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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沒人回應他,李立東只好嘆了口氣:這才咱們班情況不太理想,前二十只有一個。 下面傳來一陣唏噓聲,不少人朝原立成看了過去。 原立成低著頭,手里捻著試卷一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有預感,這次各科考得似乎都不太好。 不過有得也有失。李立東目光挪向最后一排,咱們班的第一名,不僅是年級前二十,還是年級第一。 話音一落,班上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 我靠,不是一直是二班那幫瘋子獨領風sao么?! 誰啊,不會是宋書吧! 我覺得秦斐更像,他市考不是很高么? 李立東清了清嗓子:下面我來報一下這次的班級前十。第一名,秦斐;第二名,宋書 他還沒報完,班上討論聲大得如滾開的沸水,將他的聲音淹沒得一干二凈。 看吧,我就說是秦斐! 太牛了吧,他怎么不直接去二班! 呃在他艱難地報完前十名的名單后,班上總算是安靜了下來,李立東緩了緩,又道:前十名的同學這次真的不能驕傲啊,除了秦斐,一個沖進年級二十的都沒有,這是值得反思的事情。 不過呢。李立東話音一轉,有名同學雖然沒進前十,但我還是要額外表揚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排某個正在草稿本上亂寫亂畫的人身上。 黎天,這次你是第十二名哦! 黎天倏然抬頭。 下課后,三組最后一排變成了最熱鬧的地方。 這里聚集了兩位名人,一位是年級第一,另一位是他們班這次月考排名進步第一。 然而無論圍著兩人怎么開啟話題,兩人都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半天蹦不出一句話,讓一圈人吃了個憋。 宋書跟原立成腹誹,這兩人咋回事? 這表情冷得像考了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似的? 體活課上,秦斐接到二班班長的通知,說競賽課排到了晚上,便收拾東西去了二班。 一幫人又圍了上來,問黎天要語文作文看。 宋書看完作文感慨道:這完全就是黎天的專業優勢啊!講了這么多肖邦,如果換我,一句話就搞定了,「肖邦是個偉大的音樂家」。 原立成有些酸溜溜道:啥時候我也能遇到這么和我胃口的作文題就好了。 黎天淡淡道:所以我語文的進步并不是可持續發展。 你閉嘴。原立成瞪了他一眼,過分的謙虛是驕傲,不許逃避請客吃飯! 對對對!宋書一提到吃就來勁兒,這必須請一頓! 黎天道:等我跟我爸要了零花錢再說吧。 說好了的啊,要到可不許反悔。原立成嚷嚷道。 行。黎天爽快答應。 他目光瞥了眼邊上人空蕩蕩的桌子。 他比誰都更清楚,這次考得好的原因并不是他湊巧遇到了個順手的作文。所以請客吃飯,大概也請不到他最該感謝的那個人。 月考成績很快就通知到了黎承業,黎承業大喜過望,豪氣一揮,給黎天這個月零花錢加到了一萬五。 黎天頭一回沒急著花,而是抽出一筆,補上了之前欠趙雙和李學一的錢,剩下的好好存了起來。 缺錢的日子他真是過怕了,他再也不想每天都吃學校的破食堂,擠那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公交車。 出去浪的事項先往后排排,生活質量必須提高。 黎天記得秦斐之前跟他說過自己輔導有成效的話,黎承業也會獎勵他,但他不知道具體是多少,不過他肯定的是,無論黎承業給多少,秦斐大概都會拿這筆錢去填動物之家的窟窿。 月考之后的兩天里,秦斐的作息又變了變。 二班的競賽輔導從白天改到了晚上,原因是有一批學生無法適應競賽,選擇退出了輔導,為了不耽誤這批學生白天上課,只好把輔導變成了放學后的加餐。 秦斐回到家已經將近九點鐘了,也沒法再喊黎天去他房間里寫作業。 黎天把更多時間放到了音樂社上,隨著新課程的開始,他每周要給新社員上一個半小時的吉他課,怎么教,教什么,都是要仔細研究。 他給新社員上完課后,又搬了些很重樂器要定期送去維修,回到家時覺得肩膀又隱隱痛了起來。 自從上次去校醫院后,肩膀的痛變得有些頻繁。 只要肩膀維持一個姿勢久了,或是提筆寫字寫多了,都會酸麻起來。 那里像埋了顆定時炸彈,雖然威力不大,但存在感讓人難以忽視。 他坐在客廳沙發上歇著,打開了電視,調好音響,邊揉著肩膀邊看起某位歌手的演唱會重播。 忽然,門一響,秦斐回來了。 他一推開門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黎天。 黎天也正抬眸看著他,正揉著肩膀的手微微一頓。 片刻,他便挪開了目光,視線落回電視里的歌手身上,就當不知道秦斐回來了一樣。 秦斐被他這反應刺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