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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他端起酒杯朝柳煙寒就是一通感激涕零、無以為報的客套之詞,弄得柳煙寒是好不尷尬,她連忙起身施禮,以阻擋馬郎中的感激言辭。 “前輩言過了,晚輩不敢當?!?/br> “哪里的話,當得當得?!瘪R郎中端著酒朝柳煙寒輕輕示意。 “這酒柳公子是無論如何都要喝的,為表誠意,老夫先行干了?!?/br> 說著,他一仰頭、喉頭一滾,酒便下了肚。 雖是無奈,這種情況下,柳煙寒也不得不跟著將杯中物一飲而下。 “啊……”哈了一口氣。 緩解一下被酒麻痹的舌頭,又辛又辣的液體只弄得她頻頻皺眉,苦得一張俊臉都縮成了一團。 撂下手里的酒杯,擦了擦嘴角,她趁著酒席空檔,忙不迭地朝馬郎中打聽救命藥方的事情。 “馬前輩,這個蛇信子瘡屬于疑難雜癥,甚是難治,病灶位于甲胄之下,尋常針石很難觸及,應該怎么辦呢?” “是吃湯藥?還是貼膏藥?” “需要把患甲給拔除嗎?那會不會適得其反?” “前輩您是如何將其治愈的?有什么特殊的法子嗎?” 因為心系治人救命,不知不覺,柳煙寒一股腦地問了許多問題。 聽得馬郎中是直皺眉頭。 “什、什么……”他有些找不著頭緒,一時間也不知從何說起。 “柳公子你一下問老夫這么多問題,這該從何說起???” “呃……總而言之,就是這個蛇信子瘡究竟怎么治,才能痊愈??!您是怎么治的?晚輩特別想知道?!?/br> 柳煙寒求知若渴地朝馬郎中身邊靠了靠,滿心期望他能快些告知自己答案。 誰知道馬郎中這老狐貍,小心眼兒多得像篩子眼一般。 一對小眼兒滴溜溜一轉,又打起了太極:“怎么,看起來柳公子對這岐黃之術頗有見解,難不成咱倆還是同道中人?!?/br> 聽到這話時,旁邊的何青青聽了,差點沒笑噴出來。 她心下嗤笑:“同道中人,真是荒唐至極,這老男人還記得自己是哪條道上的嗎?” 怕馬郎中繼續深究自己的身份、來龍去脈,柳煙寒不敢如實相告。 第三十五章 醉酒 只搪塞說:“晚輩不才,只是對醫術略微有些了解,今日有緣得遇“瘡癤圣手”您這樣的杏林前輩,隨意討教一二罷了?!?/br> 垂眸琢磨著柳煙寒的話,馬郎中抬手摸了摸下巴頦上的青灰胡茬子,他嘀咕道:“哦……原來如此……我說呢……” “所以馬前輩,您治這個病有什么獨到之法嗎?還請不吝賜教?!?/br> 柳煙寒依舊是不棄不餒地追問著。 又上下將眼前這位柳公子打量一番,馬郎中一副老江湖的口吻笑說:“啊哈哈哈……好說、好說……這一個小小瘡癤而已,包在老夫身上……” “不過咱們現在正在喝酒吃飯,不宜談論這些事情,等下來老夫一定告知?!?/br> “可是……前輩……我……”柳煙寒似是心有不甘,還想搶話打聽點什么。 可是卻被馬郎中打斷了下來,“哎呦……柳公子,你就別問了,酒席上談治病,你掃不掃興,咱爺們倆先喝酒,喝盡興了,怎么都好說?!?/br> 說著,又端起酒杯塞進柳煙寒手里,自己也起身,敬酒,一通動作好不利索。 柳煙寒沒法拒絕,只好跟進。 不知不覺,一杯酒又下了肚。 她感覺現在自己看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心下惱怒這馬郎中好生難纏,死活就是不肯把藥方告知。 其后,觥籌交錯間,這馬郎中是得了機會就朝二人敬酒,恭維的漂亮話是一套接著一套。 為了不讓何青青沾酒,柳煙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來,何公子、柳公子,多吃些酒菜……”馬郎中夾了新鮮肥美的河魚給二人遞了過去。 一邊殷勤地在酒席上招呼倆人,一邊侃侃而談。 他假做不經意地提起:“對了,何公子,何祖公威名乃是名冠天下,于賭道之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日公子教授老夫的那道“避煞旺運”符篆實在是效力驚人,想來賭仙大人遺留下來的這些奇巧神技應該還有很多吧!” 突然聽馬郎中這么問,何青青本就冰雪聰慧,霎時間將他心里的那點小九九洞悉得一清二楚。 什么禮儀之鄉、宴請貴人、聊表感激,都是虛的,明明就是覬覦傳說中的那些賭仙秘籍罷了。 她抬眸瞥了一眼馬郎中一臉期待的神情,干巴巴地笑了笑。 順著他的話茬往下說:“啊……是……是啊……這何家老祖別的沒留下,關于賭技的秘籍倒是不少……” 說著,她故意從懷里掏出何祖公的那本手札——《何氏賭局見聞錄》在馬郎中面前晃了晃。 “喏,前輩你看,這就是我何家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手札,里面記載了很多賭道上的奇聞秘籍,什么增強運勢的、扭轉乾坤的、借運散厄的,這里面名堂多了去了,三兩句可說不完?!?/br> 見何青青一副生怕財不外露般的舉動,柳煙寒心中擔憂不解。 便故作鎮靜,探出腳尖暗戳戳地在酒桌下面踩了她一腳,并用眼神予以警示。 柳煙寒:“……” “……”何青青只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依然不為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