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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家主已首肯,李管家在旁忙說:“人,我已經請來了?!?/br> “什么!”何夫人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問:“請……請來了,那人呢?現在何處?” “在前堂侯著呢?!崩罟芗胰缡腔卮?。 “那還不快快有請?!焙螁T外聽了,忙不迭地起身拉起李管家往廳堂趕,決定親自去迎。 何員外、何夫人在李管家的陪同下來到何府廳堂,只見一個身影婀娜的年輕姑娘,安靜地垂手而立于堂前,一身青白素雅的衣衫,黛發輕攏,幾縷發絲不經意從耳畔垂髫下來,肩上搭著個行醫的褡褳,和想象中花發髯須老郎中的樣子相去甚遠。 “李管家,你沒弄錯吧!怎么是個年輕姑娘?”何員外悄摸摸地在李管家耳畔低聲詢問。 “沒錯,正是此人?!?/br> 確認一番,何員外才滿臉堆笑地上前揖手說:“哎呀,神醫蒞臨寒舍,在下有失遠迎,失敬失敬?!?/br> 聞聲,這年輕女子驀然回身,禮儀周全地回禮:“不敢,這位大人多禮了,請問您是……?”顯然她還不知眼前人該如何稱呼。 “哦……”此刻,一旁侯著的李管家甚有眼力勁地介紹說:“這位正是我府上的主公——何員外,這位是主母——何夫人,二位就是我家小姐的父母?!?/br> 言談之間,何氏夫婦才得空細細打量眼前這位年輕女子,只見她面容白皙雋秀,有一雙黑白分明、燦若星辰的杏目,雖怒時而笑,嗔視而有情,只讓人覺得溫和親近。 再仔細一打量,赫然瞥見她的眉梢上竟然隱約有一顆朱砂痣。 忽而回憶起,有年,遇見個云游老道,那老道直言,自家閨女福薄命短,怕是活不長久。 苦苦拜求下,老道方說,成年后找個眉梢有痣的有緣人婚配,方能化解。 夫婦二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何員外忙不迭問道::“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何老爺言重了,小女姓柳,草名煙寒?!?/br> “老夫已經聽李管家說了,柳姑娘你在東郊城隍廟行義診,醫術精湛,許多鄉鄰都經你的手治愈了頑疾,簡直是妙手回春的在世神醫?!?/br> 求人看病,何員外自然是客套話里撿著最好聽的說了一堆。 只是這席話叫柳煙寒有些羞赧,她謙虛地推卻道:“這些都是街坊四鄰夸張的說法罷了,救死扶傷乃是醫者本分,如此謬贊倒是讓晚輩汗顏?!?/br> “哎……柳姑娘過謙了……” 畢竟是要給自己寶貝閨女看病,何員外不敢大意,里外得打聽清楚。 他繼續打聽:“只是萬沒想到姑娘竟是如此年輕,果然是年輕有為,只是不知姑娘如此神技,師從何處??!” “小女乃川蜀人氏,為林峰山辛夷谷門下弟子,師從鶴梅醫圣,此次出山,一為于江湖上歷練醫術、二為效仿師長懸壺濟世、行善積德?!绷鵁熀炎约旱那闆r如實相告。 “鶴梅醫圣……”何員外、何夫人將此名號在心里嘀咕了一遍,也沒找著什么頭緒。 其實何家世代經商,夫婦二人都對杏林中事不甚知曉,反正聽著柳煙寒這么講述,感覺挺厲害的樣子,而且這女子看起來雖年輕,但行事禮數周全,氣質又超凡脫俗,似有隱士高人之姿,想來斷不會是那江湖騙子。 雙方一來二去攀談了一番,柳煙寒本是被請來看診的,她一向急病患之所需,不想貽誤病程,于是開門見山問起病人的情況。 “我已經大概聽這位李管家說過,貴府上的小姐病得不輕,請問患者現在何處?好待我速速查看?!?/br> “姑娘且隨我來?!甭勓?,李管家連忙在前引路,柳煙寒緊隨其后入了后室。 見人走開,何夫人與何員外立馬湊在一處,嘀嘀咕咕商議眼下情況。 何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地問:“老爺,我……我剛剛沒眼花吧!你看清楚了嗎?” “沒錯,看得真真的,這姑娘眉梢上有一顆痣?!?/br> “此人……此人難道就是當年那老道口中所述有緣人啦!”何夫人再三確認地問。 何員外捋了捋胡子,沉思片刻又搖了搖頭,有些愁緒不寧地說:“嗯,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吧?!?/br> “哎喲,怎么是個女的……”何夫人大失所望般地兩手一攤:“我閨女以后豈不是要嫁個女人!這可如何是好哇?”說著悲從中來又偷偷抹起了眼淚。 見狀,何員外也是眉頭一皺,嘆了口氣:“哎,先別著急下定論,且看她能不能治好青青的宿疾再說吧?!?/br> 第二章 渡氣續命術 何府內室 柳煙寒坐在床榻旁,娥眉緊鎖,攏起敞袖三指搭在何青青干瘦的腕子上,細細的替其診脈。 “請問柳姑娘,小女到底情況如何?怎么說燒就突然燒起來了?!?/br> 何員外在旁小心翼翼的詢問。 柳煙寒沒有立即回話,只是閉目凝神。 何員外同何夫人在一旁,靜靜候了半天,這期間看著柳煙寒的面色像是三月的梅雨天,陰晴不定的轉換了一個遍。 這何氏夫婦的心也隨著柳煙寒的臉色起起伏伏不得安生,何員外終是按耐不住的脫口而出問道。 “柳姑娘,好賴的,你倒是說句話呀!” “情況不太好……” 柳煙寒無奈的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