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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體干擾素帶來的危害很多,陶葉知道,但是從醫生嘴里再聽一次,整個人置身冰窖之中,手里的通知書掉在地上。 一旦使用腺體干擾素,意味著陶陶的腺體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那謝陶陶就是接近死亡了。 腺體干擾素用了會對身體機能造成嚴重損害,而且造成的傷害是未知的,也許人再也醒不過來了,也許癱瘓了,也許 有保守治療嗎?穆清雙眼通紅,沙啞的聲音,像一頭孤狼,醫生被嚇得后退了兩步。 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醫生搖搖頭,嘆口氣。 如果稍微有其他的辦法,腺體干擾素都不會被提出來。 那就用吧陶葉顫抖著手簽下自己的名字,陶葉兩個字歪歪扭扭的落在通知單上面。 還有被眼淚打濕的痕跡,有好幾筆都戳透了紙張。 穆清看著陶葉把通知單給醫生,雙手抱著頭,抓著自己的頭發,靠著墻蹲下。 陶葉差點就摔了,幸好跟著來的警察扶住陶葉,把陶葉扶到一邊的椅子坐下,看著穆清和陶葉,警察也不知道自己能做點啥。 說什么好像都是徒勞。 謝晗和穆凌都匆匆趕過來,陶葉看見謝晗,撲進謝晗懷里嚎啕大哭。 穆凌走到穆清的身邊,拍拍穆清的肩膀,把穆清抱住,抱住穆清穆凌才感覺到,穆清的身體在顫抖。 會沒事的。 什么語言都是蒼白的,穆凌本來準備了滿腔安慰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卻又無聲了。 第一百零七章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腺體干擾素對病人的生殖腔造成了一定不可逆的損害,身體素質也會受影響,而且 醫生頓了頓,看了一圈身邊的人,我不確定病人是否能夠醒過來。 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嗎?陶葉攥緊謝晗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節發白,謝晗像是沒有痛覺一樣,看向醫生。 暫時還不行,不過病人的alpha最好能夠進去安撫一下病人,這樣有利于病人恢復。 我進去。 穆清走了進去,守著謝陶陶。 從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謝陶陶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謝陶陶的臉色也越發的蒼白,人也在消瘦。 每次醫生來查房都忍不住嘆氣,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陶葉和謝晗依舊不能進來,但是兩個人就守在門口。 一整天一整天的坐在門口,兩個人都是精致干練的人,不過短短幾天,變得邋遢了起來,眼窩也凹陷下去,胡子拉碴的。 陶葉甚至不敢看謝晗,更不敢跟謝晗對視,他怕自己忍不住再哭出來。 穆清一直在病房里,病房里充斥著穆清的信息素的味道,大量的釋放信息素讓穆清消耗的十分嚴重。 臉色蒼白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的,穆清攥緊拳頭,雙目瞪圓,布滿了血絲,額頭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的易感期來了。 穆清看著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管子的謝陶陶,還有病房里其他人的信息素的味道,一切都讓穆清覺得煩躁,他想把謝陶陶藏起來,藏在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的地方。 但是現在不能! 穆清最后的理智告訴他,不行。 易感期的Alpha控制欲達到了頂峰,穆清還是頂級的返祖A,對于自己認定的omega占有欲有過之而無不及。 度過易感期起最好在一個安靜的房間里,一個人度過最好。 穆清沒有把自己的易感期到了的事情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他就沒辦法見到謝陶陶,陶陶需要他的信息素。 穆清偽裝的很正常,沒有人看出來他易感期到了,甚至連原本在易感期信息素會有侵略性的癥狀都控制住了。 但這樣對Alpha的心里健康是有一定程度的影響的,心里強大的Alpha還好,若是心里素質不好,十有八九會心里崩潰。 穆清每次覺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都回去衛生間,拼命的用拳頭砸墻面,直到墻面染上一片鮮血為止。 然后恢復過來的穆清用紙巾清水清理血跡,冷靜著一張臉,一雙眼睛平靜的可怕,傷口沖著涼水,仿佛已經失去了觸覺一樣。 去包扎好傷口再回去。穆凌看著穆清的手,眉頭皺的能夠夾死蚊子了。易感期怎么不說?穆凌雖然心疼,還是沒敢去碰穆清。 這會被在易感期的alpha認為是挑釁。 離我遠點。沙啞的嗓音,兇狠的目光,穆凌退后兩步,表示不再靠近,不用了,我回去了,他還在等我。 穆清用紙巾捂住手上的傷口,按壓的很用力,血很快浸透紙巾,從指縫滲出來,穆凌看著穆清孤狼一般的背影,除了心疼無能為力。 第一百零八章 足足半個月,連醫生都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穆清日夜守著謝陶陶,憔悴的更厲害,而且一頭黑發幾乎是一夜之間變的花白。 滄桑的像一個老人,身形也佝僂了,眼窩深陷,面頰凹陷,像一具骷髏。 穆清一如既往的像平常一樣的給謝陶陶擦身體,按摩肌rou,然后對著謝陶陶自言自語。 從過去到未來的規劃,謝陶陶都鋪滿了他穆清的人生軌跡,他想讓謝陶陶知道,他在等著他,等著他一起面對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