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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師姐的介紹,柳芽兒知曉了事情原委,便恭敬地迎接在場眾人入門。 “原是這樣,那諸位隨我來吧!” 如此,兩邊人各自整衣端肅,隨著柳芽兒入了辛夷谷內。 谷內白云浮玉,翠蘚堆藍,虛窗靜室間,又點綴那幾株修竹,三五點桃花,果然一處福地洞天。 柳芽兒引著柳煙寒一行人入了正堂,只見一鶴發童顏的老者坐于堂前。 身邊侍立一位年輕男子,品貌端正,裝束氣度皆是不凡。 他一見柳煙寒進屋,便倏然笑了,趕忙揮手沖她熱情地打招呼。 “煙寒師妹,你終于回來了,好久不見,剛剛還同師父念叨你來著?!?/br> “飛絮師兄……”柳煙寒見了這男子,親切地應了一聲。 她徑直來到堂前,朝那鶴發老者俯囟拜下,口中道:“師父,弟子今日回還,特向師父請安?!?/br> 老者回眸,捻須一笑,和藹地說:“嗯,無需多禮,快起來吧?!?/br> 行了拜禮,柳煙寒向師父稟明事情來龍去脈,告知何員外一行人來辛夷谷求醫問藥的目的。 “神醫老先生啊,我夫婦二人膝下就此一女,年前害了一場大病,差點撒手人寰,多虧有緣遇上柳姑娘方化險為夷,今日得以引薦,拜求神醫救救小女性命,如若得以成全,在下定當感激不盡?!焙螁T外對著鶴梅醫圣懇切而焦急地傾訴著。 “初次見面,多有叨擾,在下備辦了一份薄禮相贈,不成敬意,還望老先生笑納,李管家,快……”說著便對李管家招了招手。 李管家自旁忙不迭地奉上一只錦盒。 何青青見狀“唰”地一下漲紅了臉,悄摸摸拽了拽自家老父親的衣袖,小聲道。 “爹,這……這不太好吧?!?/br> 何員外一巴掌拍掉自家閨女探過來的小爪子。 恨鐵不成鋼地小聲嘀咕道:“你個小女娃兒,懂什么,這叫做金誠所致、金石為開,咱們行事得敞亮點,才能成事,懂嗎?!?/br> 鶴梅醫圣瞥了一眼李管家奉上的錦盒,單看掐金絲、鑲銀線的外盒,就是一副價值不菲的模樣,里面的內容更是可想而知。 “何員外,這……這不合適吧!” 柳煙寒在旁看了,連忙出聲阻止道:“是我帶你們來求醫的,無需如此客道,這叫晚輩如何是好??!” 鶴梅醫圣見了,淺淺一笑,直言相告:“何員外,救死扶傷乃是醫者本分,如此倒是叫老朽難堪了,既然是我徒兒帶你們來到辛夷谷內,便是我們的緣分,老朽如若能助令愛一臂之力,定當全力以赴?!?/br> “好了,話不多說,待老朽看過再說?!?/br> 這位鶴梅醫圣倒是如她徒弟柳煙寒一般,在醫治病患上從來不耽誤功夫。 隨后,柳煙寒便引著何青青端坐于案幾前,鶴梅醫圣伸出三指搭上其關、寸、尺三脈,仔細地替她診脈。 其間圍觀的人們大氣都不敢出,只怕打擾了醫圣的思路,誤了診治。 行了一番望聞問切,鶴梅醫圣面色稍顯凝重。 半晌,才開口道:“何小姐打小身體孱弱,究其根本是先天心脈不全,無力抵御風、寒、暑、濕、燥、火六氣變幻所至,以至多年迂回不治,是因為湯藥針石只能醫治后天之癥,而先天不足,無解?!?/br> 眾人聞言,皆是面色一沉。 柳煙寒更是急得坐都坐不住了,直接立起身來滿目焦急地問:“那……那師父此言,豈不是何小姐的陳疾無法痊愈了?” 何員外、何夫人聽了也頓時慌亂起來,當下就抹起眼淚道:“這……這……怎么會這樣,我苦命的女兒豈不是真的要命不久矣?!?/br> “嗚、嗚、嗚……” “哎喲,小姐啊……嗚、嗚、嗚……”跟隨在側的李管家、丫鬟小燕也情不自禁地啜泣起來。 反倒是何青青本人要鎮靜得多,她自旁寬慰家人說:“爹、娘,你們這是干什么呢?” “李管家、小燕,你們都別哭啊,我……我這還好好的,沒怎么樣呢?!?/br> 鶴梅醫圣見眾人一陣慌亂,忙解釋道:“哎……何員外,何夫人,稍安勿躁,且聽老朽把話說完?!?/br> “何小姐的先天心脈不足,以尋常方法確是無藥可醫,但這世上卻也有那不常之法,如若放手一試,或有一線生機?!?/br> 聽師父這么一說,便是事情有了轉機,柳煙寒是喜出望外,她比誰都迫不及待地追問:“不常之法,究竟是什么法子?還請師父明示?!?/br> “是??!無論是什么辦法,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要試一試,望老神醫如實告知?!?/br> 何員外、何夫人聽了,也紛紛止住啜泣,心焦不已地在一側詢問。 鶴梅醫圣頓了頓,慎重地說出三字:“置、心、術?!?/br> “置心術?” 聽聞此法,柳煙寒起先是不可思議地一楞。 任憑她想破了腦袋,也從未曾在先前所學醫術中回憶起一星半點。 置心術,別說學過,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而諸多醫術典籍當中也從未曾看到過有這等醫法。 而后她又追問:“師父,徒兒愚鈍,這置心術是為何法?徒兒……徒兒怎么從來未曾聽說過?” 鶴梅醫圣微微捋了捋胡須,向眾人解釋說:“實不相瞞,這其實是我辛夷谷的一項禁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