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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舟收拾完工作臺,見岑民手上還拎著袋子,趕緊把桌上文獻麻利騰走:您怎么還拿著袋子?放這吧,多沉。 哦,這本來也是給你的。岑民笑著把它放桌上,小柏買的,現在他還回不來,叫我帶給你。 秦舟一聽這名字,趕緊把袋子打開,發現里面全是水果,還有瓶人工淚液。 岑民看后輩的眼神都和藹了不少:要不說小柏會疼人呢?西北嘛,干燥,水果吃少了容易上火。 主任也八卦,打聽還不樂意直接說,盡拐彎抹角地問。 秦舟偏不讓他得逞,只說:確實。 岑民挑眉,憋不住把話挑明:看來我是老了啊,我那個年代可沒人分手幾個月還又送藥又送水果的。 秦舟回擊:那不然,我們必須天天打架? 岑民啐他口是心非,秦舟笑而不語,心里想的卻是,就這么點水果都不知道自己送來,是慫還是故意躲? 真躲的話也倒不用多此一舉,看來還是慫。 秦舟腹誹完表情亮堂不少,說話都有勁了,順帶跟岑民聊聊下一步計劃,還有哪些崖洞需要重點關注。 正事說完,秦舟心情大好,問要不要出去抽根煙,岑民應下來。 倆人走到露天院子里,太陽直射照得人睜不開眼,蟬鳴聲很熱烈,樹蔭稀稀拉拉的遮不住紫外線。 秦舟皮膚白,一暴曬就脫皮,所以他盡量往墻腳陰影下站,結果蹭上一身的墻灰。 岑民見他手忙腳亂拍灰的樣子笑:你這細皮嫩rou,怎么想著來這里哇,應該不適應吧? 還行,挺適應的。秦舟抬頭笑笑。 說話間一陣風刮起來,揚沙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兩人早習慣了,熟練地背過身,不讓風把火刮滅。 岑民一手夾著煙卷,問道:你就沒想過以后再干點什么? 秦舟以為他指的是這個項目完成后,以后再擴擴人脈,否則文物活化的渠道太少了,一旦項目資金吃緊就轉不開。 岑民搖搖頭,我的意思是,再以后。 秦舟點燃煙卷后一直沒抽,夾著發愣,再以后?接著回美研院寫我那論文,補我那字畫。 上下五千年文明,研究一輩子也琢磨不透,秦舟沒精力也沒興趣干別的。 岑民吸口煙,青霧在他面前纏繞成團,一輩子都干這個? 嗯。秦舟答得無比篤定,一輩子都干這個。 岑民不大信,這世上把理想初心掛嘴邊的年輕人太多了,他手下滿腔熱血的人也不在少數,可真能走到最后的寥寥無幾。 畢竟學術圈真的很殘忍,有的人窮極一生也摘不到遙不可及的星。 挺好,要是小柏也能這么想就好了。岑民聽柏知望提過想離職的事,院里沒理由卡著人家,但主任身為前輩,還是對這個好苗子表示惋惜,他想轉行我理解,君子懷璧肯定會收到很多橄欖枝。但說句自私的話,我確實不希望他走。你說話應該比我管用,能勸就幫著勸勸吧。 別,我可管不著他。秦舟趕緊否認,他想干什么是他自己的事兒,別說現在已經分了,就算是以前,我也不可能讓他為我改什么決定。 岑民一臉過來人的表情,滿口不信:你跟他要是真斷了,我把岑民兩個字倒著寫。 秦舟可冤枉:真的。想想覺得不嚴謹,補充,至少現在是。 岑民滿臉你騙不著我:我越想越不對勁,既然你們還沒復合,那他干嘛千里迢迢把你從上海叫過來? 秦舟一口氣憋喉嚨里,差點沒嗆到:是他叫我來的? 岑民奇怪他怎么還不知道,不然呢?雖然咱們向來舉賢以能,按研究水平跟方向最后還是得篩到你。但你自己都往后縮,除了柏知望,還有誰敢把你揪出來? 秦舟可太震驚了,虧他在上海那會還千推萬辭怕柏知望尷尬,原來對方早就大格局地決定為工作犧牲生活安寧了? 手里煙抽著沒勁,秦舟興致缺缺地吸兩口踩滅。 駝鈴陣陣穿過,大鐵門呼啦一聲打開。 十幾個工裝烏泱泱進來,人手一個帶鏡頭的儀器,各個臉上都沾著灰和汗,個兒最高的那個還是一如既往打眼。 秦舟看清來人是誰后,默默聞了聞自己身上,還行,沒沾煙味。因為柏知望有咽炎,所以秦舟從不在他面前抽煙,連味道都不舍得讓他聞到。人是分了,習慣一直在。 柏知望朝他走來,一開始想著有老主任在場面不至于尷尬,結果岑民正好抽完一根煙,懶得摻和小輩的破事兒,扔完煙頭回屋干活兒去了。 陡然成了獨處空間,柏知望不知道怎么起頭,只好拿萬能的工作當擋箭牌:剛從市里拿了一批數據權限,正好你那窟結束后可以做個整體環境模擬。 秦舟靜靜應著。 大漠驕陽,兩人的輪廓影影綽綽,隔著升騰的熱氣,一仰一俯離得很近。來回的路人指不定還以為他們在說什么情話。 秦舟躲在墻角的陰影里,樹葉留下的光斑在他頭頂挪動,謝謝柏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