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女有旺夫命 第51節
“夫君, 要不要我去請大夫來?我看你面色有些發紅,該不會是得了風寒,發熱了吧?”阮蠻蠻有些內疚。 定是這幾日夫君幫忙想著種糧的事, 都沒有好好休息,這才把身子拖垮了。 “別, 不用,我沒事??赡苁亲罱鞖馓珶崃?,出了些汗而已?!?/br> 阮蠻蠻面容呆滯的扭頭看了看窗外,現在已經是初冬了, 外面天寒地凍的, 哪里來的汗水? 阮蠻蠻見蘇祁堯笑得極為勉強,好像是在故意遮掩什么似的。她恍然道,夫君定是不想讓她擔心,故意支撐著,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不行,我得去做桌好菜, 再燙壺熱酒, 給夫君好好補補。 阮蠻蠻特意翻看了一些食譜,找了幾個對男人來說, 比較溫補的菜肴。 “蝦, 味甘或咸,性溫。有強壯身體的效果?!?/br> “鵪鶉, 味道鮮美, 性溫。有補五臟,養精血的功效?!?/br> “韭菜, 溫中下氣……” 阮蠻蠻邊看食譜'邊準備材料,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 她趕緊叫兄弟倆來端菜。 “嫂子,今天有啥喜事嗎?你,你怎么做了這么多菜?” 小蛋兒沒有大蛋兒想得多,他邊往碗里夾菜,邊附和道,“還都是我喜歡的飯菜?!?/br> “要說喜事,是有一件。不過,跟這桌菜沒關系,我就是想要給夫君補一補?!?/br> “咳咳咳……” 蘇祁堯低頭看著碗里的東西,面容糾結得厲害。尤其是聽到阮蠻蠻那句給夫君補一補,頓時覺得碗里的飯菜不香了。 “夫君,你沒事吧?”阮蠻蠻嘗了口碗里的湯,蹙眉念叨著,“也不咸???你怎么咳嗽了呢?” 蘇祁堯怕傷了阮蠻蠻的心,急忙解釋道,“不是湯咸,是我喝得太急,嗆到了?!?/br> 郁結的小臉兒上,終于化開了一絲笑意,“不急不急,鍋里面還有很多?!?/br> 蘇祁堯“……” 昨晚上,阮蠻蠻幾乎是一宿沒睡。她揉了揉烏青的眼瞼,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 “夫君,咱們還是去看看大夫吧。你總是洗涼水澡,也不是個辦法,身子會垮的?!?/br> 蘇祁堯的大手抖了下,給阮蠻蠻系的帶子,不小心打成了死結。 “我先送你去勘察地域,回來的時候,我會去看大夫的?!?/br> 阮蠻蠻不放心,誰知道他真看大夫了,還是只在醫館門口轉了圈兒? “好了,鐘大人將這么重要的事交托給你。第一天上任就遲到了,會留下話柄的?!?/br> 阮蠻蠻猶豫再三,最后還是被蘇祁堯給說服了,帶上小蛋兒直奔目的地。不過臨別時,她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 “一定要看大夫哦?!?/br> “嫂子,這里遍地都是野草,光清理這些得用不少時間?!?/br> 阮蠻蠻望著廣闊無垠的大草原,搖晃著一人多高的身子,隨風擺動身子。宛如大海里的浪花,一層高過一層,永遠也看不到頭。 阮蠻蠻的心里,著實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想辦法盡快把它們砍掉?!?/br> 這種情況光是靠人力去砍,即浪費時間,也耗不起那個體力。 阮蠻蠻指著幾個衙役,“幾位大哥都是本地人,應該清楚誰家里有牛羊,你們去借些來?!?/br> “如果他們擔心弄丟了,或是有其他原因的不放心。那就告訴那些農戶們,他們也可以自己牽著來放?!?/br> “按時完成了指派任務的人,每人可得兩個饅頭,或是三個餅子?!?/br> 這些農戶有牛有耕地的農具,都不肯來種地。無非就是怕戰爭一旦打響了,這片土地指不定是誰的,白白受了苦受了累不說,還把家里僅存的那點糧食打了水漂。 現在不需要他們下種子,只要出力就能換幾個現成的白饃饃吃,算是徹底去除了勞而不能得的風險。她想,只要是想糊口飯吃的,一定會爭著搶著來的。 被阮蠻蠻點到的幾個衙役,就像沒聽到似的,坐在原地互相說笑著,壓根就沒有理會阮蠻蠻的意思。 阮蠻蠻的臉色搭拉了下來,她冷聲提醒道,“各位差大哥,咱們都是為鐘大人辦事的。這事要是辦妥了辦漂亮了,大家都會受到嘉獎?!?/br> “要是搞砸了的話,誰也脫不了干系!” “什么?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衙役們擠著眉頭,嚷嚷著,“你能不能說西楚的話?我們可不是北涼人,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就是,一個北涼來的叛徒,妄想著在西楚稱霸王,該說她是癡心妄想,還是別有用心?” “用心你大爺!”小蛋兒抬手就是一記硬拳,擦著那人的臉,捶在了他臉龐。 “我警告你們,把嘴巴給我放干凈點。誰要是再敢對我嫂子胡說八道,故意說些沒用的屁話欺負她,老子捶碎了他的腦袋瓜子!” “小蛋兒,別沖動?!比钚U蠻趕緊將小蛋兒拽到了身后。 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氣她,給她難堪的。 北涼與西楚相交最近,他們腳下站的這片土地,又是兩國交界的地方。哪怕方言上有些差異,也不會到聽不懂的地步。 這些人都是鐘大人指派過來,幫忙種糧的。以他的為人,應該是干不出背后使陰招。 阮蠻蠻有注意到,剛剛在提鐘大人的時候,這幾個人的臉色透著絲不屑。這里面怕是有什么她不知情的內幕吧? “呦呵,你個野小子還挺橫的?!北恍〉皟壕孢^的衙役擦了把臉,蹭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他指著小蛋兒破口大罵道,“怎么著,你個吃里扒外的玩意兒,有什么臉面沖我耍橫?” “說誰吃里扒外?你種再給我說一遍!” “就說你了,怎么著?有能耐就過來打我!” 小蛋兒向來是不服咱們就打一架,誰贏了誰說了算。 不等衙役出手,他揮著虎虎生風的拳頭砸了過去。 阮蠻蠻緊攔著,才推開了小蛋兒,要不然非得砸在那人的臉上了。 “嫂子,你別攔著我,今天我不把這癟.犢子打得找不著北,這口氣咽不下去!” “你別沖動,這事不是那么簡單的?!比钚U蠻也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覺,但是她能摸到一絲不同尋常的陰謀。 衙役戳著小蛋兒的肩膀故意挑釁道,“原來北涼的男人都是慫包子,就會說些自己害怕的狠話。怪不得就要被別人攻占了,這樣的慫貨就不該活在世上?!?/br> “我去你娘的,老子今天非得打的你跪地哭著叫爺爺!” 小蛋兒被衙役激的失去了理智,拽過一個人來就打。 阮蠻蠻被兩邊的人夾在中間,也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下。 阮蠻蠻失去了重心,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往后倒去。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跌入了溫暖的懷抱里。 “摔到哪里了沒有?快讓我看看!” 熟悉的擔憂聲從背后傳來,“夫君?你怎么來了?” 阮蠻蠻見蘇祁堯擔心得緊,馬上解釋道,“我沒事。你快去拉開小蛋兒,別讓他跳入陷阱里?!?/br> 蘇祁堯來了,阮蠻蠻就放心多了。他是個遇事冷靜的人,有他在,這事很快就會平息下去了。 阮蠻蠻這口氣松到了半截,馬上又揪了起來。她看見蘇祁堯拽著小蛋兒的領子,將他從廝殺中扔了出來。 蘇祁堯又躋身進去,一拳一腳的繼續打了起來。 蘇祁堯比小蛋兒下手更狠,啪啪啪的大耳光甩在了衙役們的臉上。趁著衙役們捂著臉哀嚎的時候,又抬腳踹在了他們的胸口上。 阮蠻蠻以為打到這里也就算了,這時,卡巴卡巴的脆聲又響了起來,蘇祁堯把衙役們的手臂給卸了下來。 阮蠻蠻看直了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小蛋兒倒是滿眼崇拜的看著蘇祁堯,還喊著助威的口號。 “堯哥一出手,魔鬼也得抱頭走?!?/br> 阮蠻蠻有些擔心,“夫君,我覺得這里面有貓膩。咱們打了他們,應該不會輕易善了了?!?/br> 阮蠻蠻怕蘇祁堯聽完后,會內疚,會后悔剛才做的沖動事。她已經想好了安慰的話。 哪知他振振有詞道,“那就更得打了。打一巴掌是惹麻煩,打兩巴掌也會被他們糾纏上。那為什么不把他們打怕了,打得自己出了這口惡氣?” 阮蠻蠻仔細想了想,夫君說得好有道理哦。 “給我拿棍子來?!比钚U蠻伸手要道。 “嫂,嫂子你想干啥?”小蛋兒眼睜睜的看著,蘇祁堯在阮蠻蠻的手里遞了跟手臂來粗的棍子。 他抿了抿干澀的嘴唇,嗓子里傳出來了一聲,咕咚的動靜。兩眼瞪得跟牛眼似的那般大,心里忽然有了絲同情。 “只要不打腦袋,其他地方隨便敲。敲壞了,為夫幫他們接上,心里不要有負擔,會出不來悶氣?!?/br> 阮蠻蠻緊了緊,兩只小手才能握過來的棍子,在蘇祁堯的鼓舞下,終于邁向了那群囂張跋扈的衙役……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大約持續了有一盞茶的時間。憋在阮蠻蠻心里的火氣,終于煙消云散了。 她甩了甩酸澀的手臂,在小蛋兒的萬般恐懼中,挎著蘇祁堯的胳膊,一蹦一跳的往家里走去。 雖說他們早就猜到了,這次出手會招來麻煩。但是,讓阮蠻蠻萬萬沒想到的事,他們剛到碼頭,那里就已經站著一群衙役在等著了。 阮蠻蠻跟蘇祁堯互相看了看,果然是串通好了的。 阮蠻蠻幾人回來得早,又是抄近路走的,不可能比那幾個傷殘的衙役行動慢。 也就是說,這些人壓根就沒有見到被打傷的衙役,就提前來劫人了。 這種未卜先知的本事,實在是耐人尋味。 “站住,往哪兒走???” “瞧你們說的,這路是大家伙兒的。我往哪兒走,都礙不著你的事?!敝浪麄儧]安好心,阮蠻蠻自然是拿不出好態度來應付他們。 “怎么說話呢?我就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無法無天的刁民。干了害人的勾當,還敢理直氣壯的出現我們跟前,跟我們叫板。你把西楚的國法放在眼里了嗎?” 為首的男人是個捕快,他揮了揮手,跟身后的人將阮蠻蠻三人圈在了中央。 “呵?!比钚U蠻攏了攏碎發,鄙夷的看向捕快,她譏笑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傷了人,那人呢?在哪兒?他怎么沒跟著你們來?” “想看到原告,成,跟我們走,讓你看個夠!” “慢著?!比钚U蠻眸光流動,心道,今天這一劫怕是躲不開了。既然這樣,她還不如搶占個先機,到時候也算是一個保身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