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位空降[娛樂圈] 第215節
森林中的一切都隨精靈的心意cao控,數不清的銀色蝴蝶從看不見的盡頭飛來,螢火般的光芒交織,轉瞬間就到了近前。 樹上的精靈帶著懶懶的挑釁,手指轉動著,cao控銀蝶繞著樹下靜靜站立的精靈環繞。 發間鑲嵌著荊棘木冠的精靈不發一言,銀蝶在他的眼底映照出點點光芒,漂亮得虛幻,對于樹上精靈的小把戲,他不甚在意地抬起指尖,神色淡淡地輕輕歪頭,等待銀蝶落在他的指尖。 導演屏住呼吸,這一幕里的銀蝶是要后期做cg補上的,實際上所有人眼里都沒有任何變化,而拍攝中的林項北和周嶼白,表現得比預期中的驚艷太多。 一切毫無違和,工作人員都訓練有素的不出聲打擾到他們的狀態,逐漸被代入其中,好像真的能看到,如夢似幻的銀蝶無聲落在林項北的指尖。 導演示意攝像師推進鏡頭,切了近景。 鏡頭懟臉拍攝,依然沒有打斷林項北的狀態。 他對著鏡頭露出冷淡不乏溫柔的眼神,彎身靠近,眼睫輕輕扇動,肩頭的長發隨著動作滑落下來。 好像銀蝶真的落在了他的指尖,眷戀般緩緩振翅。 而他因銀蝶昏了頭無視法術cao控的停留,而無聲輕笑起來。 淡漠不可接近的精靈笑了,高高在上,疏離又充滿柔軟的溫情。 這種無法言說的美如水銀般流淌,對片場內的工作人員來說,依然具有很難以抵擋的殺傷性。 淡顏漂亮到極致同樣有沖擊性的美感,精靈收回笑容,往樹上看去時,現場的工作人員一瞬有點忘了是在片場,有些遺憾又匆匆忙忙地跟著他的視線追了過去。 坐在樹上的精靈不再眺望遠方——他正低頭,手撐著樹干,用一種覺得無趣的眼神看著樹下的精靈。 顯然方才的一切全數落入他眼中,只是他似乎不是很樂意與對方目光交接,在精靈望著他時,冷漠地撇開視線避開了。 導演:“cut——” 效果好極了,比預想中好了近百倍,出乎了拍攝團隊所有人的預料。 照這個進度,哪怕日落前依然來不及拍完三分之一,也比想象中順利太多了。 導演聚精會神看了兩遍回放,期間林項北先是抬頭等周嶼白從樹上安全下來,隨后兩人才前后腳走到導演身后,一起看一看剛才錄制的實際效果。 沒后期特效,光看畫面難免會有點抽象,林項北似乎有點不太適應在屏幕里看到自己,導演倒是怎么看怎么滿意,最終在“重拍一遍會不會更好”,和“再怎么拍也不會比這更完美”之間斟酌躊躇了片刻,最終決定這條一遍過,直接繼續拍下一場。 這就是他要的效果,周嶼白和林項北將這一幕的故事性詮釋的很好,畫面構圖的美感,也無懈可擊。 nebulax的六個人沒有任何一個成員懼怕鏡頭,哪怕不是在舞臺上,也很快找準自己要貼合的定位。萬柏他們盡管不像林項北和周嶼白那樣一條過,也完成的遠超導演組預期。 分鏡,構圖都是提前定好的,腳本上六個人是安排好哪幾組出鏡的,跟瑣碎的片段有關,最后構成由觀眾自發補全的故事線。 日落時分,趕在最后一抹天光被黑暗吞噬前,林項北和周嶼白一起拍攝了今天的最后一場戲。 他們總算明白為什么選擇這一片區域拍攝。 深入森林,再往后移動不超過百米,就是一汪湖泊。 湖面平靜,美在分不清天幕與湖水的倒影。 森森草木倒映在天鏡般的水面上,火燒一般的霞光隨著水波紋蕩開,震撼的自然之美讓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今天的最后一場拍攝既簡單又難,難在無臺詞下的氛圍與意境。導演拍攝的上一部短片,僅僅是一個五秒鐘的鏡頭,就拍了整整兩個白天。 鏡頭開始運轉。 頭戴木冠的精靈背對著鏡頭坐在草地上。樹上的精靈總是在看遠方,他隱隱知道他在向往中土繁華熱鬧的城鎮,只是他永遠不會踏上樹冠,去看遠方燃起的火光。 他想,他們是不一樣的。 木精靈總是沉默,一個人時也將瘦削的背挺得筆直。 湖泊的波光燒起來了,日光在徹底落下前,總會有這樣絢爛無邊的瞬間。 生命足夠漫長,漫長到看不見盡頭,這一瞬哪怕再壯闊也顯得渺小,因為轉瞬即逝。 每天來這里坐上片刻,也不過能留在記憶里須臾,很快就忘了。 好在這樣的風景,還要看上不知道多少數不清的歲月,精靈無法輕易離開這片森林,不怕遺忘。 他出神地望著,直到湖面被某個不速之客用石子打破,將湖面與天際連成片的鏡像打破。 金色王冠在日落余暉中熠熠生輝,他迎著光毫不意外地挑眉,淡褐色的眸光仿佛在燃燒的落日中淬出耀目的火光,他身上銀色的戰裝筆挺,大步朝這邊走來。 木精靈掩下略有波動的眼神,收回視線,不理會對方,依然悠悠地看著湖面。 湖面上的霞光是鏡花水月,一顆石子帶起的漣漪,都能將仿佛能永恒的美好瞬間打破。 一來就破壞掉平靜安好的光之精靈蠻不在乎地坐下來,似乎有意跟木精靈對著干,直到湖面恢復平靜前都一直忍而不發,等倒影重新跟天際連成片時,他就利落地撿起石塊,朝湖面扔過去。 倒影再次被打散,只剩一圈一圈的水波紋。 木精靈對他這種行為,不想發表任何意見。 只是在對方這樣反復了三次后,眼看著日光快要徹底消失了,木精靈忍無可忍地扭過頭,無聲控訴地注視著對方嘆氣。 光之精靈似乎很樂于看他有情緒波動,眼神想表達的意思很明確:精靈與生命樹同在,何必每天都來這里看同樣的日落。 木精靈不愿與他計較,也不想拆穿,他明明每天都溜到生命樹上睡覺,醒了就朝著中土世界望啊望,族長怎么勸都不聽。 對方是光之精靈中唯一擁有叛逆心理的精靈,或者說,整個精靈族中,也鮮少有這樣行動自我,不顧及生命樹公約條例的精靈。 木精靈不知道他這樣是否更快活些,他也不關心。 他就想安安靜靜看個日落。 光之精靈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木精靈有什么反應,對方似乎在發呆,眉目間不見他想看到的怒氣,反倒多了一層揮之不去的落寞。 于是他握著石頭愣了愣,覺得沒意思,低頭看了看石頭,索性隨手扔回地面上,干脆地站起身走了。 腳步聲遠去,木精靈仍發呆似地垂著頭,直到日光消失,昏暗下去的光線中,亮起一抹銀色。那抹銀色由遠及近,扇動著翅膀,在他周圍徘徊了片刻,最終降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黑漆漆的湖泊邊上,銀蝶落在木精靈的鼻尖,每扇動一下翅膀,都有簌簌的銀色光點悠悠地紛飛。 直到木精靈怔愣半晌露出一抹淡笑,灌木叢中佇立的影子,才轉身離去。 第145章 第一天的拍攝順利收工, 拍攝組通過這半天的合作,也確認了nebulax不是那種業務能力令人頭痛的類型,工作人員松口氣的同時, 心情也都比較愉快,連帶著溝通時都多了點笑意。 畢竟工作中,誰不希望遇到省心的合作方呢,更何況還賞心悅目,性格似乎也好相處。 拆發飾花了點時間,林項北跟周嶼白坐在小馬扎上, 很配合地等妝造師用化妝棉小心卸妝。最后一場戲只有他們兩個,所以邊南一他們在他倆拍戲的功夫,就已經提前卸妝卸的差不多了。 一直拍到太陽落下去的最后一刻,此時枝葉遮擋的密林中黑得徹底, 燈光師打開了電源設備,這一小片活動區域內勉強夠用, 不過招來了無數的飛蛾蚊蟲環繞在燈源附近亂飛。 率先收拾妥當換回常服的邊南一裹著長款外套,將下擺收攏抱住蹲在林項北跟前,跟小老頭一樣抱著胳膊看他卸妝。 他抽動了下鼻子,歪頭看看林項北身上披著的外套,又看看周嶼白:“北哥,我餓了?!?/br> 林項北尚未開口,負責幫忙打手電筒增加亮度的化妝師助理倒是先笑了,搭話閑聊:“野外沒什么好吃的,我之前跟過這個團隊,不是第一次跑到這種荒郊野嶺來。除了口感一般的自熱鍋, 餅干之類的,咱們能想到的好吃的都不會有?!?/br> 林項北等化妝助理說完, 朝邊南一點了點頭,表示多半如此,不要期待太多。 估計連熱乎的東西都不會有。 雖然早有預料,但邊南一還是捧著臉愁云慘淡的嘆了口氣——他沒潔癖,也不怕睡帳篷,就愁肚子餓了沒口正經飯吃。 現在想起之前清湯寡水的水煮外賣套餐,似乎也挺好了,頗有種“身在福中不知?!钡母杏X。 周嶼白對邊南一的惆悵情緒不是很關心,沾了卸妝水的化妝棉正在臉上擦過,周嶼白不太能轉頭,他維持一個稍稍仰起臉不動的姿勢,眼神往林項北那邊瞟了瞟,沉聲問身邊的人:“林項北,你要是不想吃這些,就跟我說?!?/br> 蹲在兩人跟前的邊南一眼睛一亮,知道嶼白哥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依然眼睛亮了起來,光明正大地“偷聽”周嶼白有什么加餐的好辦法。 難道嶼白哥在行李箱里,未雨綢繆地放了什么好吃的? 邊南一興奮的努力猜測:辣醬?泡面?小零食? 老幺想到的這些完全不是周嶼白會考慮的食物,而是他自己現在想吃的,所以周嶼白注定要讓他失望。 林項北也沒料到周嶼白這么問他,他的化妝師要快一步,卸妝先幾分鐘完成,于是他溫聲道謝后,接過化妝助理遞過來的紙巾,默默觀察了下周嶼白的表情。 還挺鎮定的,不像是隨口說說或是開玩笑。 只是他收拾行李的時候,林項北也在,知道他沒帶什么可以直接吃的速食品。 于是林項北用肯定的語氣冷靜陳述:“別想了,森林里不能起火?!?/br> 被看透的周嶼白:“……” 林項北淡定瞅著周嶼白,一本正經地補充:“而且先不說野味不是能隨便打的,果實是不能隨意摘的,你也沒有與這些相關的經驗,哪怕是食材和廚用工具齊全,你也不會做飯?!?/br> 被無情拆穿的周嶼白:“……” 雄心壯志和夢里圍著篝火的浪漫,被林項北冷靜現實的話擊碎的很徹底。 周嶼白視線稍有些飄的沉默了片刻,斜睨向邊南一,面無表情地無情陳述:“別想了,我沒泡面,沒辣醬,沒你想吃的任何一樣垃圾食品?!?/br> 被打破幻想的邊南一:“……tt?!?/br> 這無處不存在的食物鏈(。 他悲傷地裹著自己的厚外套,跟林項北揮揮爪子再見,又充滿控訴地瞅了周嶼白一眼,溜到萬柏那邊找爸爸柏去了。 萬柏正裹著大外套啃餅干,順便左耳進右耳出地聽汲煦錫念叨指環王,看到老幺跑過來,拍了拍他的狗頭,遞給他一包海苔。 林項北對周嶼白這種幼稚的行為不發表評價,他低笑著搖搖頭,等周嶼白卸妝結束,從工作人員那里領了今天的晚餐,跟周嶼白拎著小馬扎找了個地方坐。 帳篷不用他們再自己支了,拍攝時趁著天還亮更方便,工作人員就麻利地將需要的帳篷全都支起來了,還做了編號,不然外觀都一樣,容易進錯帳篷。 等之后換下一個地方,也用一樣的帳篷,各人住各人的,不會搞混。 拍攝組氛圍挺好,工作人員吃的跟nebulax差不多,現下山里信號比較弱,手機都沒什么信號。平日里低頭族很多,一有閑工夫就捧著手機看個沒完,現在直接斷了源頭,倒是都有功夫看看身邊的人,一起聊會天。 沒有燈光比市里黑很多,靜謐又滿是蟲鳴聲,穿得厚依然有蚊子叮。 林項北吃著餅干,下意識伸手在頸項處撓了撓,腳腕那塊褲腿與鞋子間露出來的一小截,也有些抓心撓肺的癢。 下午拍攝時,其實他就感覺到被蚊蟲咬了,只不過拍攝是工作,林項北忍住了沒有去動。 周嶼白一直留意著他,山里光線昏暗,現在亮著的光源只能勉強讓大家正?;顒?,所以他在林項北動之前,沒注意到。 片場人很多,此刻都聚集在附近,哪怕光線不強也不好表現得過于親近。他皺眉壓下眼底的關切,探身湊近了些,看清了林項北被咬到的地方。 林項北皮膚白,無論是在明亮還是昏暗的空間下都白的發光。 膚色越白,一點色差也格外明顯,更何況山里的蚊子咬人更厲害,他沒忍住用指尖撓了幾下,就出了兩道紅痕。 周嶼白本來是想確認下咬林項北的是不是有毒的蟲子,這一看倒是確認了沒什么事,但視線反倒收不回來,眸光漸深。