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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鈺眼珠子一動:你就知道我守身如玉了?這些年我 打住,別編了,言進毫不客氣打斷沈狐貍施法,就你那潔癖,還想說玩過多少人?是在小瞧我對你的了解嗎? 沈鈺確實是故意的,但他沒料到言進沒有采取陰陽怪氣打擂臺的方式回應他,拆臺如此干脆,言進的語氣里甚至帶著縱容的笑意,這讓沈鈺預感不妙,他察覺到了危險氣息,沈鈺一動想要退開,他怕再這么下去會發生他不愿看到的事。 松言進! 沈鈺剛按著他的肩膀要把人推開,言進卻毫無預兆大力圈著人,一把將他抵在了墻上,兩人之間的空氣也被攆走,胸膛貼上了胸膛,沈鈺手一抓,言進側頭,剛好吻在他耳垂上。 在酒宴上沒能含住的,這會兒可算是如愿碰上了。 只一下便離開,輕如鴻毛,卻如火炙,燙得沈鈺渾身一顫,心也跟著顫。 沈鈺偏過頭躲開言進的腦袋,語氣終于不再是淡定,他手上也下了狠勁兒要把人推開:松開!你干什么! 這層層面具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狐貍,終于也有驚慌的時候。 言進肩膀被人抓得生疼,卻笑了,他卯這勁兒把沈鈺箍著,耍無賴:不放。 兩人胸膛貼著,言進一笑,顫動就貼著傳到沈鈺身上,把他胸膛中的律動也攪得亂七八糟,沈鈺力氣不如他,推拒無果,他氣著:發什么瘋!我知道你沒醉! 你就當我是醉了不行嗎?噓言進把頭埋在他肩膀上,不再有別的多余動作,只是這樣抱著沈鈺,低聲道,就這樣,讓我抱會兒,一會兒就好 言進的表情全數埋了下去,沒人瞧得見,離他最近的沈鈺也只能聽到肩頭傳出一聲幾不可聞、若有若無的聲音:很累啊 沈鈺推拒的力道驟然一頓。 外放的人們想傾倒苦水發泄自己很累的時候,通常會大聲說話大聲嘆氣,讓累這個字隨著語言全部滾出去,然后收拾心情重新開始;而有些人一個累字絲絲縷縷,實在是他們無從宣泄,甚至不能讓人看見自己疲憊的一面,好不容易說上一回,身邊的人還會懷疑是不是錯覺,還會覺得奇怪:他這么強大,原來也會喊累嗎? 都是人,是人說個累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鈺緊抓的手慢慢松開了,言進沒再有其他動作,只是安安靜靜抱著他。沈鈺手指動了動,如果他順著往后,就能把雙手環在言進背上,給他一個真實的擁抱,但沈鈺的手指停下,最終只是搭在言進肩上。 沈鈺任言進抱著,他腦袋往后靠在了墻上,閉上眼,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再有別的動作,也沒說別的話,良久后沈鈺放在言進肩上的手垂下,他睜開眼望著天花板,開口問:可以了? 言進動了動,沒吭聲。 沈鈺嗓音里帶著嘆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你累的時候我也不會溫聲細語哄你,我這兒沒有溫情,放手吧。言進從他肩膀上抬起頭來,慢慢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但他還抱著沈鈺,在極近的距離看著沈鈺的眼睛,沈鈺那雙漂亮的眸子里繃著情緒,強硬地阻隔他窺探內心,他凝了一層冰,可言進堅信自己能化掉這層冰。 不需要溫聲細語,我只要你在。言進抬手,輕輕摩挲沈鈺臉頰,能不能從你這兒汲取溫情是我說了算,不是你。 手指很暖,但沈鈺冷冰冰的沒有動搖:給不給是我說了算。 是你說了算嗎,是嗎?言進徹底松開他,退后兩步,伸手在他心口位置虛空一點,是嘴上說了算,還是心說了算? 沈鈺攥緊手指,忍著沒有躲開視線,硬著聲音:都一樣。 口是心非。言進放下手,沒有拆穿他的言不由衷。 不早了,休息吧。言進拉開距離,讓沈鈺周身徹底從他的氣息里解放,今晚的解圍,謝了。 欠我一次,沈鈺道,記一個人情。 記。言進大大方方的說著。 沈鈺想把溫情的表面打碎,用最疏離的方式來把他們之間的事化作一筆筆交易,交易有來有往,終有結清的時候,交易也得雙方同意,可在言進這兒想的卻是:反正無論怎么算怎么記,你都別想跟我兩清。 今夜回來的路上,言進只閉眼小憩了一會兒,剩下的時間都睜著眼,車窗外的夜景早已見怪不怪,可大約是身邊有人陪著,不由覺得今夜景色真漂亮,這又讓言進不由想起了當初遞出的第一張箋紙,寫的正是今夜月色真美。 遞第一張箋紙的時候,他有一套完善的計劃,當晚沈鈺回復他沒空,那也沒關系,可第二天沈鈺不愿在大學期間談戀愛的事就傳遍了,也傳進他耳朵里,言進多聰明個人,立馬就知道這是沈鈺的回答。 沈鈺的回答也很巧妙,這種拒絕方式不至于讓他難堪,從此后他們還可以跟從前一樣相處,當做無事發生,繼續做難得的對手,偶爾又可以一致合作,在正事上跟有能力的人合作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裳赃M不想跟他止步于此,他想明白沈鈺究竟是怎么想的,于是有了更多的接觸,有了后來更多的九十八張箋紙,有了更深的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