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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澈樂了,那我進去了。 注意安全。沈凡說。 嗯。程澈拖著行李箱鉆進了候車室。 十月末比較難熬,天氣冷,又沒給暖氣,總能凍感冒幾個。 程澈穿沈凡的衣服,確實很抗風,而且身上總撲出來沈凡身上的味道。 聞著很安心,他都拿到鋪上蓋在被上面,有助睡眠。 寢室里也不怎么熱乎,楊猛從鋪上下來穿的跟個繭蛹似的。 你這么早就穿上棉襖了?程澈看著楊猛一身的混搭,上面是夜市那棉襖,下面居然是個九分褲。 這邊太冷了,楊猛說,比我家里那邊要冷很多。 那你這么穿出去很怪,程澈說,你褲子里面穿個保暖的就好了,就不那么冷了。 楊猛翻了翻自己的柜子,轉過頭看他說:沒有。 cao!程澈罵了一句,從自己柜里拽出來一條褲子,給你。 我給你錢,楊猛說,多錢買的? 得了,別跟我整這套了,程澈說,我穿過,你不介意就穿。 不介意,楊猛接過來,謝謝。 程澈擺了擺手。 哎,你們誰聽工程概論了?寢室里,劉文磊突然問,能不能告訴告訴,啥是重點啊? 全是重點。另一同學說。 我記了。楊猛說。 快快,借我!劉文磊說,這要考試,我心里一點底沒有。 楊猛去掏書包。 程澈也被提了個醒:楊猛,你還有什么科的筆記? 都有。楊猛說。 牛叉啊,程澈說,借我幾科,我他媽也沒底。 楊猛點了點頭。 他們寢室也不怎么暖和,仨人挪到圖書館去抄筆記,圖書館開著空調。 程澈畫了畫書上的重點,旁邊手機一直震。 是他爸發來的,說冷。 他這邊氣溫低,再往北去就更不用說了,程澈已經給他爸買了各種取暖的東西,他爸還是說冷,一直強調想要搬走這事。 程澈看了兩眼手機,沒回,他爸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 爸要凍死了,這不行,他爸說,凍的我一會兒一上廁所啊,你說我這樣的,我上廁所那么費勁,多折騰。 之前他讓他爸堅持到給暖氣,這回那邊暖氣供上了,他爸更有理由要搬了。 養老院的暖氣不熱。 你那屋現在多少度?程澈問。 也就十七八度,他爸說,我都不敢出被窩,就貓著啊,我真受不了了。 可能剛燒的暖氣,程澈開導著,你過幾天就好了。 好什么好啊!他爸喊了起來,你存心要凍死我是不是,這破地方,他就這樣,他能好什么啊! 這時候那不都這么過嗎?程澈說。 爸住的還是陰面,那陽面住的人給的錢都多,他爸這回覺得自己很占理,據理力爭地喊,那我不如自己出去住,自己交暖氣費才幾個錢啊! 程澈沒等繼續開口,聽他爸那邊已經變成哭腔了:這邊吃的也不好,爸老饞那些rou,天天凈大土豆,也沒人管你死活!爸一個手不好使,這里的護士都不帶有人幫爸拿個東西的,凈爸自己弄啊。 程澈沉默著沒說話,把要吵的話咽下去了。 你給爸換個地方也行,他爸說,我們不還有錢么,別讓我這么遭罪啊!你回來給爸挪一下。 或許環境真的太差,他爸的身體真的不好,受不住,程澈也動搖了。 但這里基本是當時程澈能找到的,比較便宜的地方,就算同意他爸搬走,也需要時間讓他回去準備準備。 我現在回不去,程澈說,期中了,有考試,你 考試那逼玩意去不去能咋的,程澈他爸說,你都大學了,考試你怕啥! 這算期末是程澈說了一半沒說下去。 跟他爸說什么期中占期末成績多少比例巴拉巴拉的也沒什么用。 他爸甚至連掛科倆字都聽不懂,也沒有什么概念。 他們學校把期中考試的成績安排很重要,占了期末一大塊比例,還有平時分。 平時分是根據課堂表現和作業,程澈作業都是打工剩下時間糊弄的,分數一直很低。 他不參加期中,期末再考得平平無奇,他這個大學上半學期就要亮紅燈了。 你再忍一忍,等我考完試,我就程澈說。 忍什么啊!程澈他爸說,馬上交下季度錢了,他都管我要錢了,你就想交了錢騙我走不了,你給我挪走! 我說了我現在回不去,程澈說,你忍一周,我馬上考完,回去給你 嘟 程澈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機屏幕,他爸居然給他電話掛斷了。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