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女有旺夫命 第81節
“什么人啊,這么大膽,讓我瞧瞧?!?/br> 這聲官威底氣十足,嚇得那些個看官們紛紛往后退。 等堵在門口的人都撤到了一邊,里外都敞亮了,兩邊的人都見了面。 阮蠻蠻瞥了鐘邵元一眼,他喊那句話的時候,她就聽出來人是誰了。 原來姚如意的靠山,竟然是鐘邵元。那這事就越來越有意思了。 鐘邵元可沒有阮蠻蠻那么淡定,他先是被阮蠻蠻瞥了眼,馬上又被蘇祁堯那不善的眼神刮了好幾遍,整個頭皮都在發麻。 鐘邵元往回退了幾步,抬頭看了看匾額上的字,心里咯噔一下,難不成姚如意惹得人是他們倆?! “姓阮的,你不是想把我打出去嗎?看到沒有,鐘大人的大公子,我的親表哥。我們都是名門貴族,你拿什么身份敢對我們動手?” 姚如意越說越硬氣,下巴高高揚起,露出屈尊降貴才會來這種小旮旯的架勢。 “蘇公子,之前你不信我,我也不怪你?,F在總該看到了吧?” “鐘大公子是我的表哥,只要你跟我結了親事,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你也屬于鐘家人了,那往后在仕途上如何發展,那還不是全看你的心情了?!?/br> “快閉嘴吧!不知道什么叫丟人現眼嗎?”鐘邵元的臉一會兒紅一會青,他現在尷尬得,恨不能鉆進地縫里去。 蘇祁堯在營里已經是千戶了,官職比他還要高。他拿什么給蘇祁堯升職?這種丟人的話怎么好意思說出口? “這有什么好丟人的?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呀!”姚如意絲毫沒有看出鐘邵元的異樣,她繼續替蘇祁堯求道, “表哥,你不是也在營地里嗎?回頭你看給蘇公子找個合適的職位,讓他也做做官?!?/br> 鐘邵元頂.著滾.燙的臉,快要被臊死了,他剛要說幾句話,就聽到蘇祁堯說道, “這么說,以后在營地里,還得多多仰仗鐘大公子的照顧了!” 姚如意以為蘇祁堯開了竅,終于明白誰最好了,她搶先回了句,“你別這么客氣,往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表哥對你好點,那還不是應該的?!?/br> 鐘邵元終于受不了了,“來人,用漿糊把她的嘴給我堵上!誰再讓她說話,我弄死誰!” 鐘邵元恨紅了眼,惹誰不行,非得去招惹這倆人,那不是在找死嗎? 自己找死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拉他下水? 鐘邵元不得不咬著牙,上前一步給蘇祁堯行禮道,“蘇千戶別多想,我表妹她有失心瘋,剛才都是胡言亂語,當不得真?!?/br> “千戶,原來這個人是營里的千戶!” 圍觀的人們紛紛被鐘邵元的態度震驚到了, “是啊,你看鐘大人的兒子都對蘇公子這么客氣,他的官得多大???!” 鐘邵元一直想要在蘇祁堯的面前扳回一局,沒曾想,翻身的機會沒有來,還有人在給他處處挖陷阱。 蘇祁堯沒計較鐘邵元的不情愿,他正色道,“我當不當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傳開了以后,對鐘大人的名聲也不好。望鐘大公子能及時給她醫治好,別再釀出大禍?!?/br> 蘇祁堯的話雖沒苛責,甚至是難堪。但是鐘邵元他心里不服氣,受不了這種低人一頭的對話方式。 他咬牙回道,“是?!?/br> 阮蠻蠻見鐘邵元要走,喊了聲,“慢著。我有事要對鐘公子說,還請你移步進來,我們細說?!?/br> 要不是姚如意是從鐘家出來的,阮蠻蠻也懶得管這閑事。 她把桌子上的荷包拿了起來,丟給了鐘邵元。 “這是你表妹的荷包,她打算用它來買夫君給我的休書?!?/br> 鐘邵元的臉碧綠碧綠的,都不能看了。 阮蠻蠻看鐘邵元幾乎崩潰的模樣,她無奈的吐了口氣,苦口婆心道, “我告訴你這件事的目的只有一個,鐘大人為官清廉,為了百姓們的安全,寧愿吃饅頭腌咸菜,也得攢著錢去維持著營地里的需求,好鼓勵他們保家衛國?!?/br> “你說,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名聲和營地,讓你表妹這么一鬧,不光是讓百姓們看了笑話,失去了他們的信任。萬一有小人借此機會告到皇上面前,讓他栽了跟頭,你自己說說,這事冤不冤?值不值得?” 阮蠻蠻看得出來,鐘邵元是混蛋了些,但是他在鐘家的事上,從來沒有犯渾過。 果然,鐘邵元還是聽進去了。 他晃著身子,踉踉蹌蹌的轉身往回走,邊走還邊說道,“多謝,多謝各位替鐘家維護名聲。這事不會再發生,我保證?!?/br> 鐘邵元一步一個腳印,似是走得十分艱險。 但當他打開大門,看到姚如意那張臉的時候,忽然一股力氣涌上來,鐘邵元氣沖沖的走了過去,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回家后再收拾你!” 阮蠻蠻親眼看見姚如意像是被拖死狗一樣,硬被鐘邵元給拽著走了。 雖說她得到了懲罰,但是在阮蠻蠻心里,沒有高興,反而生出來了一股擔憂。 馬上過年了,鐘大人必須得趕回宮里去參加盛宴。 那些對家黨派,也不知道有沒有把爪子伸到這里,將這事添油加醋,在皇上面前彈劾他。 “鐘大人回京也有些日子了吧?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br> 鐘大人一走,府里的事全都壓在了周文博的身上,衙門忙不過來的小事,自然也得由阮蠻蠻抗起來了。 阮蠻蠻正拿著卷宗發呆,周文博推門進來了。 他搖頭笑道,“就知道你會擔心。這不是剛收到了回信,馬上就給你送過來了?!?/br> 剛才她還蔫兒嗒嗒的,沒了精氣神。忽然聽到周文博說有回信了,阮蠻蠻就像是被注入了生機,瞬間復活了。 “太好了!”明亮的杏眸里閃爍著喜悅的光芒,阮蠻蠻指著信上的內容說道, “鐘大人說了,他這次回京,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你快看這里,他還說每天都有人詢問他定制衣服的事。信任他的那些大臣,還直接在鐘大人那里付了錢。說是過幾天,就把他們想要的圖案送過來?!?/br> 單靠這小城里的富貴人家,是養不起營地的。巧的是,這時候鐘大人突然接到了回京赴宴的消息。阮蠻蠻忽然想到,如果鐘大人趁此機會在群臣面前出了彩,那不是又吸引了不少新客來定制嗎? 說不定,她還能趁此熱潮在京城里再開間鋪子,順利站穩了腳跟呢? 事實證明,她踏出的第一步,真的成功了! “看到了,我都看到了?!敝芪牟┮彩窍采厦忌?,在心里松了口氣, “這下鋪子里的名聲算是全面打開了,往后會有源源不斷的貴人來這里定制?!?/br> “等日子久了,別說是一個營地了。再來上十個八個的,都不成問題?!?/br> 沒錯,只要手里有了錢,糧草和盔甲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阮蠻蠻抱著回信,暗暗壓下了心里的激動?,F在錢有了,要定制的人也有了,剩下的就是把活兒做好,通過那些群臣及貴夫人的口,幫忙宣傳了。 鐘大人的辦事效率就是快,沒出三天時間,他竟然差送急報的人帶來了圖案和定金。 阮蠻蠻接過來的那一刻,心里別提有多激動了。 只是這份激動并沒有持續多久,多天后,阮蠻蠻突然接到了另一個驚人的消息,讓她徹底坐不住了。 “京城里竟開了間一模一樣的鋪子,而且做出來的活兒,也絲毫不差?這,這怎么可能?!” 別說伙計們不相信了,就是阮蠻蠻也覺得匪夷所思。 針線活不比其他的,哪怕是同一個圖案,每個人的手法不一樣,做出來的東西就有差別。 現在不光是圖案的事,就連針腳這么細微的東西都是一模一樣的,這讓阮蠻蠻怎么敢相信? “問題還不止這些,”阮蠻蠻有氣無力道,“那邊的價錢也比咱們這兒低?!?/br> “前些日子那些付過錢的大臣們,對咱們有了意見。雖沒敢在鐘大人面前直說,但話里的意思,也處處透露著上當受騙的憤怒?!?/br> 出現同樣的東西,還好解決,問題是價錢上差的太多,他們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鋪子,把價錢往下調。 那不僅僅是對買過衣服的人不公平,還有可能因此失去了信譽。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聲,也就此臭了街了。 “今兒也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br> “東家,你……” “我沒事,沒事?!比钚U蠻勉強給了他們一個疲憊的笑容,便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 阮蠻蠻看著桌子上擺好的衣服,一遍遍撫摸著繡上去的圖案。這些都是差幾針就做好了,馬上要送往京城的。 現在出了這么檔子事,要是不解決的話,不光是這些衣服不能要了,她的鋪子也就開到了這里,徹底止住了。 吱呀一聲,身后的門響了。 阮蠻蠻趕緊擦了把臉,偏過頭來說,“我不是跟你們說了,我沒事嗎?天色晚了,趕緊回去休息……” “想哭就哭出來吧。這里沒別人?!碧K祁堯抱住阮蠻蠻輕顫的身子,一遍遍撫著她的秀發,給她安慰。 阮蠻蠻本來不想哭的,但是蘇祁堯突然出現,還用這么溫柔的口吻說煽情的話,她的眼淚就沒了出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討厭你,我不要哭,不想哭。有什么大不了的,出了問題解決不就好了?為什么要讓我哭?” 阮蠻蠻緊緊得揪住了蘇祁堯的衣服,她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兩天,再過兩天這些衣服就要送往京城了。這時候出了事,日夜苦熬出來的衣服,該怎么辦?” 京城不比別的地方,沒有根基沒有人脈,想要在那里討公道,太難了。 更何況,那人敢在鐘大人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沒有靠山護著,誰信? “帶上它們去京城走一趟,摸清了情況,興許事情比我們想的那容易解決?!?/br> 阮蠻蠻知道蘇祁堯說的是寬慰人的話,跟京城沾上邊兒的,沒那么容易。 不過有句話他說的很對,不去京城走一趟,就這么認輸了,她會后悔一輩子的。 “等她們繡好了活兒,我就去京城。衙門里的事,有周大人在。就是鋪子里的事兒,你還得多跑幾趟,看看他們有什么問題,你就看看能不能幫著解決下?!?/br> 有蘇祁堯守著鋪子,阮蠻蠻去哪里都能放心。 阮蠻蠻等了繡娘兩天,她也準備了兩天路上需要帶的東西。 本以為明天就要踏上去京里的路了,晚上定會輾轉反側睡不著。 結果阮蠻蠻倒在床上就睡熟了,等到她突然驚醒的時候,忽然發現天已經大亮了!周圍還搖搖晃晃的,身子底下也硬邦邦的,沒那么柔軟了。 阮蠻蠻猛地坐了起來,看著蘇祁堯的那雙眼睛都不會眨了。 “夫君?” 蘇祁堯倒是挺淡然的,他遞給阮蠻蠻一杯熱茶,不緊不慢的說道, “醒了就吃點東西吧。走得快的話,天黑之前還能到客棧。慢了,興許得在馬車上呆上一天一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