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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寒做過置心術,才痊愈沒幾天,萬不能由她長跪不起,搞不好會出人命的,你快去將她帶走,好生照料,叫她不要擔心我,下來我自己想辦法去尋她?!?/br> “不行??!小姐,老夫勸過她,可這何姑娘執拗的得很,大有不得老爺諒解,誓不起身的樣子,一點辦法都沒有?!睆埌⑵艦殡y地說。 如此一來,叫柳煙寒心里更加擔憂焦慮了,她掙了掙身上的繩子,“那您老快放開我,我親自去勸她?!?/br> 嚇著張阿婆連連擺手拒絕:“使不得,使不得,老爺現在廳堂里守著呢!你去了只怕局面會更糟糕?!?/br>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柳煙寒也是急得如芒在背,可偏偏還動彈不得。 末了思量半晌,她急切地央求張阿婆。 “那勞煩您老馬上去辛夷谷走一遭,尋我同門師長前來幫忙,眼下這等情況,青青實在是耗不起,我怕她身體出問題?!?/br> “成,老婦這就去?!?/br> 事情終是有了眉目,張阿婆也不懼大半夜路途折騰,即刻動身。 打后院偏門溜出柳家老宅,尋了馬夫羅老頭,一同架著馬車往辛夷谷飛奔而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懇求諒解 夜雨是下得又急又密,何青青只覺得從里到外都濕了個透。 雖說是四月里的天氣,但夜里氣溫還是低得凍人,更何況此刻又淋著雨,實在冷得太難挨了。 似乎全身上下的每個骨縫都冷倒打顫,她跪在寒涼的地面上,手腳早已經麻痹了,卻依然死死咬住牙關在堅持。 委屈、悲哀、不甘反復在內心交織,何青青很難過,她想不通真心愛慕的人怎么就這么艱難。 拼了所有力氣也得不到世人的諒解與祝福,難道真的只有隨波逐流,才會比較容易? “……”,想到此處她甩了甩頭,將這糟糕的念頭拋出腦海。 “不會放棄,死也不放棄……”,如此在心里給自己打著氣。 可無論意志如何堅定,也抵擋不住體力越發不支,逐漸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意識越發不清晰。 就在全身都要脫力朝下載倒之時,猛地感覺自左心口處涌動出了一絲暖意。 起初只是一點點,而后匯聚成汩汩泉涌,那暖意像娟娟細流般流淌至四肢百骸,驅散了周身徹骨的寒意,手腳的麻痹感也漸漸消弭殆盡。 “沒……沒事了……”,何青青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頭,驚奇地發現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整個人又精神抖擻起來。 如此一來,就是再跪著耗上一天一夜也不成問題。 “都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自己這么虔誠請罪,柳伯父總有原諒自己的時候?!?/br> 如此想著,何青青更加堅定了信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耳畔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 何青青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遙遙聽見一個聲音喊著:“何師姐,快起來,別跪了……” 抬眸一瞧,一把油紙傘已經伸到頭頂為自己撐起了一片避風港。 眼見柳芽兒披著蓑衣,滿目焦急地蹲在面前,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小……小芽兒,你怎么來了?”只覺得如同做夢一般,何青青茫然地問道。 柳芽兒撇了撇嘴巴,一臉心疼地表示:“何師姐,你受苦了,不光我來了,師父也來了……” “師父?” 她茫然朝身后望了望,果見馬車上下來幾個人,張阿婆、馬夫羅老頭,后面跟著的人不是其他,正是鶴梅醫圣。 柳芽兒把事情一五一十說給何青青聽。 “是柳府里的張阿婆,連夜趕赴辛夷谷,知會你和柳太醫起了沖突,煙寒師姐又被軟禁了起來,我和師父這才半夜動身,來幫你們解難的?!?/br> “何師姐快起來吧!”說著,就要動手攙扶人起身。 不想,何青青搖了搖頭拒絕說:“不,我不起,柳伯父還怨恨于我呢!他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了?!?/br> “傻徒弟唉!你怎么這么實誠,對那食古不化的柳老頭而言,你就是跪死在他柳家大門前,他也會視而不見的?!闭f話的檔口,鶴梅醫圣一行人,已經來到面前。 “是??!何姑娘,快起來吧!咱們有事坐下慢慢商量?!睆埌⑵乓苍谂躁P切地說。 一個處于絕境之中,孤立無援的人,猛地得到旁人殷切相助,又怎能不動容,何青青望了望聚攏在身旁的人,突然鼻頭一酸,差點落淚。 她囁嚅道:“師……師父……,您……怎么來了……”,本想說句言謝之詞,可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看著眼前這孩子淋得落湯雞一般,委屈又可憐,那柳太醫卻屋里閑坐釣魚臺,鶴梅醫圣實在看不過眼。 何青青現下怎么說都是辛夷谷的人,徒弟受罪為師的最不能忍,他命令說:“好了,快起來,為師帶你去和那糟老頭子理論,小徒兒,快扶你何師姐起身?!?/br> “哎,何師姐你慢點……”,柳芽兒就勢將何青青攙起,“小心腿麻?!边€非常貼心地一直為她撐著傘。 “來、來、來……披上點,別著涼了?!币慌缘膹埌⑵趴床坏煤⒆恿苡晔軆?,如慈愛長者般連忙從馬車上拿來了一件大氅替她披上御寒。 如此,一行人隨張阿婆入了柳府大門。 鶴梅醫圣在前帶路,去尋柳太醫理論,在場人人都懼柳太醫三分,可鶴梅醫圣不怕,若是論起身份來,柳太醫還得稱呼他一聲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