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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瞄了眼手機,發現原立成剛剛給他發了消息。 二部的張闊,非要跟著我們過來,別惹他,是個刺頭。 黎天把手機倒扣在桌上,兀自唱起歌來。他一唱起歌就完全沉浸了,在這短短幾分鐘內,他可以忘卻所有煩惱。 吳清依:怎么樣?我說他是歌王吧! 太強了!太強了! 一片贊嘆聲響起。 我們班的黎天可是全才,畫畫、唱歌什么都會,文體兩開花。吳清依頗為自豪地炫耀道。 黎天舉手投降:別別別,我學習不行。 一幫人哈哈大笑起來。 又唱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包廂里太悶還是味道太雜的原因,黎天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KTV里面的光線很暗,只有藍色、綠色的光點在地上轉圈似的浮動著,晃著黎天的眼睛,讓他覺得一陣眩暈。 偏巧這時,張闊湊到他身邊,笑嘻嘻道:來,天哥,我們喝一杯。你唱得太好聽了!我在你面前都不敢開口了! 他蹙了蹙眉,推開張闊的手:抱歉,真不想喝。 說完他便起了身,推開包廂的門,想去衛生間用冷水洗把臉。 等他洗完臉回到包廂,卻看到張闊高高地站著,面對著沙發一角,沙發角落里隱隱縮著個女生。 他定睛一看,發現是吳清依。 張闊把酒瓶舉到吳清依面前,就差碰到她的嘴唇了。 你很關心黎天啊。張闊瞇起眼睛,不懷好意道,既然他不喝,那他的酒你來喝! 吳清依看著他眼里的寒光,不禁微微打了個冷戰。 原立成站在一邊,想攔,卻頗有些忌憚這個傳聞中很有名的刺頭。 一幫女生在邊上也不敢說話,她們都認識張闊,不敢惹他。 喂。黎天沖他喊了聲。 張闊轉過頭看向他,一秒便變換上了一張笑臉:呦天哥,你們班的女生真是關心你呢,說要替你喝酒。 不就是一口酒么,我陪你。黎天平靜道,跟女孩子計較有什么勁兒? 張闊拍拍他肩膀:不愧是天哥!還是你夠義氣! 說著,他把啐了口唾沫到酒瓶子里,把酒瓶遞給黎天,笑嘻嘻道:來,您請! 周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盯著黎天看。 黎天盯著那瓶酒,忽然笑了下,他一把奪過酒瓶,搖晃了兩下,直接倒扣在了張闊頭頂上。 瓶子里的酒咕嘟咕嘟響了兩聲,透明的酒液順著張闊的腦門淌了下來。 黎天盯著張闊的眼睛,不屑道:好喝嗎? 邊上不知道是誰,倒吸了一口冷氣。 張闊也沒想到黎天會是這個反應,不設防地被淋了個劈頭蓋臉。 你他媽的找死!張闊把酒瓶一下子在玻璃臺上敲碎,將尖銳的裂口對向黎天。 包廂里頓時混亂做一團,跑出去的跑出去,手忙腳亂打報警電話的打電話,尖叫的尖叫。 原立成連忙把黎天往外推,怕他真跟張闊干上架了受傷,吳清依見狀,也顧不得害怕了,上前死死抱住了張闊抓著酒瓶的那只胳膊。 張闊沒想到一個女生力氣竟能有這么大,一時沒掙脫開,便干脆換了只手去抓酒瓶,直直朝著吳清依捅過去。 黎天飛身上前,握住了半截瓶身,然后用盡力氣,一腳踹在了張闊的胸口。 張闊沒站穩,咕咚一聲,栽倒在地,碎啤酒瓶片扎了他屁股一下,痛得他嗷叫一聲。 黎承業正在附中給秦斐辦轉校材料。 他約了附中的副校長,把秦斐帶了過去,校長看了看秦斐在原來學校的成績單和檔案材料,二話沒說就同意了讓他進一部。 副校長問他是隨便插在哪個班,還是說要指定班級。 黎承業聽了,脫口而出:讓他跟我兒子一個班吧!兩人好互相照顧照顧。 說完后,他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情,皺了下眉,轉頭問秦斐:可以嗎?還是你想去別的班? 秦斐搖搖頭:無所謂的。 他已經麻煩黎承業了,不好再挑挑揀揀。 如果說不想,豈不是等于跟黎承業說,我嫌棄你兒子。 出了附中的門,黎承業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 他在電話里聽說黎天和別人打架,氣不打一出來,也顧不得先將秦斐送回去,怒火沖沖地飛車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黎承業直奔診室,秦斐猶豫了下,最后決定在車里等黎承業。 黎承業沖進診室一看,黎天正乖乖地坐著,護士給他清理著創口,他滿手是血,血液和碘酒糊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邊上還坐著一男一女,看年紀像是黎天的同學。 爸。黎天像是什么都沒發生般,隨口喊了聲,就是臉色有點發白。 邊上兩個人連忙站起來跟著喊了句「叔叔好」。 黎承業看了看黎天的手,那雙原本白皙纖長的手被護士用一道道紗布纏上。 好啊,讓你反省不反省,才跟秦斐打完架又去打了是吧? 這下疼的是誰?疼的難道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