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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了,特酷,紋身小哥沖他豎了豎大拇指,你瘦,特上鏡,有美感,你這頭發色兒也正。 沈凡禮貌笑了下。 謝你啊,小伙兒,下回來,給你打折,不下回,這回就給你個九折,紋身小哥把相機收好,遞給沈凡一管紋身修護膏,再涂點這個,修復的。 沈凡接過,隨手抹了一點,付完錢就把衣服套上朝門外走。 帥哥,紋身小哥叫了他一聲,你背上那疤,想遮蓋也是有辦法的。 啊,沈凡拽了拽領子說,不用,我不想遮蓋。 程澈覺得自己像逃荒的,大包小包的給東西扛上三樓,弄好了自己的鋪蓋,冒了一身汗的汗,校內的浴室沒開,他只能拿著盆和毛巾卷在水房擦了擦,涼快一點。 洗漱好一切,關了燈,躺在那張小鋪上的時候,一翻身就有那嘎吱嘎吱的聲兒。 這不是他的第一次獨居。 早在家里時,爸媽姐各自奔前程的時候,那兒就已經空了。 高三那年,程澈就那么照顧自己過來的,一個人吃飯生活。 就是第一次照顧,顧得不怎么地,給自己弄了一身病,生活不規律,免疫力低,身上跟著就起了疹,氧到疼,讓人生無可戀。 最后的考試,可能是什么東西沒吃對,也可能只是太緊張了,上吐下瀉了一宿,第二天考試的時候,答題的手都在抖。 其實本來也不咋會,萌生起想好好學的愿望時,已經高三了,看到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過著高中生的日子,自己卻偏離了那么多。 他像是一瞬間驚醒一樣,看到了自己的明天。 照比張銘他們,他更顯單薄,他身后沒有能撐著他的家。 前面的路是灰的,一頭扎到泥一樣的社會里,被層層盤剝,最不好的想象中,自己可能會躺在一條條無人的窄巷,直到死去,才會有人匆匆趕來認領尸體。 他不想這樣。 最后的高考卷紙沒能答完,打鈴了一瞬間,程澈一頭冷汗。 一片空白讓程澈感到窒息,像閉著眼的溺水。 聽不見到,看不到。 程澈望著剝下落一塊墻皮的棚頂,深吸了口氣,嗅到空氣里陌生卻好聞的味道。 再給我一次機會。程澈緩緩閉上眼。 作者有話說: 還有還有下一章!晚一點!小天使不用等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章 -待收款。 喂?澈哥,想我了?張銘在電話那頭說。 一般想。程澈坐在書桌前,手里轉著筆。 什么指示?張銘問。 想掙錢。程澈轉頭看著外面的天,天氣看著挺好。 程澈發現干巴巴地呆在寢室里,自己一天學習也學不了太久,總上課也上不起,手里那點錢還得支撐自己挺久,剩下時間找個班上,至少還能掙點兒。 離開學不到一個月了,你就打打小時工唄,張銘說,想來我這? 缺人嗎?我能去傳個菜。程澈說。 傳菜巨累,尤其可著你這種小時工累,一秒不能讓你閑著,還不一定都讓你干什么呢,張銘說,容易給你累呲了。 廢話多,一個小時多少錢?程澈問。 好像就中午那陣用人,趕飯點么,張銘說,大概一個小時20塊錢?也就用你四個小時,不供飯的。 程澈沉默了一下。 要不別去干了,不是還學習呢么,缺錢我借你啊。張銘大方地說。 不用,我去,你問問你們那經理。程澈說。 那你直接過來吧,地址給你發過去。張銘說完,電話掛了。 程澈套出書包里備用的黑半袖,黑褲子,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張銘發來的地址,搜了一下公交車路線,不算太遠,算一下來回道上能搭個一小時。 他揣好東西,鎖門出發。 哎,這兒!張銘站在飯店門口沖他揮手。 你這點休息?程澈快步地向他走了過去。 對,就歇半小時,一會兒就得進去了,張銘領著他往后廚走,路過刺身明檔的時候,指了指,我就在這兒。 張銘帶著他見了大堂經理,經理也挺忙的,看了程澈兩眼,感覺挺立整一孩子。 就干小時工啊?經理說完立刻又往里走,哎,那個催單了,快點啊! 是,就小時工。程澈插空回答。 啊,那行,咱這日結,一小時18塊錢,大堂經理快速的說,十一點到一點,下午五點到七點。 18塊錢一小時,照比心里預期少了兩塊錢,平?;ㄥX都不在意的兩塊錢,這時候心里特別不得勁,程澈猶豫了一下。 有問題嗎?經理一直也沒什么功夫搭理他,突然停下腳看著他,沒問題就可以直接上崗了。 能給程澈的選擇不多,日結誘惑力很大,程澈咬了咬牙:沒問題。 沒有什么書面合同,直接的口頭協議,程澈就算「入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