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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要說什么?沈凡問。 誒我天,程澈長出了一口氣,我剛想問你,你以后要當醫生嗎。 應該會吧,沈凡說,如果一直念下去。 我一直覺得醫生治病救人的,挺體面的,程澈說,現在看來,還是有一定危險的,弄不好會挨這種飛踢啊。 沈凡笑了下:你以后想學什么專業? 沒想過,程澈搖了搖頭,我沒什么特別喜歡的,特別不喜歡的。 這種問題對程澈來說簡直艱難,對大學專業沒概念是一方面,到時候他有沒有選擇也是個問題,感覺什么專業對他來說都差不多。 有空想想,沈凡說,有半年時間,你可以看看專業,不清楚具體做什么、學什么的可以問我,所有專業都可以問。 啊真好,我有無所不知的程澈低聲說,男朋友。 沈凡假裝不經意地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 程澈笑了笑。 二十分鐘的隊,終于排到了他們。 你背英語吧。沈凡進去前回頭跟他說。 好的老師。程澈從褲兜里摸出來壓得全是褶兒的英語作文。 他低頭掃一了眼。 記不住。 讀音都是自己瞎編的。 啥破玩意兒。 程澈硬著頭皮往下看,但沒幾分鐘,沈凡從里面就出來了。 這么快?程澈有點意外。 嗯,就簡單問了問,開了藥,沈凡手里拿著單子,還需要去抽個血。 那你去抽血,程澈說,我去開藥。 沈凡點了點頭,把藥單子分給了程澈。 兩個人分頭行動,取藥那邊結束的快,程澈很快回到二樓抽血的地方,人依然很多,他陪著沈凡排在最后面,看著一走一過的人。 沈凡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背英語。 程澈痛苦地一皺眉,摸向褲兜,不情愿的地說:好。 鍛煉心無旁騖! 你讀一遍我聽聽。沈凡看著程澈兩眼發直地看著卷紙,也不知道走沒走心。 這這他媽在醫院呢,程澈抬起頭,我讀英語是不是太奇怪了。 小點聲,沈凡說,又沒人聽。 不讀。程澈果斷拒絕,有沒有人聽,他也無法在沈凡面前張嘴說自己那怪味英語。 他的口音比沈凡重太多了,英語都是帶調兒的。 并不想丟這個人。 哎,到你了。程澈一揚下巴,看前面的人正好抽完了血,岔開了這事兒。 沈凡轉過頭,把手里的單子交了抽血的護士。 一上午的時間全部用在了排隊上,中午兩個人回家在家樓下小面館吃了一頓,下午程澈留家里學習,沈凡自己回了趟自己的家,把房間收拾了一下,預備著跟程澈在這邊過一陣。 落了挺厚的灰,抹布都干了,沈凡泡了好一會兒才能重新使用,他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很少干家務,但沈凡做什么事兒都不馬虎,第一遍干得慢,第二遍就能學得更聰明點,怎么擦干凈還快。 家里是沈凡mama布置的,中式風格,古典保守,卻不過時,收拾后,很寬敞明凈。 沈凡坐在沙發上歇了會兒,突然感覺耳邊靜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安靜。 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綿長又輕淡。 開著窗,卻沒有空氣的流動。 這里像是被靜止了。 沈凡眨了眨眼睛,太陽xue跟著一緊,牽動了整個左半邊頭的神經,他喘了幾口粗氣,十指按在自己的頭上,用力揉了揉。 疼。 甚至分不清是頭疼,還是自己按得手勁兒太大而疼。 但清楚的知道自己頭痛的原因是什么。 又想她了。 沈凡抬起腿躺倒在沙發上,閉上了眼。 他知道他需要從心里把這件事兒挖出來,然后去更換這種壓抑的悼念。 藥物治療讓他不那么激蕩極端,但這些情感仍然在,只是被打碎成了細小的痛,像指縫間不斷漏下灼熱的沙礫。 抓不住。 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疼著睡著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徹底黑了下來,屋里也已經更新成了冷氣。 沈凡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6點多,得回去了,他起身關好門窗。 回到程澈那邊一開門,屋里就飄著飯菜的香味。 程澈從廚房冒頭:回來了啊。 嗯。沈凡說。 飯馬上好。程澈喊了一嗓子。 沈凡坐在小客廳的桌子旁邊等著,盯著面前的桌子。 程澈家里的一切都很「復古」,桌子是那種正方的木紋桌,四面可以從桌下面掰上來一塊,就會變成一個圓的桌子。 上面有坑,有油點兒。 沈凡雙手放在膝蓋上,又抬起頭看著程澈透過玻璃的忙碌的身影。 那邊收拾完了?程澈一手端著兩個菜從廚房走來出來。 嗯。沈凡笑著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