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古堡父子(8)三更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躺平日記(高H)、【古言】當我被男主踩爆以后、黃粱一夢、青春期( 青梅竹馬 校園)、春日玫瑰(校園1v1 甜H)、矯枉過正【SM 1V1】、實習生(男小三 年下H)、玉蕊綻(H 繼父繼女)、異世強寵【NP】、機關算盡小師妹(仙俠np)
隨著清晨鳥兒歡悅地叫聲,宴清清蹭了蹭枕頭,睜開迷蒙的雙眼,海因里希不在身旁。 雖然前一晚很累,但卻是她來到這數日睡的第一個好覺。男主的jingye和養分一樣灌入她的身體,讓她不再因為病痛而輾轉反側。 她慢慢坐起來,身下酸脹得幾乎不能動彈,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 “醒了?” 海因里希拿著皮革酒袋,立于門邊看向她。 日光下的小女仆顯得更加白皙,細膩的肌膚比那些恨不得將粉涂滿全身的貴族好了不知多少。她似乎剛醒來沒多久,眼神迷茫。也是在白天,海因里希才發現她的眼珠是碧綠的顏色,像春日森林中靜謐的湖水。 “領主大人,”宴清清回過神來,對高大的男人露出笑顏,“日安?!?/br> “日安?!?/br> 海因里希低沉地答。他身高腿長,幾步就靠近了床上無辜的少女。 俯身按著她的后頸,深深交換了一個吻。 他剛喝過酒,高純度的辛辣味道在口腔中迅速擴散。宴清清被嗆了個正著,幾乎在他松開時就開始劇烈的咳嗽,從臉頰到脖頸紅了一片。 “不能喝酒可不行?!焙R蚶锵D托牡人?,手指插入她的發間,安撫寵物似的摸著。 喝酒才能令身體更加強壯,抵過寒冷的冬天。小女仆不知是怎么長大的,竟然連酒都不會喝。 海因里希伸手拉住脆弱的小女仆,“起來吧,你該餓了?!?/br> 宴清清動了動身體,酸軟的雙腿灌了鉛般沉重。 海因里希干脆將她抱起,轉到雕金的桌前,上面擺著一套衣裙和樸素的木盒。 宴清清慢吞吞地換上這套深藍的裙子。 它看上去已經有些年代了,羊腿袖包裹著手臂,領口開得比女仆裙還低。半個渾圓裸露在外。寬長的腰帶束得極高,將豐滿的上圍襯托得更加可觀,更別提抽緊腰帶后露出的深深溝壑。厚重裙擺撒開,裙邊縫著暗銀絲帶。 宴清清身量不夠,裙子對于她有些長了。她隨意的撥動兩下,裙擺如波浪般抖了抖。 這裙子難道屬于海因里希死去的妻子嗎?宴清清天馬行空地想著。 “威廉已經通知裁縫,餐后會給你量身定制?!焙R蚶锵4蜷_木盒,“這條裙子屬于我的母親克里斯汀夫人,她曾是遠近聞名的高個姑娘?!?/br> “珠寶也是?!?/br> 木盒里裝著各式各樣的珠寶飾品,從耳飾到胸針,無一不是用華貴寶石堆砌而成。 亮得晃眼。 宴清清挑出一對寶藍色耳墜戴上,時下的鏡子還只是略有凸面的金屬盤,影影綽綽看不太清。 她也不想糾結這些,一晚上的消耗后,她確實餓了。 “走吧?!?/br> 海因里希默默看了她許久,伸手牽住她,帶著她去餐廳。 白天的城堡視野好了許多,宴清清跟著海因里希一路踢踢踏踏地走著,到達餐廳才發現,海因里希的兒子喬治也在。 半大的少年坐得筆直,見父親到來,急忙站起來問好,“父親,日安?!?/br> 他望了一眼穿著華麗的少女,即使晨間已經得知父親昨晚帶走一個女仆,但對父親竟然將她帶來一起用餐還是感到驚訝。 “日安?!?/br> 海因里希拉著小女仆落座,餐桌上擺好了白軟的面包、羊奶。他推了推餐盤,示意小女仆可以用餐。 “今日的課程已經結束了嗎?”海因里希慢條斯理地給面包沾上果醬,“我早上沒有聽到你的誦讀?!?/br> “艾莉莎夫人患上感冒,短期間不能來上課了?!眴讨蔚皖^,“赫斯特先生一會會到?!?/br> 海因里希聞言眉頭一皺,偏頭問道:“短時間是多久?” 他對兒子的教育一向重視,拉丁文、文學、騎射等等貴族的學術要求是一樣不落的。 “主人,艾莉莎夫人的管家送來的信上說,暫時不能確定歸期,但夫人病愈后會第一時間來給小主人上課?!?/br> “換了?!焙R蚶锵@涞鼗卮?,“不能耽誤喬治的拉丁文學習進度?!?/br> “是?!惫芗夜?,“我這就去信?!?/br> 對面的少年不發一言,緊繃得像根弦。盤中明明已經沒了食物,卻還是坐著沒有離開。 宴清清咬住面包,好奇地看著他。 記憶模糊值開啟后,隨著時間過渡,她對劇情的印象越來越淡。她依稀記得喬治其實挺可憐,雖然生長在貴族之家,身份高貴,衣食無憂。但父親嚴厲,得不到多少愛。 少年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 “喬治,你那只可憐的畜牲在哪?”海因里希切開面包,刀側的銀光銳利,“我說過,我醒后要看到?!?/br> “父親……”喬治身體緊繃到了極致,幾乎有些抖,“它還那么小……” “這是你仁慈的代價?!?/br> 海因里希放下刀,與餐桌相碰發出沉悶的響。對于少年更像惡魔的鐮刀,垂在頭頂,遲遲不墜。 “去帶過來?!?/br> 海因里希說道。 “父親——我知錯了。請您不要傷害它?!眴讨蚊偷卣酒?,跪到海因里希的腿側,“我下次、不,我今天就去狩獵,糾正我的弱點?!?/br> “你越是求饒,它死的越快?!焙R蚶锵u唛_兒子,對管家說道:“帶過來?!?/br> “是?!?/br> 管家一偏頭,門口的男仆就向外走去。喬治與海因里希極為相似的深藍眼睛氤氳著痛苦和不舍,他苦苦哀求著:“父親,求求您……” 宴清清不明所以,啃著面包看著這場鬧劇。 不多時,一只暗栗色的小鹿被男仆裝在籠中帶過來。它看起來非常年幼,順滑的皮毛上覆著白斑,頭頂著掌狀鹿角。它在路上似乎受到了驚嚇,大而水靈的眼睛純潔又驚恐,不安的踱步。 男仆打開籠子,小鹿直奔跪坐在地上的喬治,溫順的用頭蹭著喬治的臉頰,似乎在安慰小主人。 喬治眼眶濕潤,雙手抱住小鹿,摟緊。 他不死心的哀求:“父親,求求您,這是我最好的伙伴……” 海因里希站起身,從高處俯視一人一鹿,神情冷酷又殘忍。他對兒子的優柔寡斷已經失去耐心,更不想與他多廢話一句。餐桌上的長劍出梢,鋒銳的白光映過喬治怔住的臉龐,尖利的頂端刺入小鹿的身體。 鮮血四濺。 “父親——!”喬治抱著小鹿,按住不斷噴血的傷口,“我已經知道錯了……!” 小鹿哀哀的倒下,四肢抽搐,純潔的眼睛染上灰蒙。 宴清清倒吸一口涼氣,驚得向后退了退,椅子在地面劃拉,聲音刺耳。 這是在干什么? 海因里?;仡^,手里還拿著滴血的長劍,他沉聲道:“過來?!?/br> 宴清清有些腿軟,但還是聽話的挪過去,小鹿身體里流出的鮮血沾濕她的裙邊。 男人將她抱緊懷里,臉頰緊貼著寬厚的胸膛,一切血腥都隔絕在背后。 他的胸腔震動,冷漠得不像跟親生兒子對話:“喬治,你的仁慈和善意,讓你今晚能吃上新鮮的鹿rou?!?/br> “祝你有個愉快的下午?!?/br> 宴清清被牽著移動,她不忍地轉頭看向身后的少年,他正悲痛地望著已經沒了聲息的小鹿,默默地流淚。 似乎是感覺有人在看他,少年抬起頭,對上一雙純透的眼睛。 她安靜的望著,臉上似有同情,但很快被父親帶走。 男仆從喬治手里帶走小鹿的尸體,喬治竭力地坐在地上,任憑鮮血浸透他的衣服,他也一動不動。 不久前,他在狩獵時心軟放生了一只受傷的小鹿,那是父親的獵物。 而今天,他失去了最心愛,也最誠摯的伙伴,只因那一時的錯誤。 難道仁慈和寬容,是罪嗎? 喬治在心里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