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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這些年,走過這么些路,現在家人、愛人都好好地、每天讓他感覺到暖意地在身邊,已經足夠幸福了。 請問,你是謝期年嗎? 旁邊響起了一個頗有磁性的聲音。 謝期年側頭看過去,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氣質儒雅,笑容溫和,端著一杯紅酒,帶著些許興奮看著他。 謝期年禮貌淺笑地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笑得更舒展了,對謝期年舉了舉杯:沒想到能在傅總的生日晚宴上偶遇你。我看過你的作品?,F在你是退圈了嗎? 謝期年淡淡應了聲「是」,同時看到了快步走近的韓亦程。 走到謝期年身邊和他并肩,韓亦程對那中年男子笑道:剛剛傅總還在說程總怎么還沒來呢,原來程總在這里躲熱鬧。 他說著攬住謝期年的肩膀,臉頰靠近,幾乎貼住了謝期年的臉,用一種不需要很敏感就能察覺到的與眾不同的親密感說:七七,這位是程總,他的公司在歐洲非常有影響力,祈年正在和他商討新的合作空間。 他又轉向那位程總,介紹著謝期年:祈年和紀氏的新公司由他主導,同時他也能全權代表我。 兩人的情侶裝加上韓亦程毫不避忌的親密態度,讓程總瞇著眼笑了。他點點頭,禮貌地和韓亦程碰了杯,轉身離開了。 看著程總離開,韓亦程沒有放開謝期年,反而更不避忌周圍人眼光地把下巴擱在了謝期年肩膀上,貼著他呢喃低語,也是在輕輕吻過耳垂:我的七七好招人喜歡。 你想多了。謝期年用手肘頂了頂韓亦程的小腹,示意他保持點正常的距離。 韓亦程在他耳后落下一個吻,也聽話地退開了點距離,看著遠處向他招了招手的傅念衡點點頭,對謝期年說:我先過去。 看著傅念衡對走過去的韓亦程說了什么,韓亦程臉色變了變,遙遙向自己看過來,在視線相觸時又帶著溫柔的笑對自己點點頭,然后跟著傅念衡走出了宴會廳,謝期年有些意外。 紀羽晨走到了謝期年身邊,攬住他肩膀,用不被旁人聽見的聲音說:哥哥,我有話跟你說。 什么?謝期年微微仰頭看比自己高一些的弟弟,說吧。 這里好吵。紀羽晨很快地環視一眼宴會廳,搖了搖頭,手上略微使了些力,帶著謝期年向宴會廳側邊的休息室方向走,我們去安靜的地方說。 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對紀羽晨的依賴和信任讓謝期年沒有反對。 休息室里沒有開燈,似乎也沒有窗口,一片深重的漆黑。紀羽晨說著「我去開燈」,松開了謝期年的肩膀。 須臾之后,燈光亮起,門也在他身后關閉。 隨著燈光落在他眼里的場景讓他完全怔住了。 不小的休息室里除了滿滿當當的白玫瑰讓他吃了一驚之外,更讓他驚訝的是笑著看著他的人。 爸爸、弟弟、傅念衡、小賀,甚至陶穎穎和楚星言都在。 他心里泛起了一個想法。而這想法在看到大家讓開之后,捧著一大束白玫瑰出現的韓亦程時成了確實的認知。 雖然知道了將會發生什么,但出乎他意料地,心臟竟然不受控地狂跳起來,胸腔里飽滿的情緒隨著心跳澎湃奔涌,惹得鼻腔酸澀、眼眶也熱起來。 韓亦程也明顯很緊張,握著花的手微微發著顫,但仍然帥氣地款步向謝期年走近。 每一步,他的眼神都更慎重,也更深情。 走到距離謝期年一步遠的地方,他停下了腳步。 理所當然又猝不及防地單膝跪地,他抖著唇,也抖著手,也顫著聲,把手里的白玫瑰花束遞向謝期年:七七,你給過我無數次機會,現在還能給我最期待的一個機會嗎? 花束正中心,綴著謝期年很熟悉的那枚樣式簡單卻精致的白金戒指。 他看著花束、戒指,和韓亦程,沒有立刻回答,也沒有表情的劇烈波動。 這樣冷靜的他讓韓亦程的緊張無法控制,他的呼吸不受控地粗重起來,表情也越發僵硬。 察覺到韓亦程呼吸頻率的變化,謝期年下意識抬手握住了韓亦程的手腕,低聲說:放松,別緊張。 韓亦程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發了過呼吸癥實在是太不應該,但他控制不住自己越來越緊張的情緒。 直到謝期年忽然笑了:你這個陣勢是不是弄得太大了點。 我不是想用人多來勉強你答應。韓亦程很認真,但是這個時刻,有對你來說重要的人在場,意義不一樣。曾經我太讓你委屈了,今后,余生,我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一點委屈,不管是來自于我,還是來自于外界。七七,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我會陪著你,所有的問題我都會去面對。 迎著韓亦程的目光,謝期年輕輕點了點頭:有問題,我們一起解決面對吧。 韓亦程看著謝期年的眼睛,緊張認真地確認:七七,你答應了。 其實兩個人都已經同居那么久了,所有身邊的人、家里的人也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雖然韓亦程一直因為和好時約定過的不結婚而一直小心翼翼地不知道該怎么正式求婚,但謝期年確實能體會到韓亦程一直壓抑著想要把兩個人的關系落到實處的不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