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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師父,成了……”六兒將寫成的藥方遞給馬郎中審查。 因為挨過打,馬郎中的臉上已是鼻青臉腫,眼睛此刻更是腫得密封成了一條線,他忍著不適,接過那藥方,湊近眼前,費力地仔細查看,直至覺得沒什么問題了,才遞還給六兒。 “嗯,沒問題了,你將此方給予高公子,讓他對照著藥方上的法子,給他家老父親治病吧!咳、咳、咳……” 高承滿心歡喜地接過這來之不易的救命藥方,激動到無言以表,唯有抱拳略一施禮:“多謝馬先生不吝賜方,晚輩在此拜過了?!?/br> “羞煞老夫矣!”馬郎中一臉愧疚。 他凝重地說:“老夫今日多虧了高公子搭救,不然早就命赴黃泉了,其實按理來說,我應當上門親自為病患診治,可惜以我現在的情況怕是一時半刻不能夠了,咳、咳、咳……” 說著,馬郎中又激動地咳了兩嗓子:“可是你家老父親的病癥已經拖得不能再拖了,你速速拿著這藥方,嚴格按照上面的囑咐,回家救治你父親去吧?!?/br> 于是,高承仔細地收起藥方,對柳煙寒、何青青說:“這次多謝兩位姑娘的鼎力相助,在下無以言表,救治家父為重,我必須馬上返回德景鎮,不能再多耽擱了,改日一定登門拜謝二位,告辭!” 柳煙寒:“高公子言重了,后會有期!” 何青青:“一路走好!” 話畢,高承二話不說就帶著自家伙計離開了。 (注:雞子即為雞蛋) 第六十章 清湯面 送走高承一行人后。 馬郎中終是靠都靠不住了,整個人脫力一般癱在了床榻之上。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六兒焦急地攬住他,輕聲呼喚。 柳煙寒立刻搭上馬郎中的脈門仔細探了探,發覺脈象依舊平穩,終于松了口氣。 看著躺于床榻之上一副虛弱憔悴、昏昏欲睡的馬郎中,柳煙寒猜他重傷之下一時間說了過多的話,整個人定是已經累得虛脫了。 于是對六兒說:“馬前輩有傷在身,還是好好休息為重,你服侍前輩他好生休息吧! 我同何姑娘去給他弄點吃的來,他受了重傷又折騰了半晌,到這時候了都水米未進,我想他多半也是因為餓了!” 于是,六兒扶著馬郎中在床榻上躺平整了,小心將被子給蓋上,不好意思地說。 “吃頓飯還要勞煩二位姑娘,太不合適了,還是我來吧!” 柳煙寒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六兒不必拘禮。 “不用了,你師父現在傷病在身,床榻邊少不了人看護,還是我倆來吧!你放心照顧好你師父就是?!?/br> 話已至此,六兒只得恭敬不如從命地說:“那……那就有勞二位姑娘了!” 他抬手指了指屋后,囑咐道:“火房在醫館后面,二位請隨意?!?/br> 如此說著,柳煙寒便帶著何青青一起去了后屋。 “嘎吱……”一聲推開柴門,一間巴掌大的火房出現在了眼前。 此處低矮逼仄,墻壁由于常年煙熏火煮,已經熏得漆黑黑的,上面掛了一串干癟癟的菜干,灶臺鍋沿上都積了一層薄塵,似乎已經很久沒人燒火做飯了。 何青青將這小火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禁感慨:“哇……看樣子,馬前輩帶著他這個小徒弟,平時可過得夠邋遢的,這火房看起來都八百年沒打掃過了吧!” “好了……”說著,柳煙寒抬起手指蹭了蹭鍋臺上的落灰,又拍了拍手。 笑言:“倆糙漢子,一老一小,這馬前輩又染上了賭癮,沒把自家小徒弟餓死就算不錯了,你能指望他倆精致到哪里去!” “唉……柳姑娘您倒是好說話的主兒!”何青青見她這么慷慨,無奈地說。 “我看啊,不用這么麻煩了,這火房收拾起來就夠費勁的,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外面街市上買點吃的,豈不是更快、更方便些?” “算了,外面的吃食多油膩,傷后宜清淡,多少湊合給他弄點吃的填填肚子就行?!绷鵁熀簧踬澩恼f。 “唉……行吧……”何青青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都聽您的,柳神醫您說怎么辦,咱們就怎么辦!” “不用,你在這兒呆著看看就好,活我來做?!?/br> 說著,柳煙寒挽起袖口就擺出一副干活的架勢,到底是礙于何青青的身體情況,柳煙寒依然不敢讓她太多cao勞。 “喂……你忙著、我站著,你干活、我看著,這像話嗎?” 聽到柳煙寒這么安排自己,何青青有點不太樂意了,她癟著一張嘴,不情不愿地說。 “我倆好賴是一起來的,說好的一路上互相幫扶、互相照顧,有活一起做,有事一起扛,你這么把我晾在一邊,怕是有點太小瞧我何青青了吧!” “這……”一時間無言以對,柳煙寒暗自腹誹:“明明是李管家拜托我一路上照拂你這位大小姐,可沒說需要互相幫扶??!” 但明面上也不能拂了何大小姐的一片好意,只好退一步。 委婉地建議著:“不如這樣吧,何小姐你負責幫忙看看這火房有什么可以用來做些吃食的,我嘛!就快點將此處打掃一下,你看如何?” “嗯……這還差不多?!?/br> 二人終是達成統一。 接著,柳煙寒是將這火房好一通收拾,鼎、甑、釜、甏等火房里的家伙什盡數洗涮干凈,又打水將灶臺好生擦洗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