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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還有這一說呢……”,六兒一邊聽著一邊呢喃。 “再說了這可是我何家老祖宗手札中親手記載的請運秘技,何家后裔口耳相傳了這么久怎么可能不靈驗,是你們外人不知其中奧秘弄巧成拙罷了。所以馬前輩你想請福轉運,非這位鐵甲將軍莫屬了!可不是您先請穿的那一身破銅爛鐵,明白了嗎!” “是、是、是……”,說到這里馬郎中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腦勺,哧哧地笑了起來。 連聲應和:“何公子所言極是,是老夫見識短淺了?!?/br> 聽何青青說得這么頭頭是道,馬郎中是再也按奈不住,恨不得說風就是雨,只是眼前有個問題把他攔住了。 這么冷的天,誰下爛泥塘? 馬郎中擔憂地瞧了瞧眼前這片黑乎乎的水塘,塘底的爛泥上還掛著些薄薄的碎冰岔子,想都不用想,這一腳踏進去是什么刺激的感覺。 “哎呀呀……這天寒地凍的,老夫這老胳膊腿可禁不住……”,他兩只手往袖口里那么一揣,一臉為難。 并向何青青請教:“何公子,非得下池塘捉什么王八嗎? 一只畜生而已,咱們找個買賣花鳥的地兒,現買上一只不就行了,何必費這個勁……” 說著,瞅了瞅池塘里的爛泥爛水。 “那可不行……”何青青手一揮,直接否定了。 她說:“鐵甲將軍只能用請的,花錢買來的不算……” 第四十五章 泥里滾 小聰明打了水漂,只能作罷。 馬郎中暗戳戳地瞅了何青青與柳煙寒一眼,心里又打起了小算盤。 這位何公子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聽聞身體一直有恙,這大冷的天,央求人家幫自己下爛泥塘捉王八怕是不合適。 而一旁的這位柳公子看起來生得也是白白凈凈、斯斯文文,不像會做這些有失體面之事的人,無緣無故拜托別人搞不好碰一鼻子灰,下不來臺,豈不難堪? 左思右想都不妥當,畢竟這倆人是來幫自己忙的,況且自己還欠著人家人情,再為此事叨擾他們怕是說不過去。 “嗯哼……”,他清了清嗓門,又端出一副長者的姿態,瞥了兩眼還傻呵呵立在池塘邊看熱鬧的六兒。 對自家小徒弟發號施令:“六兒啊,為師年紀大了,腿腳不太方便,還是你們這樣的小孩子手腳麻利,你下池塘替為師把這“鐵甲將軍”給請上來吧!” “嗯!???”一聽師父的命令,六兒下巴頦差點掉腳面上,一張笑臉立馬垮了下來。 就知道結果會這樣,一張小嘴不情愿地都要嘟到天上了。 他低聲下氣地抱怨著:“不……不是吧,師父,您要我下池塘??!這……這天也太冷了點吧!” 看著小徒弟這幅貪生怕死的模樣,馬郎中又來氣了,他嚴詞厲色地說:“真是個不孝徒,怎么,你還讓為師親自下去不成?!?/br> “這……”,雖是不情不愿,但六兒也無可奈何,只好耷拉著腦袋開始認命一般地脫鞋脫襪準備下水,心里郁悶地想著,今兒橫豎是要凍上這一回了。 只是萬沒想到,一旁的何青青突然發話:“這可不行,馬前輩,即是請運,您得虔誠一些,這“鐵甲將軍”得您親自出馬去請來的才行,不然就不靈驗了?!?/br> 聽了這說法,柳煙寒瞪大雙目:“……” 不知此言是果有其事,還是因為昨天酒席上被馬郎中蓄意搪塞、夜里還被無辜扒竊了一回,此刻何青青有意拿馬郎中戲耍解氣。 一旁的柳煙寒不解地望向她,用眼神示意不要玩得太過火了,對方畢竟是個前輩。 但是何青青只是無辜地聳了聳肩,暗暗表示這主意不關自己的事,自己也無能為力。 六兒停下手里的動作,轉而望向自家師父那張欲哭不哭的老臉,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無聲地向師父表明,這可不是我說的,這回可賴不上徒兒偷懶不給勁兒,這是師父您老人家自己的事,必須得親力親為。 看來請運也不是什么易事,今兒算是躲不過去了,橫豎也是一哆嗦。 “嗯哼……”馬郎中自己給自己打氣一般哼了一嗓子,又探頭朝那方水塘瞅了瞅。 此刻雖是沒有下雪,但是畢竟是在冬日里,又是大早清,溫度是格外的低了三分。 站在這一水塘爛泥前,北風打著小卷襲來,猛地鉆進人溫熱的褲口袖口,激得混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嗚,嗚…好冷……”,馬郎中被冷風激得禁不住哆嗦著縮了縮脖子,想著自己一會兒要下泥塘,心里就是一陣涼颼颼的。 但是一想到這“鐵甲將軍”能轉運增福,助自己在賭局上一往無前,心里就是一陣莫名激動,眼前的天寒地凍也擋不住一顆一往無前的決心。 “呵……”他吸了吸鼻子,呵了口熱氣,將雙手搓熱了,為接下來尋摸“鐵甲將軍”做著準備。 “六兒,替為師拿著?!边汉纫宦?,馬郎中便將外面罩著的一層厚夾襖脫了,順手一扔就丟給了自己徒弟。 “哎?!睉艘宦?,六兒乖乖在旁幫師父收拾好衣物。 他順把腳上的鞋襪也一并退了下來,統統放在一旁,又將褲腿袖口都擼高了些,以方便一會兒下水塘,手腳活動便利一些。 拾掇妥當,跺了跺腳,深吸一口氣抬腳就要下水了,但是顯然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寒性,也低估了這刺骨的爛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