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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原因是什么,這種試探性地詐話讓他非常不爽。 是、非、常、不、爽。 開個玩笑,裴寅眼睛一彎,扯出一個敷衍的笑來,我什么都沒看見。 池朝沉默片刻收回目光,把壓在書上的手拿開,繼續去背他的單詞。 兩人相安無事,就像剛才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池朝心里有點打鼓。 他本來是不擔心裴寅會在陸晨那邊亂說什么,因為對方畢竟是個小姑娘, 裴寅一個男生也不會整天和陸晨煲電話粥聊日常。 可經過剛才那么一遭, 他又覺得裴寅這人怪得很,跟腦子有病一樣, 指不定什么離譜的事都能做出來,間歇性抽抽。 于是池朝又重新偏過臉, 對裴寅道:離陸晨遠點。 不排除這是個熊銘2.0, 陸晨長得太漂亮了, 池朝都得防著些。 裴寅饒有興趣地看著池朝, 半晌才開口問道:你是她哥?親哥?表哥? 見池朝不答, 又換了個問法:你喜歡她? 池朝微微皺起了眉,覺得裴寅果然有病,竟然還能把陸晨和自己想到一起。 可惜這個有病的還覺得自己猜的挺對,坐直身子往池朝那邊一斜,小聲道:你昨天問我攝像頭的事是要做什么? 池朝不動聲色地也往邊上偏了偏,和裴寅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他不信裴寅不知道,知道了還問就是欠得慌。 我猜你今天根本沒帶刀。裴寅又歪回桌邊靠著,沖池朝挑釁似的抬抬下巴。 池朝向來冷漠,說出來的話也一向簡單:你昨天也沒看見。 少給我洗腦,你憑什么這么篤定? 因為我沒把刀放書包里。 呃短暫的對視兩秒,裴寅嘴唇一抿,憋住了笑。 池朝后知后覺發現不對,眉頭一擰,轉頭看書。 怎么就被套出話來了。 你放心,我不會和陸晨說什么,裴寅語氣輕巧,似乎在向池朝表達友好,不過我可以對你說什么。 池朝似有不解,想反問回去,但是又不太敢和裴寅說話。 這人長得敦厚老實,但卻滑得像個狐貍,這個話題拋出來,指不定還要從自己嘴里套什么話。 池朝自詡不是個缺心眼的,但是對上個心眼這么多的,還是得防著點。 不至于吧?裴寅反倒是笑了出來,不敢跟我說話? 池朝心底有種被看透了的惱怒,但是表面上卻努力癱著表情,就像是靜靜看著對方表演。 做個交易,裴寅倒是沒氣餒,繼續和池朝說著,信息交換。 池朝沒那個興趣,也不想交換。 他就覺得裴寅這人事兒多還麻煩,有話不直說跟他兜兜轉轉下套子,鋪墊了半天一點實用信息都沒有,扯東扯西也不嫌累得慌。 熊銘那事兒估計就這樣了,裴寅翻了頁課本,把話說出了飯后閑聊的隨意,他爸在公安局,最近評局長呢,真鬧起來工作指不定黃了。 池朝忍不住偏頭對上了裴寅的目光。 你那會兒應該沒被攝像頭拍下來吧? 如果池朝足夠機靈,唯一的物證對池朝有利,唯二的人證有個還是他哥。 至于跟著熊銘的那群小弟,真要講起來都能歸為施暴方,說出來的證詞可信度自然大打折扣,而這群刺頭兒平時是什么德行學校不是不知道,反正事情鬧大了怎么看都是對熊銘不利。 池朝依舊沒有吭聲,自認為沒義務回答這個問題。 我就想問你個事,裴寅叭叭了半天不被打理,干脆直接撂了大白話,你和陸晨什么關系? 池朝反應片刻,斟字酌句出一句簡短的問句:關你什么事? 裴寅鼓了一邊腮幫,似笑非笑地看著池朝。 好啦,大家合上書本開始聽寫吧! 英語老師在講臺上拍了拍手,池朝拿出聽寫本,用他紗布外尚且露頭地四根手指無比艱難地握住了筆身。 裴寅的交易失敗了。 在沒得到對方首肯的情況下率先拋出自己的信息,基本上都不會得到等價交換。 這么虧本的買賣,不像是這條狐貍能干出來的事。 微妙間,池朝似乎想通了什么。 他這個同桌有點意思。 另一邊,早自習下課前幾分鐘,陸戈出了學校。 他想過對方家長的各種反應,甚至都做好了不行咱就報警的魚死網破。 畢竟整件事池朝就錯在了帶刀來學校,而且最后割的還是自己的手,再加上雙方都未成年,對方鬧翻天也鬧不成什么氣候。 該賠錢就賠錢,道歉那也是雙方都道歉。 陸戈雖然在池朝面前把他罵的狗血淋頭,可是一旦出了家門,那自家孩子也是不能受委屈的。 哥哥保護meimei有什么錯?換成誰都得火。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家長竟然就這么算了。 也沒要賠償,也沒要道歉,甚至連出面都沒出,就這么息事寧人地把事情壓了下來。 陸戈看黎老師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里面估計也有不少兜兜繞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