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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聊著,臉上就浮現出諱莫如深的笑容,八卦地探過頭問夏末:“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夏末,你們家盛錦不會是對你日久生情了吧?” 夏末動作一頓。 另一個室友笑道:“那不好吧,太委屈我們夏末了,盛錦不是還和對面那個奚雅傳緋聞來著,這事要是真的,那盛錦也太花心了,這邊吊著我們夏末,那邊和人家曖昧不清?!?/br> “未必如此吧,奚雅肯定比不過我們夏末,我站夏末,這對cp我先嗑為敬?!?/br> “說得好像也對,十幾年感情不是白給的,我也來禮節性地嗑一下,聽說海城都要通過同性婚姻法了,不知道我嗑的cp什么時候去領證?!?/br> “夏末你就當沒聽見我們今天的對話,我們只是圈地自萌,絕對不影響到你和盛錦的真人?!?/br> 兩個室友都知道夏末只是瞧著冷淡,其實很好相處,所以才敢這么說笑。 夏末聽著也只是笑了笑,確實沒有要生氣的樣子。 她越是反應平淡,就越是顯得兩人的結論像是在口嗨。 時間轉瞬即逝,舊年的最后一天,趙妮安來找她們會合。 趙妮安沒去找盛錦,第一個來見的就是夏末,就等在夏末的寢室樓下。 也不知道為什么,隨著這些年過去,趙妮安反倒是更喜歡和夏末相處了,她一出現在樓下,就引來不少目光,她的高調和盛錦有所不同,每一根頭發絲都散發出被精心修飾過的氣息,渾身上下散發著墮落的金錢味道。 夏末剛下樓,遠遠就看到趙妮安在風中花枝招展地沖她招手。 “嗨夏末,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夏末想了想,“上周不是剛見過?!?/br> 趙妮安常年與夏末盛錦二人維持著密友關系,有事約一約,沒事也要找點事來約一約,不僅上周見過,上上周,上個月,都聚過。 不過最近沒怎么和盛錦見面倒是真的,“你直接說你根本沒想過我就是了?!壁w妮安嘴一撇,作勢就要耍她的千金小姐脾氣。 夏末安撫盛錦很有一套,但應對趙妮安,不論認識多少年,還是有些不熟練。 好在趙妮安也不過是個外強中干的紙老虎,沒等夏末開口,她就自己先一步把生氣的事給忘到腦后了,她若有所思地說道:“你都不想我,那盛錦更別提了,盛錦最近怎么回事,聚會也不來,消息也不回,還動不動在朋友圈發那種又惡心又矯情的文字,她是不是中邪了?” 趙妮安直直地望著她,仿佛是打從心底里認定她是世界上最懂盛錦的人。 夏末微微一怔,搖了搖頭。盛錦這人就是這樣,什么情緒都擺在臉上,很好讀懂,但是正如趙妮安所說,盛錦最近確實有點奇奇怪怪,好像心里藏著什么事。 趙妮安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感慨道:“這么多年辛苦你了?!?/br> 夏末:“???” “是我傻了,聊這個干什么,盛錦這人就是從小都有點那個大病,你說是吧?!?/br> 趙妮安話音剛落,搭在夏末肩上的手被橫空伸出的手腕擋開,伴隨著盛錦不耐煩的聲音:“你才有那個大病呢?!?/br> 夏末已經做好了聽這兩人小學生拌嘴的準備,趙妮安果然毫無創新地反擊道:“有病的明明就是你?!?/br> “趙妮安你——”盛錦張了張嘴,眼珠一轉,改口道,“算了,我懶得跟你這種幼稚鬼浪費時間?!?/br> 說罷,很是驕傲地抱著胳膊斜眼瞥向發小。 趙妮安猝不及防,噎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盛錦,你最近很奇怪啊,老實說,你是不是以前作孽太多,現在終于栽倒在誰的手上了?” 盛錦一動不動盯著趙妮安。 趙妮安繼續笑,壓低聲音問:“跟我說說唄,哪個男的這么神通廣大,竟然讓你都為情所困?” 盛錦瞪圓了眼睛:“哪有男的,什么男的——” 趙妮安無所謂道:“女的也行啊,你們去海城領證上午去下午就能回,來回路費我給你們報銷了?!?/br> 盛錦下意識飛快地掃了眼夏末,轉身就走。 趙妮安站在原地,順著盛錦目光看向夏末,疑惑道:“她走之前看你一眼干什么,難道還想讓你出結婚證工本費?哇堂堂一上市公司繼承人這樣也太摳門了吧?” 夏末:“……” 盛錦在不遠處轉過身來,無語道:“聊這么大聲是怕我聽不見嗎?” 夏末抬頭,與她的視線對上。 像被燙到似的,盛錦的眼中閃過慌亂,迅速移開目光,瞪著趙妮安兇巴巴地催促道:“還走不走!” 趙妮安有恃無恐地對夏末說道:“看,我猜對了,肯定有情況?!?/br> 夏末再一次從盛錦臉上看到那種介于慌亂憤怒和心虛之間的復雜神色。 * 新年到來的前夜,度假屋坐落的山間銀裝素裹,雪從白天開始,慢悠悠地隨風入夜。 偌大的客廳靜悄悄的,剛吃過夜宵不久,白天的勁頭過去,現在正犯懶,沒人想說話,因為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沒什么好裝模做樣的,林小譚穿著睡衣嘬著奶茶翹著腳在玩手機,趙妮安癱在沙發上,例行一日三次護膚做面膜,夏末坐在窗邊邊上看去年留在這里忘了帶走的畫集。 盛錦成了整座屋子里最無所事事的那個,拿著遙控器不停切臺,時不時朝某個方向瞥上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