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沈凡用領帶抽了他屁股一下:快點兒。 cao?你很狂啊。程澈這么說,但還是把衣服摘了下來。 這里面還夾了個西裝背心, 程澈倒騰半天, 算是都穿上了。 你覺不覺得我這工作服洋溢著一股不正經的感覺?程澈站在鏡子面子扯了扯領子。 沈凡沒說話, 坐在椅子上, 臉微微往后仰了仰, 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人個兒高腿長,把西褲趁得筆直,配上這一套行,倒能顯出來那張臉有點兒稚嫩。 像是穿上了別人的衣服。 你確定你是服務員,沈凡覺得有點兒太精致了,你沒什么特殊服務吧。 cao!程澈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那老板跟我說就在吧臺那負責端個酒,但我覺得他那地兒也沒那么高級啊。 你幾點下班?沈凡皺著眉問。 白班5點半,程澈說,晚班得零點。 晚班的時候我去接你。沈凡說。 那不用,程澈指了指領帶,你會不會系?給我系一下。 沈凡拿起來,套到程澈的脖頸上,細心地系上領帶。 嘖,程澈低頭看,不是,我他媽穿這樣怎么在咱家這小土道上走,看著也太二逼了。 沈凡笑了下:你不能到那換? 能在那換,我就不拿回來了,他說那沒有更衣室,程澈嘆了口氣,還說要什么打造員工靚麗形象,工作時間就要有工作的樣子,我他媽也不知道老板咋想的,他開個飯店整這么多花活兒。 別管別人看著怎么樣,你就想自己不二逼吧,沈凡笑著說,生活所迫。 需要信念感啊,程澈摟了過來,你明天也去醫院干活兒了,別像咱倆之前看到那種啊,保護好自己,多跟人笑笑。 好。沈凡把領帶塞到背心里。 穿著這套去上班,就算想著自己不二逼,但別人看程澈的眼神,他也無法坐到沈凡說的那樣,去保持無動于衷。 而且他不僅要走小土道,還要坐公交。 功力還是不行。 這樣出入個什么高級會所,或許一點兒毛病沒有,但這光天化日的,穿梭在這城鄉結合部 奇怪到詭異。 程澈一直埋著頭,下公交進到飯店里才少了點兒不適感,因為同事們穿的都這個味。 程澈,來,老板沖他招手,這個是我們的調酒師,你先幫他打打下手,鏟個冰,搖個壺什么的。 你好。調酒師是個男的,三十來歲,也一套西服,但比他艷多了,沖他伸過手來。 程澈學著成熟的模樣,跟人家握了握手。 老板介紹完之后,就又安排別的人去了,他這店應該是沒開多久,明顯老板那熱情高漲,在大堂里迎來送往,各種指揮。 他這白天就幾個散臺,那調酒師說,都喝啤的,晚上有場了,我們這邊才忙。 程澈點了點頭。 你看著挺小啊,調酒師說,多大了? 二十。程澈說。 我cao,真他媽小啊,調酒師說,想不想學調酒,青春飯,但你到那個大一點兒酒吧,能掙不少。 不了,程澈微笑著說,我就干干服務員就行。 還挺乖啊,調酒師說,但擱這待著沒出路,年輕學點手藝,出去闖一闖多好,我現在是不行了,歲數大了,有家庭有孩子,只能在這兒,你現在是不懂,等以后你都明白了,現在你還能樂幾年我跟你講 好為人師的前輩是真他媽的多。 程澈笑著點頭受教,笑得又僵又假,但對方也注意不到。 晚上慢慢來了客人,程澈這邊也就忙活起來了,這個調酒師大家都叫李哥,他也這么跟著叫。 李哥先是讓他鑿冰球,那玩意挺不好弄的,容易搓到手,一不小心就一口子,程澈幾次都挺險。 九點的時候,前面舞臺就開始出節目了,鋼管舞。 其中C位是一個男同胞,程澈在吧臺這邊都看呆了。 李哥過來懟了他一下:別瞅了,以后你天天能瞅著,來把這酒倒上。 廳里的燈光絢爛,打在人臉上,光線時而柔和時而強烈,程澈有些晃眼,微微瞇著眼。 但拿酒壺的手特別穩,不經訓練,姿勢就無比端正,定格下來的每一幀都像電影里的畫面。 剛開業有老板朋友捧場,客人很多,但店里人手少,吧臺點的酒需要送到桌里,程澈都需要端過去,滿場可他一個傻小子累。 但這一圈下來,他吸了不少客人的目光。 有一桌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他跑,一直單點飲品,來來回回讓他跑了好幾次。 最后一次的時候,桌上有人開了口。 帥哥,一個聲線很細的男生說,坐下來喝點兒唄,咱點你這么多酒呢。 程澈面帶著完美的服務式微笑:謝謝,在工作,不太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