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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花了兩年時間,已經學會不猜忌,不逃避,怎么去信任一個人,愛一個人。 陸少珩見陳濯不言語,自顧自往下說:我都考慮過了,等我回去之后,如果你身邊已經有人了,我就走。說到這里,陸少珩停了停,彎起了眼睛:如果還沒有,我就先取個號,看看還能不能再爭取一下 只可惜陸少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濯攔腰抱起,逮進了房間。 整個晚上,陸少珩都壓抑得很辛苦,他緊緊咬著牙關,盡量不發出聲音。 村里的房子隔音很差,不遠處的篝火晚會還在繼續,一墻之隔住著其他工作人員,時不時有熱心村民過來拍門,邀請他們一起出來玩。 敲門聲再次響起時,陳濯正把陸少珩抵在門后,聽見一門之隔的動靜,陳濯壞心眼地非要逼著他發出點聲音,氣得陸少珩張嘴就咬在他的肩膀上。 門外的腳步聲遠去后,陳濯低頭靠近陸少珩,低聲對他說: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陸少珩的心跳得厲害,耳畔嗡嗡作響,說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你說。 我要你以后你不許看別人,碰別人,喜歡別人。陳濯逼近陸少珩,在很多年前,他就想這么宣誓主權,今天他終于這么做了。 陳濯強勢地捏緊陸少珩的下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心里只能有我一個人。 天空中星海翻滾,林間風聲陣陣,雪山頂上壓著一朵云,隨時要落下雨來。比空氣還要潮濕的是陸少珩的那雙眼睛,他失神地望著窗外,視線在一次次沖擊中逐漸模糊,隨著綿延的星光飄飄蕩蕩,最后又回到了陳濯的臉上。 他睜著眼睛看了陳濯好一會兒,抬頭纏上了他的嘴唇。 篝火旁的狂歡不知何時結束,不愿離去的人們三三兩兩聚在微弱的篝火旁,安靜地聽著姑娘彈響了月琴。 清脆悠揚的琴音中,隱約響起了陸少珩的聲音。 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個。 63 第六十二章 尾聲 環亞電影節的最后一天,陳濯出現在頒獎禮上。 今年他沒有影片參評,也不在嘉賓名單之列,早些時候組委會倒是邀請他來擔任評委,但他以工作繁忙為由婉拒了。 誰也沒想到他會不請自來,獨自一人低調現身會場,畢竟他是國內最成功的導演之一,還是最年輕的大滿貫影帝,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娛樂現場》的實習生初出茅廬,當場就沖上去問了,陳濯面對突然杵到面前的鏡頭,也不生氣,反倒是心情不錯的模樣。 我是陪家屬來的。陳濯對著鏡頭說:私人行程,不方便接受采訪。 接下來的時間里,陳濯確實把私人行程這四個字落實得很到位。全程他都坐在觀眾席上,不拍照不合影,不接受媒體采訪,沒有一點要出風頭的意思。 甚至到了某些頒獎環節,他表現得像一個第一次來現場觀摩頒獎禮的普通觀眾,興致勃勃地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媒體區里,實習生看了眼臺上的大屏幕,又回頭望了一眼陳濯。 年度制片人獎入圍的都是些幕后制片人,一張臉熟的都沒有,不知道有什么好錄的。 實習生向身邊的前輩道出了自己的疑問,前輩也只是看著剛剛上臺的領獎人,笑而不語。 今晚整場頒獎禮下來,最忙碌的人當屬陸少珩。 他投拍的電影橫掃電影節,囊括了幾項重量級大獎,他名字也頻繁地出現在導演、男女主、編劇的獲獎感言中。 電視的直播畫面里不時切入他的鏡頭,以至于今晚陸少珩全程不能劃水躲懶,時刻保持著精神抖擻的狀態,對著鏡頭面帶微笑地鼓掌。 甚至到最后,他本人還走上臺去,領了一個年度制片人獎。 好不容易熬到晚會結束,陸少珩拿著獎杯,站在座位上環顧四周,一副滿場找人的模樣。 陸總,您怎么還在這兒?所有人都等著了。 人還沒找到,他就被導演拉到后臺,和主演們一起接受媒體的采訪。 訪問結束后,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從會場出發,前往酒店參加慶功宴。最近幾年陸少珩深居簡出,除了工作需要,基本不出現在社交場合,也不見什么花邊新聞,更不去聲色場所,像是遁入了佛門四大皆空了似的,惹得謝思文時不時調侃他。 今晚的慶功宴上,陸少珩難得露面,不免多喝了幾杯。不過他寶刀未老,雖人已不在江湖,但偶爾出現,必會留下傳說。一直到宴會結束,他都不見絲毫醉態,體貼周到地把醉到不省人事的導演送回房間后,帶著一群尚能保持清醒的主創,說說笑笑地下了電梯。 陸總,一起續攤去?年輕人們不盡興,纏著制片主任臨時又給他們安排了下一場,這會兒正等著司機開車過來。 太晚了,我就不去了,家里管得嚴。陸少珩斜斜靠在扶手上,看了眼大門外的一道人影,笑著說:你們玩得開心。 眾人順著陸少珩的目光望了一眼,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也不再勉強,四下散了。 看著陸少珩和眾人一一道別,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朝這邊走來,陳濯站直了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