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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張路羽與神秘男密會珠寶店被拍,第二天就有知情人爆料,這名神秘男子就是陳濯。 有好事的媒體上門去求證,無論是陳濯還是張路羽都沒有否認。沒過幾天,那枚好幾克拉的大鉆戒就大剌剌地出現在了張路羽的無名指上,似乎在變相承認兩人即將結婚的傳聞。 飛鷹獎頒獎典禮的當晚,這對緋聞的男女主沒有避嫌,攜手一起出現在了會場。 離儀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應邀出席的嘉賓演員們都在等待入場。休息區里星光璀璨,明星名流們盛裝打扮,和各自的團隊坐在一起,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淡漠。 這里沒有鏡頭放大每個人的一言一行,他們不需要費盡心力艷壓比美,也不用捏著鼻子表演浮于表面的兄弟姐妹情深,明星之間的親疏遠近關系如何,一眼就可以了然,不見媒體筆下的撲朔迷離。 今晚怎么沒有看見聚星的人?他們過去不是一向高調么。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段沒有刻意掩飾的討論聲拔地而起。 有人輕笑了一聲:現在哪里還有什么聚星哦,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也不能這么說,陸總不是沒有被牽連進去嗎。說話的這個人可能和陸少珩有些交情,沒有把話講得太難聽:現在聚星出了這么個事兒,不知道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誰知道呢,開直播爆料娛樂圈內幕吧,可能還能有點流量。 沒了聚星當后盾,某一些人不知還能撐到幾時。 瞧你,人家現在早就琵琶別抱了,看到最近新聞了沒? 之后的聲音就逐漸弱了下去,不過討論并沒有停止,人群中時不時傳來惡意的哄笑。 他們口中的某些人,很明顯指向陳濯。 張路羽將目光從身后幾排收回,余光瞥見蔣小博的頭發都氣得豎了起來,為了緩和氣氛,她側目問身邊的陳濯:緊張嗎? 還好。陳濯目不斜視,伸出手在蔣小博的大腿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他不要不要沖動。 陳濯時隔多年后再登飛鷹獎,今晚還是得獎的大熱門,在現場鬧出負面新聞可不是聰明人干的事。 蔣小博咬碎了牙,將這口氣忍了下來。 剛才的議論聲,陳濯都聽見了。娛樂圈里的人渾身都長滿了心眼,一步都不敢行差踏錯,最擅長的就是做表面功夫,輕易不會得罪人。 這番話能這么巧地落進他的耳朵里,說明說話的人根本就是有意為之。 那幾個人陳濯認得,都是另一部電影的主創人員,他們今晚不但要和《長路》一起角逐最佳影片獎,之前和聚星、陸少珩,甚至是陳濯本人都有些過節。 開場的演員們陸續開始走上紅毯,接下來很快就要輪到《長路》劇組,就在這時,陳濯的手機在外套里震動了起來。 出場在即,屏幕上閃爍著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陳濯掃了一眼,并不想接。 張路羽被契而不舍的震動聲吸引,向他投來關切的目光。陳濯朝她打了個抱歉的手勢,帶著電話離開了座位,一個人來到角落處。 電話剛剛接起,一道男聲響起:我是凌逍。 陳濯知道電話是凌逍打來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和陸少珩忙著準備出國的事。陳濯沒有興致和他寒暄,開門見山地問:有什么事嗎。 凌逍在電話那頭語氣平板地說:我想和你談一談。 沒這個必要吧。陳濯輕輕笑了一聲,手指不自覺地搓了搓,突然很想來根煙。 是關于少珩的。凌逍點明了自己的來意。 少珩這個稱呼,讓陳濯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他的事不用再和我說,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不遠處有工作人員喊著陳濯的名字,提醒他即將上場,陳濯點頭表示知道了,用一句客套話結束和凌逍的對話:聽說你是要出國深造了,祝你一切順利。 說完,他就要掛斷電話。 他不會和我走,整垮聚星送高管入獄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的計劃還沒結束,他還有事沒做完。抓住最后一點時間,凌逍的語速飛快,倒豆子似的把想說的話說完: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要和我一起走,那天只是個誤會。 他還想做什么。陳濯果然停了下來,從凌逍的口吻中,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見面談。凌逍的聲音又低了幾分,這是他第一次對陳濯示弱:陳導,求你了,這件事很重要。 凌逍的話讓陳濯的心里驀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他以為陸少珩的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可以隨心所欲過他喜歡的生活。但聽凌逍的意思,他還有下一步動作,眼下的局面并不是他的終極目標。 那么他還想做什么呢?如今聚星已被查封,東山再起幾乎已經不可能。安然等一眾涉案高管都被收押,等待宣判。陸和平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全靠幾根管子維持著生命。 陳濯停止無謂的猜想,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說:頒獎晚會結束后,來南公館見面。 南公館就是陳濯這段時間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