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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燈光熄滅,喬郁綿獨自坐在空蕩蕩的觀眾席醒神,e小調華麗浪漫的旋律依舊在腦中回響。 樂團遠道而來,安嘉魚與他們的合作更是久違,演出結束后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寒暄交流一番。一周之后他還要與樂團共同去其他兩座城市繼續巡演。 Vicky替安嘉魚將換下的演出禮服和那束清甜的捧花轉交給喬郁綿:他說會稍微耽誤一會兒,讓你不要等他先回家。 好,謝謝。喬郁綿叫住正要轉身的女孩,別讓他喝酒。 女孩面露難色:嗯,我盡量吧攔不住我就提你。嘿。 指紋解鎖,推開家門,Amber和Joyce已經端坐在門前。 喬郁綿伸出一只手在身前,做阻擋手勢,意思是不要動,兩個小家伙就真的不動。 看似乖巧,可尾巴搖的像螺旋槳,鼻孔里呼哧呼哧的噴氣,幼犬們正用盡全力控制著自己不要撲上來。 看它們忍得辛苦,喬郁綿大發慈悲地蹲到地板上:來吧。 他整張臉立即被舔得口水漣漣。 他整了整兩只狗身上的格子背心,安嘉魚說這次送去美容被毛剃得太短,阿姨怕它們著涼便買了一箱衣服來。 這次出發去肯尼亞之前,房子才通完風,家具都還沒有到。這還是喬郁綿第一次仔仔細細看看自己的新家。 客廳鋪了地暖,此刻踩上去暖烘烘的。 窗簾一層白紗,一層米黃,皮沙發是姜色,家具是原木色,空間開闊敞亮。一角里放著兩只一模一樣的狗窩,里頭鋪著毛絨絨的毯子,還有它們最愛的毛絨玩具。 初冬院子有些寂寥,他還沒想清楚是該種一顆迷你紅楓,還是添些地被植物。 Joyce忽然撓了撓它的小腿,他抱起半個月不見就長大了一整圈的狗狗:要不要去小公園轉轉?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馬不停蹄去工作室直播錄vlog,又聽了整場音樂會。明明已經很久沒有休息,可他絲毫不感到困倦,只覺得胸中被點燃的火苗遲遲不肯熄滅,整個人都興奮著,為安嘉魚的演出興奮,為第一個在新家度過的夜晚而興奮,他現在只想找點事情做。 兩只看上去一模一樣的小家伙歪著腦袋盯著他。 喬郁綿走到門口的鞋柜旁,取出了一黑一紅兄妹倆的伸縮牽引繩,它們終于后知后覺地雀躍起來,在他腳邊不住轉圈。 初冬的夜晚,小區街道冷落,他們一路溜達到公園草地,喬郁綿反復確認附近沒有人,才松開了牽引繩,陪他們在路燈下玩了好久丟飛盤游戲。 兩只狗像兩臺移動的香薰機器,奔跑著從口中噴出一片片白霧。 到家的時候,安嘉魚的外套已經扔在門口。 往臥室的方向看,一路上還有襯衣,休閑西褲,兩只襪子,以及綁頭發用的黑色緞帶。 他一件一件拾起,路過衣帽間扔進了臟衣籃,接著,推開浴室門。 水面浮著一層豐厚綿密的泡泡,那人閉著眼睛躺身其中,不知是假寐,還是又不長記性地睡著了。 作者有話說: 嘿嘿 第117章 Amber和Joyce訓練有素,停在了臥室門外,喬郁綿輕聲對它們說了一句睡覺,它們便搖頭晃腦回到客廳的小窩去了。 他反手關掉了浴室門,再關掉頂燈,只留了一盞昏暗的鏡前燈。 水位很低,只沒過腰部而已,安嘉魚臉上的皮膚,連同露出水面的胸口一徑被蒸汽撲紅,他雖赤裸著,脖子上的波洛領帶卻依舊掛在原處,落日色寶石靜靜躺在兩根鎖骨中央的凹陷處,絢亮火彩隨胸口呼吸的起伏變化而輕輕閃爍。 喬郁綿將襯衣衣袖挽起,伸手從水中撈出他泡進去的左手,順著肌理輕柔按摩他的手腕,手背,力度由輕到重,那人緩緩睜開眼,眸中的興奮被熱氣氤氳開:大老遠折騰回來,怎么不好好休息,還跑去遛狗。 雖說浴室里蒸騰著一股白桃烏龍浴球的甜味,但喬郁綿還是敏感地嗅出一絲絲酒氣。 喝了多少?他抬手撩開安嘉魚黏在頰邊的濕發。 就開場跟大家一起喝了兩小杯香檳。對方抱歉地看著他,用空閑的右手手指比出一小截高度,就這么點。 喬郁綿沒說話,替他胳膊上的皮膚淋了林水。 還有一杯Pina Colada指揮本人端來的酒我真的不好拒絕,讓Vicky代喝又很沒誠意但是其他人的我都推掉了! 安嘉魚有些心虛,抿著嘴唇盯著他,反手磨蹭他手臂上的皮膚,仿佛在猜測他究竟有沒有生氣。 喬郁綿故意不抬眼,只默默攪動浴缸中的溫水,融化了浴球的水呈淡淡粉色,讓皮膚變得異?;?。 小喬安嘉魚隨著他搓到大腿的手一抖,我剛剛在淋浴間洗過了,就是站久了腿有點酸,進來泡一泡。 哦。喬郁綿隔著泡沫,轉而向下摸索,捏住他的腳踝開始替他按摩,累了就早點上床睡。 睡不著。安嘉魚的嘴角不由自主上揚,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演奏,他此刻依舊沉浸在舞臺的余韻中,瞳中有什么燃得熾烈,體溫高得像在發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