/br> 阮蠻蠻順著大蛋兒指的書上看去,發現這是一本醫書,上面寫著:得了這種怪病的人,毫無外傷,但傷在內里,所以脈搏微弱。隨著時間加重,整個人會越來越虛弱,直到精元耗損完,人便油盡燈枯,在昏迷中永睡。 “這,這不是……”阮蠻蠻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對,這就是堯哥得的怪病?!?/br> “那,那這上面有救命的辦法嗎?” 阮蠻蠻捂著狂跳難定的胸.口,心里不停地叨念著:一定會有辦法的,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有了,在這里!” 大蛋兒的一聲有了,阮蠻蠻差點沒抑制住眼眶里的淚水。她迫不及待的拿過來,因為十指顫抖得厲害,險些將書扔了出去。 “把藥放入鍋內,熬制成藥湯,取其米青華部分倒入浴桶。最后把人放進去,用熱氣蒸五到七天即可?!?/br> “這,這管用嗎?不會有啥危險吧?”小蛋兒越聽越覺得不靠譜,把人放水里蒸那么久,病好了好不了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了? 阮蠻蠻來回翻看了下這本醫書,發現上面都是些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怪病,講述的很詳細,應該是以前的好大夫保留下來的經驗。 “我們沒有選擇了,來的時候,那幾位大夫都說再續一兩天的命,可能就……” 阮蠻蠻沒說完,兄弟倆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阮蠻蠻萬般無奈道,“與其這樣等死,不如我們賭一把,也許他還會有一線生機?!?/br> 大蛋兒也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就只能這樣了?!?/br> 給蘇祁堯治病的消息,阮蠻蠻是有心想要瞞著的,為了迎合規矩,方便進出營地。她不僅僅是在蘇祁堯的營帳旁弄了個小帳篷,還特意穿了身男裝,吃著跟大家一樣的伙食,鋪墊著最少的被褥。 “嫂子,別看春天到了,這里可比小城里涼太多了。尤其是晚上,寒氣重得有時候我們都受不住,你就多穿層襖吧?!?/br> 大蛋兒特意找了身從來都沒有穿過的襖,給阮蠻蠻送過來了。 阮蠻蠻的心思不在這里,她腦子都是救蘇祁堯的事,“我沒事,你把那些藥材都拿過去了嗎?” 阮蠻蠻來的時候不是沒打聽過這里的氣候,只是馬車里的空間有限,她要是帶多了御寒保暖的裝備,那些藥材必然沒地方放了。 蘇祁堯的性命和她的溫暖比起來,她想也不想的選擇了前者。 “送去了,都送去了。幸虧你想的周全,要不然這病還沒辦法治了?!?/br> “送去了就好,等會兒大夫們篩選清洗完了,我親自去熬藥浴?!?/br> 熬藥可不是個好差事,光是這精心送火,就足夠熬人。一個藥鍋子,熬上三五個時辰都是常事,更何況這么一大鍋。 “我和小蛋兒倆人輪班吧。你就別去了,怪受罪的?!?/br> “不行,熬藥還得是一個人來,火候掌握的最準確。再說了,這事我不親自做,心里也不踏實?!?/br> 阮蠻蠻熬藥,大小蛋兒兩人負責往浴桶里淘水、加水。行與不行,反正第一天是這樣過的。 到了晚上,阮蠻蠻終于體會到了大蛋兒所說的寒氣有多重。 這么冷的天氣,緊裹著一床棉被。就像是果著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無數的寒氣如同錐子那般,順著每個毛孔刺.入魂魄最深處。 阮蠻蠻搓了搓凍得沒知覺的小手,撿了幾根柴來,在蘇祁堯的帳子門口點了把篝火。 一團小火苗在柴里扭.動著身子,沒一會兒就躥成了熊熊大火。炙熱的烈火驅走了寒氣,阮蠻蠻頓時覺得有種復活過來的新生感。 “不在熱乎乎的被窩里睡覺,跑這里點起火來了,你這小子是怎么回事???” 阮蠻蠻正搓著手臂取暖,忽然從不遠處走來一戴面巾的男人。 他身姿欣長挺拔,雙腿高挑有力。但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步子,把整個人的氣勢拖垮成了不入流之輩,這身盔甲也給糟蹋了。 “我不記得營里有規定,不能點火取暖。倒是你,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動機非??梢??!?/br> 阮蠻蠻立馬站了起來,滿臉謹慎的望著來人。 男人似乎并未嗅出話里的敵意,他長臂一撈,挎在了阮蠻蠻的肩膀上。 “可疑什么可疑?你小子才來幾天???我每天夜里都在這里巡邏,誰不認識?” 阮蠻蠻才不信這鬼話,巡邏就巡邏唄,還遮著掩著做什么? “怎么你不信?” 男人沖著阮蠻蠻的耳朵吹了口熱氣,嚇得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用力一推,將男人搡到了一邊。 “給我放老實點!” 男人愣了下,他掃了掃胸.前的鎧甲,漫不經心道,“怎么了?一驚一乍的,像個娘們……姑娘似的?!?/br> “行了行了,我這人大人不計小人過,瞧瞧我都帶來了什么?” 阮蠻蠻眼睜睜的看著那男人坐在篝火旁,大手一揮,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壺酒出來。 “要不要來兩口?酒勁兒小的桂花釀?!?/br> “不必了?!边@人的來歷阮蠻蠻還不清楚,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喝他的東西? “我倒是頭一次聽說,巡邏的人還可以喝酒?!?/br> “我說你這個人怎么回事?死倔死倔的,我不是都說了,我是營里巡邏的人嗎?怎么還跟防賊似的?再說了,這么冷的天,不喝幾口小酒,這身子哪里受的???” “心虛的人才會想太多?!比钚U蠻坐在他對面,時不時往火里添了幾根柴。 “真不喝?驅寒的?!?/br> 阮蠻蠻想著不理會他,也就貧嘴不了多久了。誰知道這人死皮賴臉上了,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后不說,還強行喂了她一杯酒。 香甜的酒水入喉,有股桂花的清香,等這酒水再往下走后,它就像是帶著一團火,游到哪里,哪里都是熱乎乎的。 “來人,快來人??!”雖說這酒驅寒,可這人不清不楚的,萬一在酒里下了藥,想要趁機害蘇祁堯怎么辦? 阮蠻蠻萬分驚恐。 好在人們來得快,只是究竟是比那男人晚了一步,讓他逃跑了。 阮蠻蠻迅速進了蘇祁堯的帳子,發現人'還好端端的躺在榻上,這才稍微踏實了些。 “嫂子,發生什么事了?” 阮蠻蠻見大小蛋兒來了,心里又踏實了幾分。她理了理思緒,將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哥,這人肯定是jian細!咱們營里什么時候有帶面巾巡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