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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倆關系不是特別好嗎,你去安慰的話比我有用多了。 姜梨看著章張和杜程并肩而行的背影,搖頭道:我的作用也不大。 到了食堂后章張去排了最長的一列隊,杜程陪著他一起,等了好久打到飯后他端到一旁坐下,把飯吃了個精光,又看著杜程,笑著說:好飽。 杜程卻皺起眉。 回到教室后拿著章張的杯子去打了杯熱水,中午吃得太涼了,暖暖肚子。 好,章張順從地拿過水杯放進羽絨服里面貼著肚子暖,拿起筆來就開始寫落下的試卷。 從章張來學校他就沒有給自己一點空閑的時間,所有時間都在做題,一道一道,一份一份。 有些悲傷排解不了,又說不出來,就堵在心頭,梗在喉嚨,喘上不來又咽不下去。 晚上回家后章張先去洗了澡,出來就趴在桌子的一個邊做題,杜程沉默著看了他片刻,上前去把桌上臺燈的亮度調節了一下,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回來后章張還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做題,杜程忍不住上前去拍了拍他,輕聲說:今天早點睡吧。 章張啞著嗓子開口:你先睡吧,我這些天落下不少試卷,我抓緊時間都補回來。 杜程起身去客廳接了杯水放在章張一旁,章張看了眼,抬頭笑著說了聲謝謝。 杜程沒有睡覺,他也鋪了張試卷,卻一點心思都沒有在題上面。 章張的筆一下也不停,不在試卷上就在草稿紙上,中途沒水了,他換了根筆芯。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杜程的視線,他心頭一動,又不動聲色地繼續寫題。 十二點半的時候他收拾好試卷,睡覺吧。 杜程點點頭,等著他蓋好被子后關了燈。 第二天杜程醒的時候習慣性先看向章張,卻看見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這么早就醒了?杜程問。 章張想嗯一聲,卻發現嗓子啞得根本發不出來這個音,只好點點頭。 兩個人都收拾好了,臨出門的時候章張突然被杜程拉住,給他戴上了帽子和圍巾,兩個手里一邊塞過來一個暖手寶。 陳宇漢以為過一天章張的心情可能就沒事了,結果再看見他的時候還是那副冰冷的樣子,也沒敢說話。 上午的英語課,耿倩講著試卷,突然找人提問,叫到了杜程。 杜程站起來卻沒回答上來,大家都很疑惑,耿倩更疑惑:這個題你不知道選什么? 杜程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在講哪道題。 耿倩頭疼得厲害,招招手讓杜程坐下了。 章張卻知道杜程不是不會做,他是走神了,他是在擔心自己。 下課后章張回頭看了杜程一眼,起身出了教室,杜程跟在他身后。 兩個人走到遠處的桑葚樹下。 寒冬的桑葚樹不剩一片葉子,只剩下孤零零的樹杈。 冷風刺骨,透過衣服把心也吹得發顫,章張的手就那么垂著,rou眼可見的迅速發紅發紫。 我知道你擔心,章張聲音嘶啞,別擔心,我很快就沒事了。 說完這句話章張沒再說什么,杜程點點頭,終于忍不住拉過章張的兩只手,捧在手心攥了攥,太涼了,這個人渾身上下沒一點熱乎氣。杜程使勁握住了他的手,想要搓一搓,章張卻抽出了手,走吧,回教室。 姜梨站在教室前門看見了這一幕,趁著他們回來前先進了教室。 趙子玉和姜梨商量過好幾次,大概能猜出來章張怎么了,想要好好安慰一下他,姜梨搖頭否定了:安慰沒有用的,安慰的話自己也會說,要自己慢慢走出來。 回到教室后班長興奮地走進教室,大家聽我說,放寒假的時間確定了,四天后,咱們就放寒假啦! 一群人歡呼起來,耶!快過年了! 快過年了,去年的新年是和姥姥一起過的,而這個新年,以后的每個新年,都見不到那個老太太了。 老太太真小氣,竟然說走就走,一次也不出現了。 章張的筆尖停在一個位置,閉上了眼睛。 下了晚自習,章張和杜程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抬頭看著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兩個人靜寂無聲,只能聽見蕭瑟的風聲,突然杜程問道:腿怎么了? 沒事啊,章張跺跺腳,太冷了吧。 冬天的夜里,北宋街一點煙火氣也沒有,就是一條寂靜的小路,路上沒有行人。 杜程,章張突然開口,黑暗中他的聲音很是疲憊:姥姥去世了。 杜程的心跳停了幾秒,那一刻的環境格外肅靜,讓人覺得心里難受。 章張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向杜程,那天我媽見姥姥遲遲不從房間出來,就進去喊她,結果沒喊醒,章張閉上了眼睛,睡了一覺,就沒再醒來。 杜程猛地上前抱住了章張,胳膊用力箍緊,好像身體上疼一點心里就不那么疼了。 不說了不說了,杜程顫抖著說。 沒事,章張說話有些費力,卻也沒掙扎,總歸是沒受什么罪,老太太太想念姥爺了,他們團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