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女有旺夫命 第14節
看上去很輕松的活,實際上比除草、挖菜還要累。 一陣微風拂過,吹散了阮蠻蠻的秀發。她站在地頭上,攏了攏碎發,看著那一排排綠油油的苗子生機勃勃的扭動身軀,宛如一錠錠白.花.花的銀子在向她招手。 阮蠻蠻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想承包一大片的田地,再雇上一些人,什么東西賣錢多就種什么,到時候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小金主了。 只是,土地都是由官府分配的,在蘇祁堯沒有考上狀元之前,她只能想想了。 “夫君,字帖可寫完了?”雖然阮蠻蠻恨不得蘇祁堯馬上就能坐上狀元的位置,但她還是耐著性子,從頭開始教。 阮蠻蠻見蘇祁堯不情愿的交出了一沓字帖,并且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夫君寫得很好。如果下次能再完美一些,那就更好了?!?/br> 阮蠻蠻說得極其認真,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兒似的。但蘇祁堯似乎一點也不高興,還當場翻了臉。 “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你為什么非得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就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最后賠的什么也沒有了嗎?” “我不怕!我信你?!?/br> 阮蠻蠻沒有敷衍,沒有虛偽的欺騙,字字真誠,句句說得都是她的心里話。 然而,蘇祁堯并沒有領情,冷漠的臉上勾出一絲嘲諷,“我可是孫家村里最壞的痞子……” “那是他們說?!?/br> “這有什么區別?” “他們不了解你,我知道你不是?!比钚U蠻認真說道。 蘇祁堯啞然。 深幽的鳳眸閃動著,藏在袖子底下的大手緊握成拳。 “夫君已經做得很好了。短時間內能識得這么多字,那就證明了,你是個好苗子,日后必會成為大器!” “瘋子!” 阮蠻蠻是不是瘋子,她心里清楚。蘇祁堯很聰明,又是個重情義的人。他只是放縱慣了,行為方式跟常人有些不同罷了。 阮蠻蠻目送著蘇祁堯頭也不回的出了門,直到夜里沒有回來,她也沒有動去找人的心思。 果然,在第二天寅時,屋里的燭火再次被蘇祁堯點亮了。他同往常一樣,端坐在桌前低聲念起書來。仿佛昨日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似的。 阮蠻蠻閉著眼睛假寐,微微上挑的眼角,流露出了止不住的笑意。 不知不覺中,外面的天漸漸轉亮了,阮蠻蠻陪讀了兩個來時辰。按說這個點那兄弟倆也該來了,可遲遲不見他們的身影。 阮蠻蠻摸著蹦了許久的右眼皮,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第16章 夫唱婦隨 上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被蘇祁堯救下來的那天。當時她剛來到了半山腰,心里就莫名得開始發慌,緊跟著眼皮子也跳個不停。 那時她想回家來著,阮云秀不肯,還拽著她硬往山里拖。她與阮云秀發生了爭執,這才掉下了山崖。 阮蠻蠻有些坐不住了。她委婉的同蘇祁堯說了幾句,叫他去瞧瞧那邊是不是有什么事給耽誤了? 蘇祁堯倒是沒有多問,也默認了阮蠻蠻的陪同。 往兄弟倆人的家趕時,阮蠻蠻還抱著一絲僥幸心,可能是最近幾天累了,睡過頭了。 真到了家門口,看到大敞四開的大門歪歪扭扭的倚在墻上,僅靠著被砸壞的合頁勉強支撐,才沒有倒下。 阮蠻蠻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預感又成真了。 “大蛋兒!”蘇祁堯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踏著被扔得到處都是的破爛,急忙忙跑進了屋里。 雖說阮蠻蠻沒有進屋,在院子里等著了。但從里面傳來的叮當亂響聲,她也能想象得出,屋里定是同這外面一樣,滿地的狼藉。 蘇祁堯冷著臉只身出來了。 阮蠻蠻也倒吸了口冷氣,現在可以判定,把這里砸得稀巴爛的人,不僅僅是來毀東西的,還是沖著大小蛋兒倆人來的。 “我去報官?!?/br> 蘇祁堯搖了搖頭,“我知道他們在哪兒?!?/br> “你現在是不是要找過去?” “對?!?/br> “那你必須得帶上我。萬一他們再盯上我了,肯定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br> 阮蠻蠻心里門兒清,這個理由太扯了,蘇祁堯肯定不會信的。但她就是放心不下,想要跟著過去。 “你看我做什么?咱,咱們快點去救人吧?!?/br> 阮蠻蠻見蘇祁堯緊盯著她也不動,心虛得更厲害了。她埋頭看著腳尖兒,兩只鞋子來回的磨,差點擦出個窟窿來,這才聽到蘇祁堯略帶無奈的說了句,“走吧?!?/br> 穿過大街,鉆入小巷,踏遍了四條胡同,終于在一天冷清的街頭上。 街頭四周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在它的正北面有個被半人高雜草包圍起來的小破廟。 小破廟不算太寬敞,跟平常人家一間北屋子似的,那般大小。門口處躺著幾根斷裂的石柱子,還有一些爛七八糟的臟東西。 “這廟里面靜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标庯L陣陣吹來,撩起了她額前的碎發,阮蠻蠻顧不得去理一理,她緊跟在蘇祁堯的身后,謹慎的觀察著四周動向,以防有人突然沖出來背后偷襲。 “這草是剛被踩斷的,看塌陷的深度,藏在里面的人還不少?!碧K祁堯扒拉開被踩斷的雜草,仔細觀察了下印在地上的腳印。 能看得清的就不止四五個,再算上那幾個重復疊加過的,大概可以估算出十來人之多。 “等會兒你站在門口別進去,有情況扭頭就跑,聽到沒有?” 阮蠻蠻見蘇祁堯表情很嚴肅,便乖乖的點了點頭,只不過她心里卻有了另外一番打算。 阮蠻蠻發現,越是靠近門口,蘇祁堯的臉上就越顯得冷漠。她忙收起了臉上的表情,把心提了起來。畢竟對方不止是人數多,地理位置上也占據了優勢。 她現在不能幫助蘇祁堯做點什么,但也絕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吱呀一聲,阮蠻蠻見蘇祁堯拿著根棍子,推開了小破廟里的大門。從門縫中溜進去的陽光,眨眼間將陰暗的屋子里照得亮堂起來。 “夫君,這里空蕩蕩的,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比钚U蠻提起裙擺,伸腿就往里走。 也就剛踏了三步,耳邊突然傳來了兩道,利器劃破風聲的動靜。阮蠻蠻一個轉身,迅速來到了蘇祁堯的身后。 與此同時,從門后面敲過來的兩根棍子,撲了個空不說,還互相敲在了對方的手上。 兩道痛苦的嘶吼聲在背后傳來,心里不害怕是假的,但阮蠻蠻可沒有后悔。 有十來個人到了這破廟之中,卻沒有發出一丁點的動靜,不是藏在暗處等著暗算是什么? 既然他們想暗算夫君,那就說明對他有一定的忌憚。所以剛才她不顧他的勸阻,假裝只身一人進了門,為的就是讓他們放松警惕,以為進門的不過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好對付得很。 “嘶,姓蘇的你敢暗算我們?就不怕那倆人沒命了嗎?” “自己笨怪別人聰明。那你這不就是生意不會做,還怨賬房先生打不出銀子來嗎?” 阮蠻蠻捂著唇,一陣嬌笑。臊得那兩人臉色鐵青,卻又不敢找她的麻煩。 “他都找上門了,你們還不出來,是想看到我倆死在姓蘇的手里嗎?”倆人氣急敗壞的朝身后喊了句。 藏匿的地點被同伴暴.露了,那些潛在暗處的人只能現身出來了。 阮蠻蠻數了數,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人果然有十四五個那么多。 不僅如此,他們穿著邋遢,蓬頭垢面,每個人手里提著根粗.長的棍子,走起路來帶著一股子二流子的氣息。 “嚷嚷啥???瞧你倆出息的,被個女人給戲耍了,還有臉沖我們橫?!睘槭椎哪腥藢⒛莻z人踢到了一邊,提著棍子指著蘇祁堯的臉叫囂道, “姓蘇的,你是自己跪著爬進來呢?還是要我們打斷你的腿,拖著進來呢?” “夫君?!比钚U蠻揪著蘇祁堯的袖子,滿眼都是擔憂。 蘇祁堯拍了拍她的手,反手將阮蠻蠻藏在了身后,抬腿踢飛了眼前的棍子,用鞋尖兒勾著那人的下巴冷聲說道:“叫他出來?!?/br> “誰?”那人嚇出了一腦袋冷汗,汗珠子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 那人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卡巴一聲,下巴骨斷了。 痛苦的悶哼聲在小破廟里低低擴散開。前一秒鐘還是能說會蹦的大活人,被蘇祁堯踢了一腳,就殘廢成了這樣,手段狠辣得著實叫人毛骨悚然。 剛才還來勢洶洶想著打斷蘇祁堯腿的那些人,瞬間卸了氣。他們提著棍子,紛紛往后退去。 “誰要是給那人報信晚一步,他就能享受到比此人更好的下場?!?/br> 蘇祁堯的話音剛落地,那些人扔下手中的棍子,扭頭就往回跑。 果然,不出幾秒鐘時間,一陣鼓掌聲從人群中傳來。 “好,在這行里堯哥的身手始終都是最好的?!?/br> 這聲音嘶啞得厲害,聽上去像是年過六旬的老人。 阮蠻蠻露了個小腦袋,偷偷的往人群中看去。 只見在那群人中走出來的不是彎腰駝背的老人,而是跟蘇祁堯年紀不相上下的年輕的公子。 他身穿藍色長衫,用金線做成的腰帶上掛著一只手工精致的荷包。那是有錢人敢配帶的物件,沒有幾兩銀子,是填不起一個底兒的。 石杰向蘇祁堯走來,拱手行了個禮,這才開口笑道,“多年不見,堯哥可還認得我?” 蘇祁堯回笑:“這話問的沒意思,你得化成灰了,再過來問我?!?/br> 石杰頓了下,“哈哈哈,堯哥的性子還是這么直爽,我喜歡?!?/br> 蘇祁堯眉心微微蹙起,“廢話少說,我要見人?!?/br> “人當然可以見了,不過不著急,咱們兄弟倆好久沒見了,先敘敘舊,聊聊感情?!笔苄χD移目光,將視線放在蘇祁堯的身后。 “這是小嫂子吧?美得像是從畫上走出來的人,怪不得堯哥成親后就不來這里跟兄弟們走動了。要是我娶到了這么好看的娘子,一定會跟堯哥一樣,日日纏.綿在塌上不起來了?!?/br> 阮蠻蠻攢眉成峰,她對這種張口就帶著臭氣的人,實在不想多看一眼。 “夫君,他嘴里的象牙太臭了?!?/br> 蘇祁堯沒說話,石杰后面的人倒是嚷嚷起來了:“胡說,我們杰哥的嘴里咋會有象牙?” “哦~”阮蠻蠻了然。 身后的人傻不清楚,石杰可心里明白,她在罵他是狗。 “果然什么樣的人就配什么樣的鞋子,耍一時口快不要緊,反正只要那兄弟倆能受得起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