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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梧云停下正解著鞋帶的動作,站起身。 他無奈笑笑,沒想到柳枝還在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只得再次婉拒道:抱歉,我 行行行,柳枝就是聽不得他說這詞,連忙打斷了,知道你是真不想跟我學了,哎真是,多好的苗子。 柳枝又上下掃過沈梧云,其實從他的身體線條與素質來看,他在運動上的天賦也很高,讓他放棄哪個都顯得是在糟蹋苗子。 柳枝突然有些惱怒于青年太過優秀。 兩人正欲繼續說話,又是幾連串腳步聲響起,隨后兩雙鞋停在他跟前。 沈梧云視線向旁側偏移,看見是第一天交代事項的秦鋒和另一名年紀很大的老先生。 柳枝轉頭看見熟悉的兩張臉,視線從秦鋒移到一旁,氣勢頓時弱了下來。 秦鋒看著沈梧云解鞋帶的兩只修長玉白的手,總算知道自己當初為什么獨獨在這上面停留那么久。 實在是太像柳枝了,讓他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初入基地,看到柳枝系鞋帶、脫冰刀、滑上冰場一個三周跳的動作一氣呵成。 季生站在冰場會更衣室的那條走廊上,用復雜的神色看向沈梧云。 他能看出來,在冰場上沈梧云展現出的芭蕾功底,比起他來都不差,他是瞧不起沈梧云的,但這一次讓他有些改變了這個想法。 陳思宇表情嫉妒與不服混雜在他臉上,面色漸漸扭曲,他急促喘了好幾口氣,越來越粗聲,胸口起起伏伏像是郁結了陳年的氣無法抒發。 季生雖然傲氣,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一看陳思宇就是去當所謂炮灰的樣子,在陳思宇嫉妒想要沖過去時,一把扯住了他。 你是蠢貨嗎?季生帶著難言的眼神看著陳思宇。 陳思宇被季生頭一次的近身靠近弄懵了,頭腦里的不服莫名消退了不少。 你知道沈梧云旁邊都是些什么人嗎? 陳思宇還愣在那,季生嫌氣松開扯住他臂彎的手,沒好氣道:秦鋒旁邊的是國家隊的老教練舒曄,站在沈梧云面前的是柳枝,柳枝你知道吧,拿了奧運女子單滑冠軍的柳枝! 你自己得罪人就算了,別拉著整個節目給你墊后! 季生顯赫知名的家室,讓他能輕易認出這些德高望重的人士,他從小學習知人論世,在這些方面極其注意。 季生提醒完就轉身離去,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如果陳思宇真有這么不靈活,那也與他無關。 陳思宇表情由愣轉自奇怪的扭曲,他腦海里冒出新的想法,就像躲藏在下水道的老鼠,米粒大小的腦仁只會讓他竊竊自喜,將陰暗的心思掩埋在背后。 站在昏暗走廊里發生的事沒有引起另一邊的注意,沈梧云禮貌同秦鋒與旁邊的老人點頭致意。 秦教練好,又轉頭對旁邊笑道,您好。 舒曄看著沈梧云從容有禮的動作,心下一軟,更是滿意。 柳枝輕咳一聲,沈梧云不認識舒曄,但是她可是認識的。 早知道剛剛就慢點再來了。 柳枝心里一邊這么懊惱著,一邊側身準備介紹:小沈,這是 舒曄上下輕擺了兩回手,示意沈梧云坐下。 隨后自己笑著坐在沈梧云旁邊,眼里滿是慈祥,我叫舒曄,你解你的鞋帶,別被我們影響了。 沈梧云點點頭,也不拘謹,順著老先生的意思繼續動作,解開解了一半的鞋帶。 他雖然不太認識舒曄的長相,但他清楚地記得舒曄這個名字,在花滑訓練基地的長廊里,掛有他年輕時的照片。 最具印象的介紹,一是現役國家隊教練,再就是奧運冠軍柳枝的老師。 沈梧云的運動鞋就放在軟凳下的鞋柜里,他脫下冰鞋,換上自己的運動鞋。 舒曄見他換完,忍住摸他身姿骨頭、探探身體條件的沖動,問道:你是跟著哪個老師學習?是專業運動員出身嗎? 沈梧云回想了一下系統空間里的模擬冰場,女教練姿身挺直立于冰場上,氣質優雅,對舒曄搖了搖頭,我只知道教練她的水平很不錯。 不是專業運動員出身?舒曄一噎。 這不是水平高不高的問題,而是野路子來的教練的訓練方式并不正規,連帶著姿勢的不正確會影響到高難度動作的學習,好在青年目前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考慮到青年的主業是明星,興許對花滑了解并不深,舒曄琢磨著措辭,解釋道:你的天賦很好,我希望你能接受更正規、更系統的訓練,你的教練也許水平不錯,但是不是專業出身,總是沒太多保障 沈梧云隱約能知道舒曄想說什么,他在心里沖女教練感到抱歉,等著舒曄接下來的話。 舒曄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想兜圈子了,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愿意跟著我,哦不,準確是愿意跟著國家隊訓練嗎? 雖然現在我不怎么帶新一輩了,但我愿意親自教你,如果由我來教,至少幾個三周跳是沒問題的,也許四周跳都能解鎖,到時候就算參加奧運會都沒問題。 秦鋒聽著舒曄不間斷地說了一通,不禁感慨,要是青年愿意,那他就很可能會成為男單中的柳枝,甚至超過柳枝也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